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成这样,而且那姑娘已经成年了,挣工分不比男人少,估计会趁机带着弟弟出来。”连幼梅猜测道。“回去也是两看相厌,且还有可能被打,关起门来谁知道啊!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
“有可能,这样两边也冷静一下。”姚长海点点头道,“对了,媳妇儿你的滚子油还有没有。”
“干啥?让博远给那姑娘送去。”连幼梅起身抽开炕头柜上的抽屉拿出来一管还没有用过的滚子油给了他。
“我去给博远,让他明儿给那姑娘送去。”姚长海说道。
话落姚长海就转身出去了,把滚子油给了姚博远,又把在十里村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谁知道这话还没说完呢,人就蹿了出去。
“喂!小子,都快要吃饭了,你不会现在就去吧!”姚长海叫道。
回答姚长海的是姚博远雪中的背影,“你个傻小子,好歹也穿上件大袄啊!”
回答他的只有天上飘落的雪花,姚长海好笑地摇头道,“这小子,哼!口是心非的家伙,说的比唱的好听,看来是陷进去了。”
“看来这个家又该办喜事了。”姚长海摇着头进了屋。
“妮儿她爹,该吃饭了,去把家里的那三个疯小子给叫回来。”姚奶奶吩咐道。
“知道了!”姚长海穿上木靴子出了院子,一路上正巧遇见自家贪玩的侄子墨远。就嚷道“墨远奶奶叫你回家吃饭,别忘了叫上你弟弟们。”
“知道了,小叔。”姚墨远喊道,冻得红红地笑脸。回头朝正在玩打雪仗的姚家小子们喊道,“文远、振远,回家吃饭喽!”
也就他们三个还小,疯跑着玩儿,稍大一点儿的早就开始帮家里干活了。
“吃饭去喽!”三个人手拉着手,一路带风似的跑了回了家。
“你们三个,你看看这身上的雪,你们就使劲儿给俺糟啊!”大娘看着如雪人似的跑进来的三小道。“还穿着新衣去雪地里,行啊!”
大娘说着拿着笤帚疙瘩开始扫孩子们身上的雪,姚夏穗则给另一个弟弟扫雪。三大娘给振远拍打身上的雪花。
“娘,娘,疼!”姚文远左躲右闪,子哇乱叫道。
“还知道疼啊!”大娘瞟了他一眼道,“这可是新衣服就敢这么糟蹋。你说该不该打。”
“该打。”三大娘也道,拍的振远身上来回的晃荡。
“娘,俺们穿的旧衣服,旧衣服。”姚文远嚷嚷道。
“怎么,还有理了,旧衣服就可以糟啦!”大娘听着更可气道。
“娘,娘俺们不敢了。知道错了。”仨小一同认错道。
“行了,也打了,错也认了,让孩子们进来吧!别冻得着凉了。”姚奶奶拦着道,偷偷的朝仨小使个眼色。
三个小机灵鬼蹿进了屋内,“爷爷。我们回来了。”三个猴崽子蹿到了炕上。
姚爷爷笑道,“你们三个呀!冷不冷!”
“呵呵……”仨小一脸傻笑道,“爷爷,我们不敢了。”
“臭小子,答应的怪快。转过头,不还是照玩儿不误。”姚爷爷笑骂道。
“嘿嘿……”
爷孙说笑时,姚长山和姚长海和其他男孩子都进来了,大娘和女人们则赶紧摆好碗筷,盛上棒子面粥和玉米饼子、蒸好的地瓜干。
蒸过的地瓜干软和,适合老人吃。
“老伴儿啊!”姚爷爷叫道。
“啥事?”姚奶奶掀开帘子问道。
“有没有收集点儿雪水,留着给妮儿夏天用。”姚爷爷提高声音道。
“早就备好了。”姚奶奶说道,小声嘀咕道:“真是瞎操心,这还用老头子吩咐啊!”
家里的孩子多,隔年的雪水可以治疗夏日里的痱子,所以每年都备着。
“我多句话不行啊!”姚爷爷失笑道。
“行,怎么不行,知道你稀罕小孙女。”姚奶奶摇头轻笑道。
此事揭过,姚奶奶退了出去,女人们围着灶台吃。
“咦!博远呢!”姚爷爷问道。
姚长海啃着玉米饼子,抻了一下脖子,咽下去道。“哦!他有急事出去了。”
“有啥急事,到了饭点儿还要出去啊!还下着雪呢!”姚爷爷又问道。
“爹,博远大了,总有点儿自己的私事吗?”姚长海笑得贼兮兮道。
田胜利闻弦歌而知雅意就道,“博远这小子,还真猴急。”
姚爷爷眼眸微闪,“你博远有什么差错,老子可拿你是问。”
“爹,这……。”姚长海心里咒骂道:臭小子被害死了。
姚爷爷又道,“谁让你是他小叔呢!”然后又朝外喊道,“博远娘,记得给博远留些饭。”
“知道了爹。”大娘在外间说道。
姚长山听得一头雾水,傻乎乎地问道,“爹,博远有什么差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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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商量
“大哥,这都还听不出来啊!”田胜利手中地筷子一顿,笑眯眯道,“博远去找了那姑娘了呗。”
“啥?”姚长山一听急了,“这小子,这么晚去找人家,也不怕风言风语啊!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太不懂事了。”
“长山,你没有打听打听博远稀罕的姑娘。”姚爷爷问道。
“打听过了,挺可怜的一个丫头,挺能干的,就是她这爹、娘……在村里风评不太好!”姚长山犹豫道。
“我也打听了,何止呀!爹,俺就没见过狠心的爹。真是老话说的好,有后娘就有后爹。”田胜利唠唠叨叨地把下午发生在十里村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这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么快就传到姚湾村了。
没有娱乐的年代,国人八卦的热情依然不减。
“那长山,你的想法呢!”姚爷爷放下手中的碗筷道,人老了,这饭量也就小了,晚上吃点儿就成,他喝了一碗棒子面粥就成。
“俺听爹的。”姚长山老实地说道。
“老婆子,博远娘,吃完了吗?吃完饭你们都进来,为了博远的事,咱们商量一下,看这门亲事怎么办?”姚爷爷说道。
外间的女人都已经吃完饭了,姚夏穗和秋粟在收拾碗筷。
女人们掀开帘子,进了东里间,小辈们起身让开地方,姚奶奶上了炕。
几个小萝卜头纷纷起身离开,大人们商量事情,他们还没有权利听。
姚夏穗和姚秋粟则趁机把炕桌抬了出去,好让大人们商量事情。
“长山,我问你的意思,你就说呗。”姚爷爷看着他可气道。
要说这个大儿子,稳重、厚道还实诚,哪儿都好,就是……傻乎乎的。
“爹让你谈谈想法。你就说呗!这成不成还不一定呢!”姚长海扯扯他地衣袖说道。
“那爹俺可说了啊!”姚长山放下碗筷,坐直了道,“说实话,虽然老话常说:天下无不是父母。但那样的亲家我看不上,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和他们做亲家我也不愿意。只是博远打小就懂事听话,第一次这么说出来,我不想伤着孩子了,那丫头说实在话真是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