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欢·媚后戏冷皇(210)+番外
“连玉墨,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要撤兵?我们完全可以将圣朝军队完全歼灭。”沈浪追问道。
飞澜端坐上主位,那一束目光隐忍坚定。“沈浪,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沈浪站在她身前,拳头攥的嘎吱作响。“连玉墨,别以为你是主帅就可以一手遮天。”
飞澜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之上,冷然起身,义正言辞道,“沈浪,你别忘了这里是军营,我是主帅,所以我不需要做任何解释,无论我说什么都是对的,这就是军令如山。”
啪的一声,沈浪将头盔重重落在桌案之上,头顶红缨还在微微的颤动。“连玉墨,你也别忘了,你安稳的坐在这里,指挥的却是大翰朝的十万铁骑,他们是用生命和鲜血拼杀,你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关乎到他们的生死。”
飞澜隐在衣袖下的拳头逐渐收紧,作为一个将军,她的确应该将敌人一网打尽。可是,那些不是她的敌人,都是她的同胞,她的手上不能沾染他们的血。“沈浪,只有大翰朝男儿的生命尊贵吗?你铠甲上沾染的难道不是圣朝将士的鲜血吗?他们同样有血有肉,有父母妻儿!”
沈浪忽而冷笑,“连玉墨,收起你的妇人之仁,这是战争不是游戏!”
他轻蔑的姿态或许真的激怒了飞澜,很显然他是瞧不起女人的。飞澜一掌重重落在桌案之上,她突然起身,一脸严肃,冷冷的看着他,声声激昂,“你知道什么是战争吗?战争就是号角呼嚎,是骨骼碎裂之声,是血流成河,是你的同伴一个个在你身边倒下!沈浪,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有什么资格在本帅面前指手画脚。给我滚出去,否则,军法处置!”
此时的慕容飞澜,俨然从沙场归来的嗜血恶魔,周身散发着鲜红的肃杀之气。连沈浪都震惊在原地。是啊,他的确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可连玉墨同样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然而,她却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并且,生生泣血,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亲身经历,才如此感同身受。面前的这个女子,当真是连玉墨吗?!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有震慑力,也有信服力。沈浪拱手一拜,沉声道,“末将告退。”
沈浪走后,飞澜瘫软的跌坐在椅子上,手掌撑着额头。目光淡淡落在眼前的地图之上。任何时候,只要有战争就会有流血,有死亡,今日还在与把酒言欢的兄弟,明日可能就倒在沙场之上,那种刻骨铭心的滋味,不亲身经历的人又怎么能明白。
说来竟有些可笑,一个战神将军却是最厌弃打仗的人。
她青葱的指尖沿着圣朝的疆土曲线游走,最终落在此处边境之上。还好她是主帅,她就可以将这场战争的伤亡降到最低。可是,想要让战争尽快的结束,唯一的办法就是引那个男人前来。
圣朝军队大败,边境倒是安生了一段日子。胧月心中仍念念不忘凤凰山的美景。飞澜耐不住她的纠缠,两人再次偷偷溜了出去。
此时,圣朝军队打败,撤退二十里,凤凰山一带反而不在圣朝军队的管辖之内,反倒安全了许多。
凤凰山可谓高山巍峨,绿水环绕。恍若人间天堂,战争的硝烟似乎并未弥漫到此。
一叶扁舟,畅游于青山绿水之间,胧月坐在船头,怀抱琵琶,唱着一首温婉动人的歌。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国色天香任由纠缠,那怕人生短,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让我拱手河山讨你欢,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生生世世海枯石烂……”
“这歌真美。”飞澜淡淡开口,眸色幽幽暗暗,恍惚间似有所思。
胧月放下手中琵琶,轻笑回道,“这是我娘亲唱歌父皇的曲子。”
飞澜笑靥轻柔,却莫名的带着星星点点的哀愁。“只可惜,海不会枯,石也不会烂,青山依旧在,绿水长流,人在这天地之间显得太过渺小,人生看似漫长,也不过短短数十载而已。这世上只有一个景康帝,心甘情愿一生一世守护一个人。”
似乎感染了她的哀伤,胧月居然有些笑不出来了,她握住她的手,安慰道,“玉墨,你也会遇见那样一个人的。”
飞澜明眸涣散的如山间迷雾,心口却泛起一股酸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惜,她慕容飞澜没有这个福气。而胧月却是幸运的,因为她的世界中有一个沈浪。
“我哪里有你的福气。”半响后,飞澜低笑回道。
“我怎么了?”胧月问道。
飞澜失笑,淡淡吐出两个字,“沈浪。”
“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真扫兴。”胧月嘟嘴嘀咕了句。
小舟在水塘边停靠,飞澜率先跳下,而后将胧月牵下来。山脚下是大片的翠绿竹林,林间雾气弥散,翠鸟的鸣叫声在耳畔萦绕,连空气的味道都是清甜的。
两人背靠背坐在林间,胧月弹着唯美的琵琶曲,引来无数绿色翠鸟在头顶盘旋不散。
“玉墨,你真的不想嫁给我哥吗?除了父皇,他是我见过最好的男子,文韬武略,又俊逸非凡,何况,他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是大翰最有前途的男人呢。”胧月随意的问道。
飞澜笑,倒也随性的回答,“他很好,但他唯一不如景帝的地方就是他的心不能只给一个人。胧月,若有朝一日,沈浪想要纳妾的时候,你便知道那种滋味了。”
“他敢!”胧月瞪大了双眼,做出一副很汹的模样。
“原来胧月也会吃醋啊,还说不喜欢他。”飞澜温润的笑声合着鸟鸣之音,在林间淡淡飘散开,宛若天籁之声。
然而,远处凄厉的惨叫声却打破了唯美的和谐。
“救命,救命啊!”或许是距离太远的缘故,女子痛苦的哭嚎若有似无。
“好像有什么声音?”胧月轻蹙起眉心,语气迟疑。
而飞澜是习武之人,她的耳力自然是不会错的。胧月单纯无知,而这种绝望的哭叫,飞澜却是再熟悉不过的。她瞬间握紧了拳头,快步起身,根据判断向声音的方向而去。“有姑娘被欺负了,胧月,我们快去救人。”
胧月快步的跟上,连琵琶都丢在了原地。
两人跑的飞快,那呼喊声传入耳中,开始逐渐清晰,然而,到最后却莫名的微弱了,甚至消失,好似刚刚的声音只是两人的幻听而已。
“奇怪,怎么会突然没了声音呢。”胧月疑惑的问道,手掌紧捂住心口,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飞澜额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绣眉紧蹙,她合起双眼,仔细的听着四周的环境,在东南的方向,青草与竹叶的响动声格外强烈,她拉起胧月,向那个方向跑去。
她们匆匆赶过去,映入眼中的却是十分不堪的一幕。三个身穿圣朝兵服的大男人将一个柔弱的女子压倒在地上,女子身上的衣裙早已被撕扯的破烂,赤.裸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肌肤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两个男人分别按住了她的手脚,粗糙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女子无助的挣扎,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之声。难怪求救的声音会突然的消失。而另一个男人正伏在女子身上不停的起伏着,猥亵的表情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