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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农大魔师(243)

姚长海道,“娘,大嫂、三嫂、姐,幼梅,那我回堂屋了。你们可要看好……”

“啰嗦!快走吧!”连幼梅起身向外推他道。

连幼梅重新坐到椅子上不好意思笑道,“娘,他不知道咋了,变得婆婆妈妈的。”

“小叔子,疼妮儿。才啰啰嗦嗦的。”三大娘打趣道。

“好了,还不赶紧织布。”姚奶奶使了个眼色。

三大娘不好意思地缩缩脖子,她手中的纺车“吱扭、吱扭” 开始运转起来。

屋子里“唧唧复唧唧 木兰当户织”姚家的女人们在干什么,在大娘的屋里,纺花、织布。

纺纱织布。可是这个时期农村中女人们的一项技术活,家庭允许的话,每个姑娘都应该会的。

允许?这老式的织布机,可不是每家都有的。

织布机可是姚爷爷手工打造出来的,纺车倒是家家户户都有。姚家女人有两台纺车,侧耳倾听,好像这村里的纺车都在吱扭、吱扭的转动。

本来不该这时候纺花织布的。一般都在冬闲时节,今年情况特殊,一下子把做衣服的布,全部做了被罩了。

所以要加班纺花织布,它不能占用白天上工的时间,只能晚上点着煤油灯。熬夜干。

所以啊!有时候为了节省煤油灯,扎堆纺花。

现如今国家是计划经济,且严重短缺,粮棉等物品实行统购统销。棉布凭票供应,政府按每人配给一丈六尺布票。这一丈六尺啥概念?如按1.65 m——1.70m高的身材者估算。可做一件长袖上衣与两条长裤;如用于被单布,就能购买一条被夹里或一条床单。

为缓解穿衣及被单等用布之需,村民们可在秋后收获棉花时,按政府的规定每人分得一斤半皮棉。这皮棉,就是纺纱织布的主要原料。由此织出来的布意为家织布,成为当时农民穿衣、做鞋、被单等的布料了。

自家织布,村民们习惯称之为老布、粗布。用其所做的衣服、鞋、被单等厚实,耐穿、耐用;且透气、吸水性好,对皮肤无刺激,100%的纯天然棉织品,按后世*称之为绿色产品,环保。

这姑娘结婚时,父母都要为其备上好几段老布陪嫁。有印花的,有条子与格子的,有染成藏青色或毛蓝颜色的;在布段中要数芦菲花布与斜纹布最出采,诱人眼球。殷秀芹结婚时,姚家不仅年年积攒布票购买些被单布、绸被面,还多备了些老布衣段、被单与被面。为此,很是花费了一番心血。

从棉花变成布,要经过近十道工序。在冬春时节,弹棉花、纺纱织布,则是农村中一群大妈与姑娘们的主要家务活。分到皮棉后,乡邻们就抽空背着皮棉去弹花机上加工,到家再用擀板、刹子擀成棉花条,即可在纺纱车上纺纱捻线了。而有弹花机与织布机的农户不多。从纺纱到织布所需的家什,大主件如纺纱车、织布机,小辅件如筒管壳、过线豁板等一整套。

弹花机妮儿还没见过,今儿纺车和织布机倒是见全了,织布机今儿倒是安静了,因为织布时的光照面要大,煤油灯顾不周全。

而纺纱车头边的小矮凳上点一盏煤油灯,就可以吱扭、吱扭的纺线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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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纺花

纺花是妇女们参加农田劳动以外的一项主要营生。晚饭后,能谈得来的小媳妇大姑娘便搬上纺花车凑在一起,“三个女人一台戏”,顿时,说笑声定会压住“吱扭、吱扭”的纺花声。

“现如今这日子好了,还能点上煤油灯,以前那咱都是趁着月色纺花的。”姚奶奶心中是一片感慨。

“是哟!第二天,左邻右舍之间见面后女人们常问的不是‘吃了吗?’而是‘昨晚你纺了几个疙瘩(线锭子)?’‘怎么到下半夜了,还能听到你家‘吱扭、吱扭’的响声,真能干啊!’”大娘上弯的嘴角带着一抹涩涩地笑容,“不是能干,而是被逼的,不这么干,难不成都光屁股不成。”

妮儿点点头表示认同,用口号来说:艰苦奋斗、自力更生。喊的响亮,却也是无奈之举啊!

农民从头到脚的穿戴,都是纺车一条线一条线地纺出来的,经过复杂而繁琐的程序变成做衣服的布料,保证了冬能御寒,夏能遮体。

“咱们村到如今形容阴历每月十七、十八月亮出来的晚,依然也用‘十七十八,月亮出来纺一个疙瘩’来形容。”三大娘用一根筷子粗的小木棍做轴,再把拧好的棉花缠绕在小棍子上,搓成一根一根大拇指粗的棉花捻子。

连幼梅让她操作纺车可不在行,所以跟着三大娘拿着小木棍搓棉花捻子。

纺车的构造并不复杂,由木架、绳轮、手柄、锭子四部分组成。除锭子是金属的外,其它部件全是木质材料。纺车的工作原理是典型的机械传动,姚奶奶的右手中指伸进纺车手柄上打磨好的窟窿里,转动手柄,绳轮通过做传动的细绳带动锭子旋转,左手捻着棉筒用土话叫布绩,胳膊慢慢上扬,线便连绵不断地延长,手伸展到不能再伸的高度,右手摇动手柄的速度慢下来,拉线的左手开始往回收缩,把拉出的线缠绕在锭子上的缠线筒上,这样周而复始地不断重复这种动作,锭子上的线团逐渐变大,等到不能再缠绕了,就卸下来,换上新的缠线筒,继续这些动作。

这纺出来的线纺纱很有讲究,纱的粗细能直接影响布的优劣。若是纺得粗,织成的布显得粗糙,名副其实的“粗布、老布”;纱纺得细,织成的布平滑细腻,犹如小布。

姚奶奶轻松自如地驾驭纺车,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好看。一手拿布绩一手转动纺车,两手配合的收放自如、天衣无缝。

“娘,纺出来的纱真是好,又细又均匀,还有韧性。”连幼梅卸下线团子拽了拽线头道。

“那当然了,咱娘纺出来的线,浆纱织布时很少断纱头;纱纺得细,同样重量的棉花出纱率高,就能相应的多产布。”大娘笑道,“解放前,咱娘经常纺线贴补家用。”

姚长青心疼道,“纺线其实是个技术活,车摇慢了,线抽快了,线就断了;线抽慢了,棉条就拧巴了,线一打结又废了。纺一晚上,两只胳膊就累得抬不起来,更别说成年累月干这种活儿了。”

“习惯了。”姚奶奶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别不相信真的,去岁纺线这胳膊还有些酸,今年好像没有了,真是让人想不通。”

‘那是当然的了,这空间泉水可不是白喝的。’妮儿心里腹诽道。

“老三家的,赶紧搓棉条。”姚奶奶催促道。

“是,娘。”三大娘笑着应道,加快了速度。

“小姑子,唱支歌,也提提神,不然要睡着了。”三大娘笑道。

“树上的鸟儿……你耕田来,我织布……”姚长青刚起了头儿,“不成,这个不能唱了。这个可以:小棉籽儿,圆又圆,水里浸,灰里拌,个个点到地里边。老天爷下场安乐雨,小苗棵棵出得全。横锄竖锄七八遍,打了花顶坐花盘。摘花的大姐提花篮,担了一担又一担。回家晒到箔帘上,棉花晒得崩崩干。铁轴对着木轴轧,枣木锤子旋得圆。买个纺车八根齿,旋个锭子两头尖。纺一纺,颤三颤,一纺纺个大鹅蛋。打车打,线轴穿,浆子浆,大椽穿。经线的大姐如穿梭,刷线的大姐站两边,织布的大姐上机山。一织织了三勾半,送到染坊染毛蓝。浆子浆,棒槌颠,剪子铰,钢针穿。做了一件大布衫,放到柜里舍不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