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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农大魔师(431)

“咱们让让,那边说话。”姚长海说道。

姚长海和殷铁柱让开了大门口,站在老槐树下。

“殷大队长,一路走来,我看着十里村麦田这麦穗喜人耶!”姚长海懒懒地倚在老槐树下,晨阳透过树梢落一片斑驳在两人的肩头。

“托你们的福,今年麦子产量肯定比去年高。”殷铁柱咧开嘴憨笑道,露出一口白牙,“有粮种,灌溉、杀虫、除草,施肥等等,我们都下了功夫,这要是在不丰产,我就别种田了。”

“哎!怎么样?能打破记录吗?”殷铁柱捣捣他的胸口道。

“什么怎么样啊!”姚长海恍然一笑,反问道,“你说呢?”

“看你得样子,就不用说了。”殷铁柱接着道,“唉……县里的下来人,去你们村估算亩产了吗?”

姚长海轻蹙了下眉头道,“去了,都是经年的老手,估算产量*不离十,去年没来。”

“去年没来你还不知道咋回事,我听说有些地方的农民去年没有上缴公粮,收的粮食全部自己分了;养的猪也自己杀了,或吃或卖,全凭自己做主。”殷铁柱道。

“这猪公社的收购站不收,我们也只好自己杀了。这要是去年有的地方没交公粮,那么今年……”姚长海挠了挠下巴,“难怪来的路上,满耕叔说:‘幸好咱们村今年小麦又丰收。’听这意思应该是鼓励卖余粮了。”

“我也是这么想得,估计今年丰收只让咱们留下来粮种和口粮,余粮统统卖了。”殷铁柱小声嘀咕道,“这样的话口粮标准可就有待商榷了。”

“娘的,这去年的公粮又不是咱们不交的,还不是当地的不收。”殷铁柱忍不住爆粗口道。

姚长海无奈道,“看来按前年的标准了,到明年麦收之前,得以粗粮为主了。”心里腹诽道:这下子离顿顿白面的日子又远了一步。

随即又道,“支援国家建设,咱们应该做的。”

“也只能这么想了。”殷铁柱嘟囔道。

“好在听满耕叔说就今年一年。”姚长海道。

两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呵呵……”两人笑了起来,至于笑什么,天知地知,他们自己知。

说话当中各个村的大队长陆陆续续的都来了,大家彼此寒暄的在外面等着。

紧接着来了一大群人,看见有不少人手里拿着主席语录,推搡着另一大群人,进了公社大院。

经常来公社开会的这些大队长,一看就知道出啥事了,这是要开批斗会呢!

为了这个,公社大院内,专门搭建了台子,专门为批斗用的。

最后面是一群跟着手里拿着语录的老百姓,不少老乡平时可以说是大字不识一个,但对于语录,他们可是背的熟熟的。张口就来一句,有时候连打招呼都要先背上一句语录才行。

这些看热闹的老百姓一下子挤进去公社大院。

姚长海和殷铁柱对这个没兴趣,所以两人站在最后面,不过占着身体人高马大的身体优势,也足以看清了。

耳听着冯批修在台上激动地言语,夸张的肢体动作,殷铁柱道,“今儿咱的冯副主任可真是情绪激昂呀!”

“同志你不是镇上的吧!说话小心点儿。别让冯批修听见,小心抓你批斗去。”站在殷铁柱前面的老汉回头好心地提醒道。

殷铁柱赶紧谢道,“谢谢啊!我好久没来公社了,所以……”

这位老乡左右看看,退了两步道,“这不怪你们,自从冯批修当上这主任后,基本上天天早上要来上这么一回,这叫早请罪,对早请罪。对于批判对象,咱们这位主任可是如数家珍,张口就来。”他又压低声音道,“俺听说,他专门有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坏分子。上到右派、地主、富农,下到不小心说了什么话的老百姓,只要有人告密,就要挨批斗。他是背的滚瓜烂熟,想到谁就批斗谁,现在整个镇上的人说话都要三思,就怕一不小心被他给逮着了。”

“老乡,谢谢啊!”姚长海赶紧说道。

“不谢,不谢。”老汉回身又看向台上。

只见冯批修手拿着语录挥舞着,高昂道,“刚才念的是省委、地委、县委三份关于阶级斗争的最新情况。”

“下面我就让你们看看上面揪出来的坏分子……”冯批修趾高气昂地说道,“带上来。”

然后一队人被拎到了台上,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戴着枷锁,脖子上还挂着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他们的‘罪名’,老老实实地跪在台上。

身后是两个胳膊上带着红袖章的革命小将,谁不老实了就踹谁一脚,一脚就踹翻在地。

跪在上面的人,木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在冯批修口水一阵乱飞后,被带了下去。

就这样走马观花似的一队队上来,一队队下去。

☆、第325章 熟人

院子里安静的很,只有冯批修依然滔滔不绝,不带重样的批斗。而上台的人个个都老实的很,一副麻木不仁的表情,他们身后的革命小将,反而是百无聊赖的,没精打采的样子。

又上来一队人,大约二三十人,可真是老弱病残,相扶着而上,有一个甚至是被抬上来的。

“长海,我是不是看错了,我咋看着那个女的这么熟悉。”姚长山又揉了揉眼睛道,“好熟悉,像谁啊!”

“像小猫。”姚长海紧绷着下颚一脸严肃地说道。

难怪今儿出门的时候,姥爷说他会遇到熟人,他还纳闷呢!今儿去公社,这些各村的大队长可不都是熟人。

原来熟人在这儿呢!

“对,是钟小猫。”姚长山嘀咕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

“不管是不是人咱先带回去再说。”姚长海说着就开始拨拉开人群朝里走去,姚长山紧随其后。

姚长海占着人高马大,左突右进硬生生地趟开了一条路,闯到了台前面。

只见长得像钟小猫的女人紧紧抓着一个年轻男子的手,跪在那里。而她右边的中年男人,鹤立鸡群的站着。

别人都好好的跪着只有一个人宁折不弯,站的笔直,如高山似的屹立不倒。

身后的革命小将跟打了鸡血似的,两人相视一眼,嘿嘿……还真有不开眼的。

姚长海这才看着眼前站着如标枪似的中年男子,一身军装,不光带着枷锁,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用红色的油漆鲜明的写着“特嫌、反动权威程天佑”。

两名小将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地往中年人膝盖处一踢,然后噗通一声。中年人就被狠狠的摔在台子上。膝盖跪倒台子上时,那发出巨大的声音让台下的老百姓心中不由的一颤,这两个小将实在是太狠了。

不过老百姓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谁也不敢说出来,要是谁露出一点苗头。那么下一个跪在台子上的就是自己了。

冯批修这六亲不认主,心狠手辣,老百姓可不想犯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