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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少奶奶(423)

而且……”

医生顿了一下,沉重看着她:

“我们怀疑这是一种新型药种,初期的时候没有任何症状,顶多压迫你的脑部神经,让你感觉似是记忆神经受损,但与你的血液融合后,病体会在血液里慢慢成形、繁殖,制造白血球。

尤其是你怀孕补身子、补血,越补,它繁殖的速度越快,现在拍片拍到的已肉眼可见,就像血吸虫微型细菌。

而且你肠胃不好,更容易被感染,引起白血球增加。白血球过多,一旦达到十万个以上,就会引发白血病或败血症。而你体内的白血球数量,是以一万个一万个的速度剧增。”

“医生的意思是说,我已经晚期了?”如雪蹙起眉。

“我们可以先帮你做开脑手术,再给你在血液里注射药物,暂时抑制细菌的生长。不过我们医院并无这方面的学术研究,需要向社会寻求帮助。”

“那医生先安排开脑手术。”如雪心里一片荒凉,静静走出去了。

原来gina在公司对付她的那一次,就已经注定了让她死,让她慢慢的死,让她死的不痛不痒的时候,才发现对这个世上有这么多牵挂,她想抓,却抓不住。

而那一次在楼梯间,安安对她后脑勺的那一敲,是真的让她失去了一些记忆。

她是刻意去忘记,忘记一些人一些事,过自己安静的生活。

可他们没有人知道,gina给她注射的药,不是让她失去记忆的,而是一剂慢性毒药。

让她快要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而安安的那一敲,才是她真正失忆的原因,没过多久她就恢复了。

她去病房看望儿子,站在床边,静静流泪。

啸啸睁开眼睛,用小手挠身上,说痒痒。

她用手背抹抹脸,对孩子绽放一个温婉的笑,抱起他去擦身子。

可擦完身子,换完衣服,孩子还是痒,一直用小手往身上挠,把皮肤抓得一片红肿。

医生和护士赶过来,说可能是湿热,多给孩子擦身子换衣服,开窗通风。

可下午,孩子身上就出现小红点了,胸部、腹部全是。

医生这才事态严重的把孩子隔离,说是可能染上传染病了。

如雪如雷轰顶,身体里一阵气血急涌,眼睛翻了翻,脑海里一阵眩晕,跌坐到椅子上。

她穿着隔离服在啸啸床边守了一夜,见得孩子身上的小红点在慢慢扩散,扩展到全身。啸啸则一直囔着痒痒,在床上翻滚着辗转难眠,一张小脸蛋瘦了好多,露出尖尖的下巴。

她心疼抱着孩子,说啸乖,很快就好了,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儿子以前没有得过这种病,没有终身免疫,加上之前被冷水浸泡的发烧感冒,抵抗力极弱,她好怕孩子撑不下去。

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孩子说不怕,啸啸乖。

啸啸像只小猫咪趴在她怀里,说妈咪我好难受,我想爸爸。

她的泪流的更急,把儿子抱紧。

第二天,啸啸身上的小红点就急速长成了有液体的水泡,开始发烧,小手使劲抓身上的水泡,说妈咪我痒痒,我痒痒,我疼。

她怕孩子抓破水泡,引致发炎,紧紧抓着他的手,看着孩子痛苦的挣扎。

这一刻,她感觉心都碎了,眼泪啪嗒落在孩子的小脸上。

她给冷煜城打电话,老管家说城堡的小少爷被传染上水痘,并发了瓣膜病,生死攸关,少爷没空理你!

她的心一凉,说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找他,让他务必接电话。

老管家把电话啪的挂了,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冷煜城都没有回电过来。

第三天,啸啸身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小身子疼得睡都睡不下去。

他虽然痒,却没有再像昨天那样挣扎,安静窝在妈妈怀里。

因为他一直在烧,体温越来越高,嗓子已经说不出话。

他把妈妈的手紧紧抓着,不肯放开。

她抱紧孩子,好怕孩子会在她怀里,一睡过去就不再醒来。

她流着眼泪,不断在孩子耳边说话。

当晚,母亲给她把孩子的换洗衣物送过来,一直站在窗边不走,眼泪模糊望着她和孩子。

半小时后,蹒跚而去,瘦弱的背影更显清减,一身绝望与悲伤。

孩子出水痘的第四天,她才知道,母亲昨晚刚刚赶去水港码头确认铠泽的尸体,在水港码头晕倒了一回。

原来那么大的一艘战舰,先是遭遇暴风雨,然后被黑盟敌军击沉,船上的人全部葬身大海,海警把一具具尸体打捞回来,放在海港口。

她手中的杯子嘭的摔到地上,用手扶着墙壁。

赶回家的时候,铠泽的棺木已经摆起。

一夜之间,满地白花,铠泽站在岸边对她挥手,竟成为了今生最后的离别。

他们说好她先回家,然后他们一起发展远东,做永不分离的一家人,可铠泽不守誓约,抛下了母亲和她,躺在棺材里回了家。

“如雪,远东没有了就没有了,我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母亲头戴白花守在棺木前,面庞凄苦,早已是哭不出眼泪来。

如雪泪流满面,跪在铠泽的棺木前。

————

啸啸出水痘的第四天,也是敖奕出水痘的第九天。

两个孩子一个昏迷,一个水泡破裂出疹,高烧40几度,渐渐转成脑炎。

如雪给孩子喂汤,孩子不肯喝,一直吵着要爸爸。

第五天,孩子不再吵,全身上下的水疱破裂结痂再起小红点,高烧40几度一直说胡话,连妈妈的手也不肯抓了。

她把手指塞到孩子的小拳头里,但孩子的小手软软的,收不拢,软软垂着。

“啸,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她把孩子的小手包紧,但啸啸只是把他的睫毛眨了眨,没有睁开眼睛来。

她跑到外面,不停给冷煜城打电话,请求他过来一趟。

可老管家每次挂她电话,一句话不说就挂,最后冷煜城终于接了,沉声说了句‘什么事?’

她的眼泪不停往外流,声音在颤抖:“敖宸,你现在回来一趟,回来一趟。”

可她听到敖宸说:“如雪,我现在还回不来,敖奕他快不行了,等我几个小时。”

她手中的话筒摔下去,同时话筒那边传来大声喊‘少爷,小少爷的心跳停了’的疾呼声,敖宸他没有挂断电话,但他是急着放掉电话转身冲进了敖奕的房间。

如雪背靠在墙上,掩面低声哭泣,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医生和护士从她面前匆匆跑过,冲进病房抢救呈现休克的啸啸,她抬起头,疯了一般冲进儿子的病房,跪在床边紧紧抓着那只小手,让啸不要离开妈妈。

第六天,她看着镜中自己猩红的双眼,轻轻的笑了,眼角一笑,就会有泪水流出来,仿佛一辈子也流不完。

医生让她马上做开脑手术,可她不知道,当她做完手术睁开眼睛,还能不能看到自己可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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