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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农大魔师(53)

“我跟你们一样,一听见推磨就怕。”姚长青想起往事笑了起来道,“所以啊!每次你奶奶喊起床时,我都假装着没有听见,睡在炕上蒙着头就是不起,我是真心的不情愿推这个磨,你奶奶一边又一边的大声喊,有时直接到炕前掀开被子拧着耳朵把我从炕上拽起来。无奈我只好扛起磨棍一圈又一圈推,又困又累,不知推了多少圈,走了多少里路,时常还夹着眼睛,打着瞌睡,一不留神手里的磨棍戳到了磨盘上的糊子里,经常受到的责怪。”

“原来姑姑小时候也这样啊!我还以为就我们怕呢。”姚夏穗打趣道。

“现在啊!到了点儿,我还不由自主的起来,‘该推磨了。’还把你姑父吓一跳。”姚长青笑着说道。

“哈哈……”姐妹俩笑了起来。

“呵呵……那时我不像夏穗向往小鸟,我是真向往城里人的生活,不用推磨,没有烦恼,每天能吃着白面馍馍,多么幸福啊,什么时候才能不在推磨,能达到这些我就心满意足了。”姚长青秀眉轻挑,“现在嘛!虽然不用推磨了,但白面馒头,还得继续努力奋斗!”

“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轮到夏穗姐妹俩推磨了。”姚长青感慨道,“真是岁月如梭啊!”

“是啊!一转眼她们都大了,咱们也都老了。”大娘笑着附和道。

“谁老了啊!你们在这儿又忆往昔呢!”三大娘走了进来,握住了磨杆。

“嘿嘿……这次可以提前完成任务了。”姚秋粟笑眯眯地说道。

“姑姑熬出头儿了,虽然还吃不到白面馍馍,但不用推磨了,在公社食堂打饭。”姚夏穗羡慕道,“不用做饭多好啊!”

“上公社食堂的灶,你吃过一回我保证你再也不想吃第二回,灶上吃的更糟,还不如家里的呢!一样是粗粮多细粮少油水少得可怜!早晚老三样:不是棒子面的窝头加咸菜就是小米饭,要不就是高粱面糊糊加酸菜。中午饭是:四两高粱面擦擦,加上几乎连点油星子也看不见的熬白菜。有个南瓜面粉疙瘩汤、麦麸皮菜粑粑……就跟过年似的。”姚长青想起来就犯酸水,眉头一挑,“咦……说真的还不如你奶奶腌咸菜、大酱好吃。”

“不过到了夏天,能见着肉。”姚长青神秘兮兮的说道,朝侄女们眨眨眼。

“真的。”姐妹俩一听肉就来了精神。

“真的,那棒子面粥上飘着一层白嘟嘟,胖乎乎的……”姚长青的话还没有说完。

“呕……呕……”就听见两个侄女干呕的声音。

“真是的,这就受不了了。”姚长青面不改色地说道,“还没叫你们吃呢!”

“呕……”姚夏穗抬头,摆手道,“姑姑求你别说了。”

PS:二更

第43章 抓子儿

更新时间2014-8-5 6:55:15 字数:2076

 显然姐妹俩也知道,姑姑说的那白嘟嘟、胖乎乎的是啥了,不就是棒子面里生的肉虫子。

夏日里粮食生虫,很正常地现象,家里磨的面生了虫子,娘都拿着箩筛细细地筛过,才能入口,因此,家家户户都离不开箩筛。

箩筛,一种分离粗细面粉的生活用具,底部的网眼比竹筛密。

大娘笑骂道,“你这小姑子,有你这么吓唬她们俩的吗?”

“我说的是事实。”姚长青认真地说道。

“姑姑,你都吃了。”姚夏穗抬眼好奇地问道。

“吃了,不吃怎么着,饿着。眼不见为净,闭着眼就喝了。”姚长青理所当然地说道,结果又引来一片干呕声。

三大娘眼睛滴溜溜的一转道,“小姑子,那味道如何?”

“这素变荤,味道当然没的说了。”姚长青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怎么三嫂想吃啊!改天我请你。”

“谢了。”三大娘一副敬谢不敏地样子。

“听你姑姑唬你们吧,你姑姑和姑父早就不在食堂吃饭了。”大娘笑道。

“虽然这加了料的棒子面粥,吃了没啥问题,但实在受不了食堂里清汤寡水的,最后在房子前面用木板搭了一个临时厨房。”姚长青笑着说道。

唉……都不容易。

“姑姑,唱一段,唱一段,光这么干推着磨,太无聊了。”姚夏穗鼓动道。

“好,那我就唱一段……”姚长青乐呵呵地笑道。

那是张口就来,除夕夜唱的《红梅赞》,《打靶归来》……

最后还来一段《女驸马》的经典的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哇)好新鲜(哪)……高一声,低一声的,路过的人还不时站住脚听上一阵。

四个人推着磨盘,推着生活,推着岁月。

磨盘跟前有一个黑黝黝的榆木板做成的面柜,面柜底部木皮有些脱落,成了麻子脸,里边横搭着两根木棍,上面放着一个扁圆形的箩筛,待磨盘下面露出一点波浪形的尖尖角,大娘就用簸箕撮起来开始筛面,哐哐的箩面声伴随着清亮歌声,和着她们沉重的脚步回荡在小房间里,金粉像雪又似雾在箩筛底下缓缓降落。

而她们四个原地转着,身上穿的红底粉花的小花袄透着湿气,沾在身上,粘糊糊的,额角流下来的汗水得不时用手背抹去。

“嘻嘻……姐,你脸上黑一道,金一道的。”姚秋粟抹了把脸笑眯眯地说道。

“还说我呢!让娘和姑姑,看看你的脸。”姚夏穗笑道。

小花袄上的纽扣磨烂了,纽扣的长把把像毛毛虫似地趴在衣服的前襟上,大娘的手上和衣袖也沾满一层细细的棒子面,眉毛也变成了金色。

姚长青和三大娘也沾了不少的光,呵呵……谁也别笑谁!

“什么时候能天天磨麦子,一直推下去,我都愿意。”姚夏穗笑着说道,眼神迷蒙是一脸的向往。

现在天天磨了棒子磨地瓜干,就死很少磨小麦

“会有那么一天的,让你磨麦子,磨到烦。”姚长青笑着说道。

她说出了大家心声和对生活的美好期盼。

这磨由于姚长青和三大娘的加入,边聊、边推磨盘,就忘记了时间,一推就是一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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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大娘没在让孩子们干活,而是先前许诺的,可以随便玩儿,她们则玩儿抓嘎啦哈或者抓石子儿。

抓嘎啦哈是古老而传统的东北民族游戏,满族人比较擅长此道。东北这块神奇的黑土地孕育了浓郁的民族风情和独特的地域文化,关东十大怪中就有“嘎啦哈姑娘爱”的提法。

嘎啦哈就是由动物前关节磨制而成的玩具,嘎啦哈以猪的、羊的最为常见,羊嘎啦哈因其玲珑小巧而倍受男女老少的青睐。

姚湾村羊少,所以都是猪嘎啦,而一头猪身上只有两个嘎拉哈,煮熟后将附着其上的肉筋儿啃净,涮洗,玩儿的时间久了就磨得锃亮锃亮的,光滑得很。四个嘎啦哈才够一副,加上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口袋,这套家伙什儿就置办齐了。

艰苦岁月要收集齐四个嘎拉哈可不容易,所以这种游戏玩到的后来,发生了变化,演变成抓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