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脚丫子不停地勾搭着她的脚在木盆里嬉戏,木盆怎么受得了他们二人的如此嬉闹。
“别闹了,看看水都溅出来了。”连幼梅娇嗔道。
“好,不闹了,不闹了,哎哟!过了明儿你们母女俩就要回娘家了住了,爸爸将会有好一段时间见不到妮儿了。”姚长海说的酸溜溜的。
妮儿无语地,仰天长望,这就是她的爹娘。
“又不是生离死别的,你要不要这么带样儿啊!”连幼梅晾干脚后,端着木盆出去泼水。
“离得又近,想我们就蹬着自行车看我们吧!”连幼梅用脸盆架子上的毛巾擦擦手,坐到炕上,脱了鞋,“不过就怕到时候你累了,还是别来回跑了。左右没几个月。”
没嫁到农家不知道,现在她是深深体会到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子有多苦,心疼他还是别两边跑了。
“知道了,知道了。”姚长海把妮儿放到炕上,看得到吃不到,不见就不见吧!还得在熬两个月。
唉……姚长海躺在炕上长吁短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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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的人走光了,“爹,您也早点儿休息吧!”姚博远说道。
“等会儿。”姚长山一欠身坐在炕沿上道,上下打量着高大的姚博远,一眨眼就这么大了。语重心长地说道,“博远啊!过了明天就要进入人生的另一个阶段了,以后你也会有小孩儿,俺和你娘也会渐渐老去,与你相依相靠的只有你媳妇儿。结婚意味着你有了一个家庭,有了一个与你牵绊终生的人,要负担起一个家庭,对秀芹也有了一份责任。”
“爹……”姚博远坐在他身边道,刚想说什么……
姚长山摆摆手道,“结婚后,责任就更重,是个爷们儿就得一肩挑起来。你将体会到什么叫上有老,下有小,这是一种压力,也是一种责任,更是一种幸福。这是人生的正常规律,你爹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我知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孩子是我们生命的延续。有父母,有孩子,有家,无论多么地辛苦和劳累,都是幸福的生活。 ”姚博远认真地说道,“我……我和秀芹会好好过日子的,孝顺爷爷、奶奶、父母,照顾好弟弟妹妹。”
姚长山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爹我还没老呢!有些事情俺还可以给你担着,这些慢慢学吧!”
“嗯!我知道长子长孙意味着什么。”姚博远闷声说道,作为长子长孙,从小就有一种责任感,而这种责任感一直伴随着他,激励着他。
要知道,承担责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不是口号,喊喊就行了,那是日复一日的行动做出来的。
“都准备好了吧……”姚长山问道。
姚博远拿起红纸条,一项项的数下来道,“都准备好了。”
姚长山看了儿子半天,犹犹豫豫地道,“博远啊!秀芹没有娘,这洞房……”
“呃……”姚博远的脸刷一下子爆红,磕磕巴巴地说道,“爹,我知道,你不用多说,我知道。”
“你咋知道的。”姚长山吃惊地看着自家大儿子,“你……你……不会?”
“爹,你想哪儿了?”姚博远哭笑不得道,“爹想俺以流氓罪被抓啊!”
“可你怎么知道的。”姚长山好奇地问道。
“还不是老爷们儿凑到一起……胡侃瞎吹的。”姚博远垂着头道。“再说生产队里养得马儿交配……”声音细弱蚊声。
“噢!”姚长山放下心来,这周公之礼,人伦之事,不是这当爹的慎重。
而是以前真的有结婚多年的小夫妻,怎么都不怀孕,后来才发现,妻子还是大姑娘呢!
☆、第73章 ‘长命鸡’
所以这婚前教育男的就落在父亲身上,而女的就落在母亲身上。
秀芹没有母亲,所以重点就教导姚博远了。
既然知道些,父子俩这话就好说了……
姚博远红着脸送走了父亲,拍拍自己热热的脸……摇头轻笑,真是……
姚长山终于脱离了这尴尬地境地,蹿的那个叫快。回到自己房间,大娘看见他进来,赶紧从炕头柜里,拿出被子来铺被。
“说了!”大娘头也不抬地问道。
“嗯!”姚长山哼了一声,摇头失笑,“没想到这小子……”
“怎么了,傻笑什么?”大娘铺好炕后,跪坐在下来。
“哦!没什么?这是俺们老爷们之间的事。”姚长山摇头道,这事还是不要让孩子娘知道的好。
“好了,早些睡吧!明儿有的忙了。”姚长山脱了衣服,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大娘看看身旁的文远,掖了下被子,灭了煤油灯,黑暗中,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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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姚博远接受教育时,作为新娘的殷秀芹同样也接受着,只不过这个光荣的任务落在了铁柱家的身上。
铁柱家的看着摆在炕上的嫁妆洋洋洒洒的一堆。四床被子,枕巾、枕套,洗漱用具等等。虽然没有大件,却凝聚着姚家的一片真情和看重,鸡圈里还有一对儿姚家送来的母鸡和公鸡——长命鸡。
虽然有个不靠谱的娘家,但姚家想得很周到,也算是准备的齐整的人家了。在村里这份嫁妆也算是出挑的了。
这时候结婚,嫁妆更多的是奢望,没有陪嫁的新娘子比比皆是,有的新娘子会陪嫁几床铺盖,已经算好的了。那些富裕的城里人,陪嫁才有衣柜、五屉柜,那都是相当有钱的人家了。
铁柱家的看着嫁妆。拉着秀芹的手道,“秀芹啊!本来还担心呢!现在一点儿都不担心了,跟着博远好好的过日子。”
“嗯……俺知道。”殷秀芹点点头道,眉眼间点点羞意。更多的是喜上眉梢。
“结婚之后便要背负起主妇的职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照顾老人,养育孩子,操持家务,耕耘农田、喂养禽畜。让博远没有后顾之忧。”铁柱家的说道,“平凡且实在过好每一天,这就是居家过日子,和柴米油盐打交道,一盆一碗。一点一滴,这就是真实的生活,这就是女人们不可推卸的责任。”
铁柱家的东拉西扯了一大堆,眼看着天色不早,不说也不行。“秀芹啊!附耳过来,现在俺给你说说……”
听得殷秀芹捂着嘴,瞪大眼睛,脸红的如熟透的虾子,像是拉响汽笛的火车,心扑通扑通的直挑。
铁柱家的拍拍她的手,“总之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只要做到顺从就成了。”话落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真是幸好自己没有女儿,这种活计可真不好做,她宁愿去锄上二亩地。
这要是自家的闺女还好说,始终是别扭,总算说完了,至于听没有听明白的话。反正一切交给博远就成了。
亲家应该也会教导博远这些夫妻之事吧!
殷秀芹双手抚着*辣地面颊,心都快跳出来了,原来小宝宝是这样来的。她还以为,真是咯吱窝里出来的。
深吸几口气,渐渐的平静下来。狗蛋儿也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