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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姻缘(22)

不是客栈!

安横继而咬牙道:“你放心,贫道死不了!”其实心里早就痛死了。

郁香不知情,冲安横笑道:“那大老虎我不同你多说了,我要和臭豆腐哥哥洞房了!”郁香说完,就拉着奇秀往挂着红绸,贴着囍字的房内狂奔,倒是奇秀通人情,还跟安横客套了几句,还关切了安横的病情。

“贫道不是病,贫道就是闷热!”安横心烦,将一对新人轰走了。

轰走了之后安横却又心痒痒,满心记挂的都是郁香和奇秀洞房的事,想着想着,安横不知不觉走到了洞房门外。他转念一想,成亲嘛,本来就该有人闹洞房,也不为错!

安横使用法力往屋内一窥,傻眼了。

奇秀怎么变成臭豆腐真身了,而郁香则变成了一棵香菜?!

臭豆腐黑方块,抱着小香菜,小香菜奇怪道:“臭豆腐哥哥,不是说洞房夜新婚夫妇要赤.忱相见,然后就会同攀极乐高峰吗?为什么我们赤.忱相见了,却一点高峰都没有?”

奇秀很严肃地在研究,过了会,他说:“不是这样的,荽娘,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心跳?”

郁香点头:“感觉到了啊!”她一直爱着奇秀,现今被奇秀抱着,怎能不心跳?

奇秀道:“这就对了,等心跳到最厉害的时候,就应该是极乐高峰了。”

于是臭豆腐和香菜用真身静静贴着,各自听着自己的心跳,等待心跳加剧,加剧,再加剧……就可以攀上传说中的极乐高峰了!

安横站在门外,扶额暗道:两个白痴。

安横施法,指导了奇秀和郁香一番(你问怎么指导的?犹豫作者写过太多次指导过程了,所以仍乐此不疲想再写一次,但是家有水.表,所以请自行补脑一万字)。

安横指导完,心里悲凉,脸上竟然还能挤着笑,告诉奇秀:“你对她的称呼以后要改一改了,怎能还叫‘荽娘’,要坚持称‘娘子’。”

奇秀忙道是,多谢仙道指教。

安横转过身,又对郁香说:“你也是的,小香菜。虽然他的确是块臭得不能再臭的臭豆腐,但是你不可以称他‘臭豆腐哥哥’了。”

郁香一脸疑惑,仰头望着安横:“那我应该称他什么?”

安横摸摸郁香的脑袋,一脸温和笑意,不将心中涩意流露出一丝一毫。他告诉郁香:“他是你相公。”

安横讲完这句话,一个纵身,化烟远去。远得飘过院子,飘过府邸,飘出杭州城,他才变作人身。安横纵云远去,飞了数万里,最后在一座深山降下。

双脚落地,转做虎形。

这是安横的老巢,他在这里成精,又在这里占山为王,直到遇着无垢子,随无垢子离开这里,修习正道。

安横数百年没回来,一回来山中大大小小的妖怪都还认识他。妖怪们兴高采烈,奔走相告:“大王回来啦,大王回来啦——”

安横站在峰顶最高处,笑着接受群妖朝拜。末了转过身去,一只孤影独对寂月,安横呢喃道:“我是什么大王,我就是个窝囊废。”

作者有话要说:

☆、蓬莱山

这边安横奇秀郁香,三人两处,一对欢喜一兽愁;那边无垢子携带钩帘、辛温,还有黄袍郎和小查的尸体,一同飞到东海之上。

无垢子驾云,眼见着前面阔海万里,水上蓬莱青山,他将拂尘一扬,广袖一挥,喝道:“开——”

蓬莱倾倒两面对开,白波巨浪滔天而起,云头近前,云上的钩帘和辛温才看清楚,引起这白波巨浪的不是大海,而是数只长鲸,喷涌不止。

鲸通人语,竟齐齐恭谨道:“迎仙尊归来。”

“迎仙尊归来。”

“迎仙尊归来。”

莫说辛温惊得张大了嘴巴,崇拜爱慕着无垢子的钩帘眼睛都放亮了,她眸光炙热,直勾勾望着无垢子。

无垢子处在最高处,俯视众生,却无一丝傲慢,亦无一丝动容——他似乎没有人之七情,只淡淡点了下头。

一双如脂白玉的赤足下点,翩翩落在蓬山上。无垢子抬臂,一只青鸟即刻飞来,停在他的臂膀上。无垢子挥一挥另外一只手臂,方才海上巨浪掀起的水滴立刻变为一颗颗珍珠。珠如帘,挡住外方世界,山前山里立现琉璃世界,枝叶化琼,石阶换玉,光彩万顷,迷人眼目。

有一颗珍珠落下,钩帘双掌捧成花瓣状,刚好接住。

她痴痴笑出声。

连无垢子也不禁觉得她傻气,忍不住问:“钩帘,你为何笑?”

钩帘将珍珠捧到无垢子面前:“这珍珠和我阿妹哭时掉的眼泪是一样的。”

无垢子漠然闭起眼帘——钩帘愚钝,尚未开窍。

却听钩帘再道:“阿妹哭的时候,眼泪会变成珍珠。不知道我哭的时候,会不会也这样。”钩帘盯着珍珠出神,她还没有真正哭泣过。

无垢子飘渺转身,只道钩帘尚未看透看穿,还需修行。

黄袍郎和小查神形近散,无垢子须得七七四十九天才能令他们还阳。这四十九天来,无垢子端坐石上,灵石悬空,底下是汪洋大海。

四十九天,他倒是觉得不多,但对辛温和钩帘来说,二徒只能在石下海上仰望师尊,漫漫长长日夜更迭,是四十九年。

起先,辛温修习无垢子传授的心法,学通人语。辛温并不笨,他以前只是方法不对,走了歪道,淤阻道途。这回无垢子指点辛温正确的修炼心法,犹如拔塞去淤,豁然开朗,辛温进步得很快。

十五天便得发声,再又七天,已能流利言语。

剩下的四十八年多,辛温发呆。

发呆久了,辛温觉得有点枯燥,他心里就想小母.猪,回忆起她的好吃懒做的模样,他就不枯燥了,心底满满塞着蜜糖。

辛温蹲在海边,回忆了很久,咧开嘴来,他的眼角余光无意扫见,钩帘竟然跟他一样神态,也是咧着嘴,笑得吃。

钩帘脖子扭着,始终仰望,目光灼热地投向无垢子。

蹲着的辛温一寸一寸横着右挪过去,靠近钩帘,用手肘拐了钩帘一下:“你又窥视师父啊?”

钩帘还傻傻地流哈喇子呢。

辛温道:“师父不喜欢你这样亵.渎他。”

这话钩帘可不乐意听呢,她就愿意这么千年万年地瞻仰无垢子。

辛温道:“师妹,师父希望看到你我勤加练功。”

钩帘觉得这辛温能开口说话后,讨喜去了大半。钩帘翻给辛温一个白眼,扳着腿往后挪,与辛温保持距离。

霞光忽现,钩帘与辛温被这光芒齐齐刺得以掌挡眼,钩帘偷偷透过指缝瞧,见无垢子已改坐为立,屹在石上,他白衣飘飘,身前两人,俨然是黄袍郎和小查。

“师父成功了!”辛温叫道。

钩帘心想还用得着你这颗小生姜说,但此刻她心情好,不愿去讥讽辛温这一句。钩帘拍着巴掌飞奔到无垢子脚底下,瞧着他那双无暇赤足,她先用舌头舔了下嘴唇,才道:“师父您成功了!贺喜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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