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欢:暴君请温柔(246)
“真够狠毒的。”贼婆脸色也变了几分。“是除了味道的麝香粉,还是雄麝,药性十分强烈。再用血燕的腥香催动麝香,两物相克,对身怀有孕之人,便是致命的。若非瑶丫头有内力护体,如今早已是一尸两命。”
“师娘,可还有救?”楚琰颤声问道。
“放心吧,有老婆子在,瑶丫头的命丢不了,但孩子,只能听天由命了。”贼婆取过一旁纸墨拟了方子,君宁亲自去御医院拿药。
此间,楚琰一直紧拥着天瑶不放,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就会从生命中消失一般。
“来人,命六宫嫔妃跪在未央宫外为瑶妃与小公主祈福,若瑶妃有何不测,朕要六宫为她陪葬。”
“这……”刘忠迟疑了片刻,但此刻帝王的心思都在怀中心爱的女人身上,自然听不得劝。他便躬身退了出去,依照帝王的意思搬旨。
后宫的女人虽怨声载道,却没有胆量敢违抗皇上旨意。一个个不甘不愿的跪在了未央宫外。为首的,自然是祈贵妃楚菀,贤妃薛莹跪在她身侧,二人之后各宫嫔妃以位份而跪。
“又不是皇后,不过就是怀了皇上的孩子吗,何至于让六宫给她跪着。”一个妃嫔一脸不怨的嘀咕了句。
“自先祖建朝以来,后宫胎死腹中的孩子多着呢,即便是皇后滑胎,也不曾有过这么大的排场,不就是凭着几分姿色,皇上还当真将她宠上天了。”另一个接口道。
“要我们跪着也就算了,祈贵妃娘娘与她同为贵妃之位,理应平起平坐,竟也和我们一同跪着。这是将祖宗礼制置于何地。”
……
后宫女人不甘愿的跪在殿外,不住的窃窃私语着。
“妹妹,你如何看?”薛莹侧头,看向身旁的楚菀。
楚菀冷笑一声,不屑的开口。“本宫不信皇上当真敢为了沈天瑶而肃清六宫。楚菀家事卑微,姐姐可是大将军之女,后宫中多得是出身不凡的女人,皇上不会不为大局着想,沈天瑶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皇上再爱她,也不会拿江山社稷来开玩笑。”
薛莹赞同的点头,楚菀与她倒是想到了一处。“听闻御医们都束手无策,瑶妃这一胎是保不住了。”
“她腹中的孩子本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楚菀冰冷的嘀咕了句,哼笑着看了眼身后的顾晚清,淡淡道,“顾贵人,这一次,你做的很好。”
“娘娘过奖了,嫔妾自入宫以来,承蒙娘娘多方照拂,自然要为娘娘分忧。娘娘不喜欢的东西,嫔妾定要想方设法让她从世上消失。”
薛莹不语,蹙眉看向身后的顾晚清,只见她淡然的笑着,好似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当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楚菀将她留在身边,他日只怕是要养虎为患的。
第221章 那不经意的回眸
更新时间:2012-11-1 9:02:59 本章字数:4268
薛莹不语,蹙眉看向身后的顾晚清,只见她淡然的笑着,好似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当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楚菀将她留在身边,他日只怕是要养虎为患的。
刘忠从正殿而出,来到未央宫门前,面上不由浮起不耐之色。瑶妃生死悬于一线,帝王心急如焚,这群不要命的女人,竟然还敢在殿外喧哗。“各位娘娘。”刘忠象征性的一拜,“老奴奉劝各位娘娘还是稍安勿躁,诚心为瑶妃娘娘祈福,若瑶妃母子有个三长两短,皇上只怕要迁怒于各位娘娘。”
瞬时,喧哗声消失不见。女人们安分的跪在地上,虽不曾真心祈祷上苍,但至少看上去像了些样子。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未央宫内却不曾传出任何动静。这一跪便是几个时辰,后宫都是些娇生惯养的女人,哪里受得了这种苦,昏倒的大有人在。但帝王并未下旨允许任何人离开,即便是昏厥着,也只能由身侧侍女搀扶着,继续跪在殿外。
晃眼间,华灯初上,女人们精致的脸蛋早已花了妆,一个个狼狈不堪。为首的楚菀与薛莹也好不到哪里去。薛莹擦了下额上的冷汗,吃力的挪动身形,对刘忠道,“刘总管,皇上可有旨意让我们跪倒何时?”
“圣意已十分明了,自然是跪到瑶妃与腹中龙嗣平安。泯”
“瑶妃若一日不醒,我们跪一日,瑶妃若十日不醒,难道我们就要不吃不喝跪上十日吗?瑶妃渡过此劫,我们只怕要人人垂危了。”薛莹手掌紧捂在心口,跪了一整个下午,她一个文弱女子,早已麻木。
刘忠躬身一拜,脸上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圣旨便是如此,老奴也无能为力。但瑶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平安醒来。”
未央宫内,君宁僵直的守在屋外,不远处,园中的石桌旁,贼公与贼婆相对而坐,喝着宫人奉上的清茶。贼婆苍老的脸上略有几分担忧之色锶。
“连你都没有把握保住瑶丫头的孩子?”
贼婆无奈的摇了下头,“生宁儿时伤了身子,一直不曾调养好,本就不适合再孕育。宫中这群庸医,还给她喝容易受孕的汤药。”
贼公哼笑了声,接口道,“这事怪不得御医,琰儿若不那般心思,御医又岂敢擅作主张。”
贼婆又是一声叹,“琰儿这孩子自幼便活在仇恨之中,又如何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如今相爱,却又寻不得方法,反而一次次伤了瑶丫头。”
“那丫头可倔强着呢,经此一事,只怕是真伤了心,想要复合更是难上加难,真是一对冤家。”贼公将茶盏轻放在桌案上,然后起身。“君宁那小子也站了一夜,老头子得将他弄回房休息了,否则瑶丫头没事,他反倒病倒了。”
贼婆依旧坐于原位,只见自家老头子走到君宁身侧,与他交谈了几句,便出手点了那孩子的穴道,将他扛走。老婆子无奈的摇头失笑。
另一处,内室之中,只有楚琰与天瑶二人。他紧拥着她,靠坐在软榻之上,好在血已经止住,楚琰亲手为她换了干净的白裙,软榻上铺着柔软的白虎皮褥,天瑶身上盖着崭新的明黄锦被。
“还疼吗?”他温润的问道。
天瑶长睫微微颤动着,一双明眸茫然的望着头顶镂空雕花的梁柱。贼婆的药中添了一味安神的药,而天瑶不知为何却依旧如此清醒。只是,一直沉默,无论楚琰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如人偶一般,无动于衷。
“若是可以替你痛,该有多好。”楚琰手中轻柔的抚摸过她额头,触手又是一片湿漉的汗水。他心口微疼,低头在她唇片上辗转轻吻。她的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着,她痛,他知道,甚至,比她更痛。
“瑶儿别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他贴在她耳畔呢喃,声音微沙哑。
只要熬过一日一夜不再流血,孩子才算是保住。这漫长的一日一夜,对与他二人,就好似已渡过一生。她不言不语,楚琰却断断续续的呢喃。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他微蹙着眉心,略有所思,又好似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第一次,第一次真正的见到她,是封妃的圣旨传下来,他在太和殿向父皇谢恩。那时,天瑶跪在他身侧,淡漠的如山涧静静流淌的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