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疯丫头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姚奶奶哭笑不得道,“这么激动干什么?刚才还愁眉苦脸的,这会儿功夫就阴转晴了。”
“桃脯,姑姑惦记上桃脯呢。”妮儿举手笑道,真是一语中的。
未来二十多年都是卖方市场和供销社打好关系了,这加工的农副产品不愁卖,也能卖个好价钱。
国人虽然穷哈哈的,但国人有储蓄的习惯,这购买力不容小觑!
此话一出,众人一听就明白了,少罐头,这桃脯也行啊!过年了一家买点儿,尝个鲜儿,走亲访友也倍儿有面子。
上级规定不准请客送礼,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总之这一张嘴怎么说都成。
“小弟,小弟,你这桃脯给我留着,留着。”姚长青松开刘淑英直接爬上了炕扯着姚长海地胳膊道。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起码得和大队长说说吧!”姚长海说道。
姚长青直接抽了他的筷子放在炕桌上,“那还等什么?找满耕大哥去。”拉着他就走。
“姐,姐,这桃脯跑不了,我饭还没吃完呢!”姚长海被她给拉的踉踉跄跄的就下了炕。
“小幺,等这事办成了,姐给你杀鸡吃。”姚长青急急忙忙的穿上鞋道。
姚长青裹上大厚棉袄,又给姚长海穿上棉袄,瞧瞧这性子急的。
“她爸,给你包子。”连幼梅直接抓了俩包子递给了姚长海。
姚长海叼着包子,就被姚长青给拉了出去。
“弟妹。不好意思了,长青太着急了。”田胜利拱手道。
“没事,反正这包子还多。妮儿爸饿不着的。”连幼梅笑道,“对了。秀芹这粉条作坊的会计还干的来吧!”
“干的来,不用打算盘,这帐算得又快又准,我可是真的羡慕。”三大娘放下手中的筷子道。
“那是小婶和姑姑教的好。”姚博远感谢道,是个男人也不希望自家的媳妇儿跟个男人一般下地,风里来雨里去,日头晒着,吃苦受累。
“谢谢。二位师父。”殷秀芹俏皮地说道。
“好好干!”连幼梅鼓励她道,“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
殷秀芹感动地点点头,这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能过上这般日子。情到浓时,这眼神就围着姚博远打转。
自从殷秀芹在打麦场上称小麦产量时,展现了她的天赋后,虽然没有掀起大的波浪,却落在了三大娘眼里。
这晚上纳鞋底,纺纱、织布时就教她会计知识。后来连幼梅这个专业人才更是倾囊相授。
二位师父指点,名师出高徒,这不粉条作坊开张后。需要一个会计,殷秀芹就顶上了。
刘姥爷还趁机教导孩子们,瞧见了没。多学点儿真没错,没准儿那天就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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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姚长海出了家门裹了裹身上的棉袄,跟着姚长青去了姚满耕的家,这事自然一说一个准儿了,姚满耕更是巴不得,笑着道,“我就想着一会儿就召集小队长开会说说这桃脯的事呢!这些日子忙着水利建设,差点儿把这桃脯给忘了。这真是瞌睡呢!枕头就送来了。”不过想到桃脯的量他又皱着眉头说道,“只是不知道这供销社能吃的下这么多吗?”
“咱们村的桃脯有多少。”姚长青问道。
姚满耕看向了姚长海。这事他清楚。
“少说有二十万斤。”姚长海回道。
“这么多?”姚长青咂舌道。
“瞧,姐说的。你忘了咱们村的桃子每年出产多少了,这刨去水分还有沿街叫卖。又烂了,还有喂牛的,不然会更多。”姚长海轻蹙眉头道,“确实不少。”
“这个我现在就去找主任去,我们这里缺货,其他的供销社也缺。”姚长青立马起身道。
“那可就谢谢了。”姚满耕忙不迭的感激道。
“咱们这是互相帮助。”姚长青笑着说道,“小弟,你不走吗?”
“长海留一下,有个事咱俩先通通气。”姚满耕叫住要下炕的姚长海道。
姚长青闻言,“那我先走了,你跟胜利说一声我去公社一趟。”
姚长海叫道,“姐,你等一下,让胜利哥陪你去,这么晚了,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姚长青摆摆手道。
“姐,你等会儿,我给你拿些桃脯,这样更有说服力。”姚长海直接跳下炕来道。
“对对,长海想得周到!”姚满耕不住地点头道,“长海送完你姐回来,咱们商量个事。”
兄妹两个先回了家,把事情了说了一下,然后和田胜利一起去了仓库,早在天气渐冷,一上冻,妮儿就把空间中装桃脯坛坛罐罐都放回了仓库了。
天冷不怕放坏的,“小幺,闻着这味道,姐跟你保证,这桃脯一定没问题。”姚长青拍着胸脯道。
姚长海看着他们两口子消失在夜色中,转身去了姚满耕的家,“坐,长海。”姚满耕看着他坐在炕上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说的也是桃脯的事,咱的500个玉米脱粒机是人家军爱民行动,礼尚往来,咱这桃脯我打算民拥军,送给人家1000斤。”
姚长海闻言立即道,“我同意,农机站也开始卖脱粒机,价格在9毛钱,都卖脱销了,都是一个大队,一个大队的订购。”
“你同意啥?”小队长们陆陆续续的进来,上炕的上炕,坐凳子坐凳子。
姚长海把大队长的意思说了一遍,自然是全票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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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夜色如墨,一弯冷月如钩,正当姚长青和田胜利赶往供销社主任家的时候,此刻主任家里正愁云惨淡呢!
“孩子他爹,别抽了。”一个中年妇女挑开帘子,挂在门上,进屋后,双手在空中不停的挥挥,“咳咳……”希望散散屋内的烟味。
这几天家里气氛不好,孩子们都吃完饭就躲!生怕挨训!
一把夺过盘膝坐在炕上正吞云吐雾当家的手中的烟卷。
“给我。”他双眼一瞪沉声又道,“给我。”
“听见了没!”他直起身子厉声道。
“给给……”她把烟屁股又扔给了他,“抽吧,抽着就能解决难题了。”一欠身一屁股坐炕上。
“孩子他爹真是大事不妙。”她瞟了他眼问道,见他闷头抽烟不吭声,自顾自的说话道,“上头不是倡导革命化的春节,节俭过年,这没有年货不也正好!岂不合了上面的意思!”
“你懂个屁!”他头也不抬啐骂道,“一边呆着去,看着就心烦。”他没好气地说道,“那上面说的话要真是全信了,你就等着去死吧!听话听音,锣鼓听声。他们说的比唱的好听,可是一到过年,这下面的人心都不在工作上,大家彼此还不是心照不宣,还不是偷偷都开溜了。”
“这各个单位不还照样发福利。这福利从哪来,不还是冲我们下面人要,可我们上哪儿找去。工厂都停工,货都没有,还要什么福利。”他叨叨着一肚子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