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但是一个又一个的疑团却让人难以入眠。
陆行止坐在床沿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刚才他怕打电话吵到她所以下了床去了角落打电话,她没了他的怀抱换了一个蜷缩成一团的睡姿,那是一种下意识保护住腹部的姿势,可见孩子对她究竟有多么重要。
陆行止躺了回去将人重新拉回了怀里,她被弄醒了,睡梦中睁开眼睛看了下,见是他便动了动嘴皮子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自发的朝着他靠近一直到贴着他,这还不够,竟然还伸手搭在了他的腰上,手指里捏着一点点他后背的衣摆。
很早以前,早到才结婚的时候,他做梦都想要得到她如此的依赖,可现在,他却莫名的心疼。
她总是放放心心的将她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他,可他又总是一次次让她受伤。
陆行止是在第二天早上七点多的时候收到了血书,血书装在一个干净的信封里,那人送进病房的时候医生刚好在江瑶的病房查房,两人正在说着话,说着关于江瑶身体情况的事情。
第两千零七十八章 下午出院
陆行止将信封收进了口袋道了谢目送送信的人离开,然后站在门口,伸手往口袋里一抹,隔着外面的信封捏了捏里面的遗书,视线却是落在病房里正在说话的人身上。
“我今天下午想出院应该是没问题的吧?我现在就得靠养,老呆在医院也是占用资源,耽误你们时间也就算了,我还呆的闷。”江瑶扁扁嘴,“我想回家了。”
医生笑了下,点点头,“就算你这住的是独立病房,但是外面还是有人走走停停的,医院总是比较吵,当然是自家里住的舒服,你下午让你丈夫或者你家人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出院以后的相关事项我就不和你多说了,反正你自己是医生,你懂得估计比我还多。”
听到能出院江瑶的眼睛都亮了,医院再好,能好过家里吗?
看江瑶那小表情,医生忍俊不禁,“其实仔细想一想,你在医院住着好像和家里没有太大的差别,病房就你一个人,还有独立卫生间,你这一天二十四小时的都有人陪着照顾着,还有长辈变着法的给你做好吃的,你看你丈夫都把这里当家一样的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怎么你还这么想回去?”
江瑶假装没听懂医生在揶揄她和陆行止,眼睛骨碌碌的在病房里四处转着,这才注意到陆行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口去,这个时候正眼眸含笑的靠在门上看着她。
江瑶远远的就朝着陆行止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也不管医生还打趣不打趣她直接就朝着陆行止招招手,问:“你什么时候回部队?”
“等你下午出院。”陆行止走了回去一边应着,“接你和爸妈回部队去。”
特殊情况特殊待遇,家里就算住不下四个人,还可以安排其中两个长辈到部队的招待所住两天。
医生也没有再呆在病房里当电灯泡,夹着病历本就出了病房,出去的时候还隐隐的笑了两声,似乎是对那旁若无人的两夫妻表示无奈。
早前就听闻陆团长对他媳妇儿那是宠的没边儿了,这两天算是涨了见识。
医生出去以后陆行止才将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江瑶对血腥味特别敏感,隔着信封都闻到血腥味。
“这是什么?”江瑶瞅了眼陆行止手上的信封,“谁给你写的信?血书吧?一股血腥味。”
“胡排长的父亲卧轨自杀了,这是他留下的遗书。”陆行止解释道,然后动作顿了顿,见江瑶没什么表情,他才当着江瑶的面把信封拆开,拿出里面被血染红的纸。
信封一打开,那种血腥味顿时就浓了,江瑶胃里顿时一阵翻涌,连忙朝着陆行止打着让他出去看的手势,然后捂着胃一阵干呕。
在今天之前,身为医生的江瑶对血和人体早已经麻木的没有任何感觉,可以说这是江瑶从从职之后第一次闻到血腥味还像一个新生一样面色苍白浑身不舒服。
或者说,江瑶才发现她也有一天这么没用,这么娇气。
第两千零七十九章 相反的
陆行止几乎是一看到江瑶反应不对就立刻跑进了洗手间里,将门关上以后才将遗书重新拿了起来。
入目便是遗书的第一行,每一个字都工工整整,但是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可见胡排长父亲写这封遗书的时候的状态应该是很冷静的,但是笔力却也出卖了他当时的心情是沉重的。
“我知道我有罪,所以我也没脸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害没了两条人命,我知道我说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都没用,所以我只能以死谢罪。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很恨我,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伤害到你们,我也很愧疚,你们是无辜的,不,不对……”
信很长,但是到了不对这个字之后因为染了血的原因已经难以辨认之后的内容,倒是最后一句话又稍微能看清楚一点点。
“想害的人没害成,却害了最无辜的你们,还好你们都还年轻,我祝福你们以后儿女双全,我会在底下好好赎罪的。”
陆行止的目光停在了这一句话上,想害的人没害成?
胡排长的父亲是有目标的做这些事情?那么,他想害的人是谁?
可惜的是后面已经没有内容了,而中间又很长的一段内容已经完全看不清楚。
陆行止将遗书收好,准备带回去找专业的人尝试一下能不能复原遗书里的全部内容,他认认真真的洗了手,确定手里已经没有任何遗书上的血腥味以后才打开门重新走出去。
见陆行止总算是出来了江瑶才连忙问,“胡排长父亲的遗书里写了什么?说了他做那些事的原因吗?”
陆行止摇摇头,“遗书大部分已经被血染的看不清楚字,只能看得清楚前面两句和最后一句,从字面上判断胡排长的父亲应该是有目标的,但是不知道他的目标是谁,无辜受牵连的又是谁,遗书最后写了他没害成想要害的人,却害了最无辜的你们。”
说完以后陆行止道:“不过这封遗书却把他自杀的原因解释清楚了。”
“是不是因为牵连无辜所以很愧疚,过不去他自己心里的那一关,所以自杀赎罪?”
这是江瑶的猜测,这个猜测还是建立在胡排长的父亲还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上。
“他只在散打比赛点这里的供水处下堕胎药,所以他的目标就是有参加散打比赛里有怀孕家属的人,也就是说,他本来下手的目标就是包括我在内的四个人里的其中一个。”
江瑶摸了摸下巴,“我没有见过胡排长的父亲,也和胡排长一家人有半点交集,所以按道理应该不会是我,因为在我这里,胡排长的父亲没有对我下手的动机。”
听着江瑶这一番好像很有说服力的猜测,陆行止的眼眸却忽然一沉,摇摇头,直接否定了江瑶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