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做歹:皇上我要废了你(201)
“好,爽快!那张,不,嫣儿,在下,嗯,我,我以后就直呼你的名字,你也直接叫我伯虎好了!”唐寅显然是我们仨人中酒量最好的,至少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毕竟家里是开酒肆的啊。
“好!那我这个为兄的,也唤你嫣儿。”
我笑着称好,唐寅又问起我的打算。我如实回说:“苏州啊!那里本就是我的目的地。我是从德州借助别人的商船顺游南下,中途未停,因而才涂糊里糊涂来到杭州府的。”我心中小小夸奖自己,居然能一下子说出那么多字而不破音,对有些醉意的我来说,真是成功!
“哦?太好了,不知嫣儿何时起程,可愿与我们兄弟二人同行?”唐寅真挚地向我发出邀请。
我抬头正对上他那双不经意眨动桃花迷离眼,百万伏特的电流瞬间从眼中直落入身体,脸上顿时像烧起了烈火般滚烫,飘飘然起来——“好。”娇滴滴的声音柔得可以挤出水来。莫说一起回苏州本就合我的心意,就当时那种情况,唐寅让我下地狱我都无力反抗。
唐寅笑吟吟地说:“太好了,我们彼此可有个照应!我和祝兄明日就起程返回苏州,还望嫣儿做好准备。”
我赶紧低下头,拒绝接受这足以让我全身血液逆流的笑容。微微颔首,“我一定收拾好,随时待命。”
“随时待命?哈哈……嫣儿真是风趣!”
听到唐寅的笑声,我更不敢抬头,生怕他发现我窘迫的心潮。
唐寅又和我聊了许多,碍于我的奇怪反应,言语不再利落,只当我和祝枝山一样喝过了头,便扶着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的祝枝山起身告辞。我送到客栈门口,望着他们融入人流消失在街市上的背影,久久无法平静。
回到房间,吩咐小二撤了席面,准备洗澡水,想靠温热潮湿的水气缓解周身的浮躁。
我泡在大木桶里,任凭凝白的水雾紧紧将自己笼罩其中。我尽量不去思考,彻底放松或是完全清醒。
浓厚的水气逐渐散尽,水温薄凉起来,可我的心依旧没有降温的趋势。我隐约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危险的陷阱,那个叫做一见钟情、相思无用的温柔陷阱。我试图向上攀爬,发现四壁光滑,无从施力,相反还让自己越陷越深。
子夜再帅、再神秘、再完美也从没让我迷失过,仅仅抱着一种旁观者的欣赏态度去探究;而对唐寅,我真把持不住了,一刻也不能停止对他思念。难道,难得这就是初恋的滋味?唐寅是我的初恋情人?
明知是禁忌之恋,却无法抑制心中那份蠢蠢欲动;明知保持距离是最理智的选择,可偏偏管不住自己的任性,不甘心初恋以暗恋告终。是的,纵然注定没有结果,没有未来,我也要去争取短暂的幸福。哪怕初恋最终逃离不掉成为刻骨铭心回忆的命运,也好过自己一生背负着不敢追求的痛苦。更何况我的初恋是他——唐寅,又有几个女人逃得过他的魅力?
“A—ZA—A—ZA—fighting!”我大叫一声为自己打气,迅速从凉透的水中钻出。敢爱敢恨才不枉自己身为一代雷击穿越女。宁可笑着心碎,也不哭着后悔!我怎么能扼杀那份纯真的美好?我打定主意,很快恢复成往日的精力充沛。因想到明日起程与唐寅他们同往苏州,便提笔草草给张峦写了封信报平安,也顺便给韵婷写了封。招呼来小二,给足了银子,央他明日替我去趟“民信局”。一切安排妥当,才倒在床上放心睡去。
可悲的是,那时我只顾着兴奋潇洒,并不承认自己忽略了一种足以摧天灭地的可怕力量——那种被称为历史的可怕力量。也许,我从没敢正视过那种力量……
成化二十二年正月二十,辰时刚到,唐寅和祝枝山就来客栈接我,而我早就倚门相盼多时了。我“嘿嘿”一笑,背好包袱随他们下了楼。
望着门前的马车,我不由失望的长叹口气。原来唐寅、祝枝山昨日游国清寺时是租借的马匹,他们真正采用的代步工具是马车。我看了眼自己的枣红马,有种想把它“毁尸灭迹”的冲动。不行!无论如何不能错过这个绝佳的互相了解机会。于是我很无耻地提议把自己的马也套上马车,提高行驶速度。
那二人没多心,立刻同意了。祝枝山还说:“可不是嘛,江南的正月天虽不比你们北方严寒,但还是清冷得很!为兄之见,嫣儿你身子骨单薄,要是一路骑马去苏州,搞不好冻病了呢!”
我连声称是,心中无比欢喜。祝枝山不但人长得像欧阳震华,憨厚可亲,对人还如兄长般体贴照顾。加上他与欧阳震华相似的嗓音,不,是某位配音演员的嗓音,更是让人越看越顺眼,时刻感受着他释放出如沐春风的温暖。
帘子外赶车的是唐寅、祝枝山的跟班小厮唐福和祝贺。一路寻着轻松的话题,马车里不时传出三个人欢快的笑声。祝枝山的诙谐幽默、沉稳内敛;唐寅的豪放不羁、张扬豁达各具特色,却又相得益彰,配合得恰倒好处,难怪他们二人会友谊深厚、惺惺相惜。
天色将暗,我们一行五人来到了经济较为“发达”,被称为“百工技艺与苏杭等”的嘉兴府。我心中感慨,一不小心又来到名人的故乡了。嘉兴在历代皆是名人辈出,仅近现代就涌现出了文坛巨匠茅盾、武侠大师金庸、国学大师王国维、新月派诗人徐志摩、漫画家丰子恺和张乐平、著名数学家陈省身等一大批名家大师。
第三卷 乾坤移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其实以我们两匹马的脚力,可以行得更远。但唐寅和祝枝山全无此意,一路行得悠哉游哉。呵呵,正合我意。
找了间看似不错的客栈住下,点了几道小菜复轻酌了几杯。
祝枝山夹块鸡肉边吃边问我到苏州后打算住哪儿。
“客栈呗!我没别的地方可去啊。”我如实回答,一时没了胃口。客栈终究是人来人往之地,就算我住进最好客栈的天字号上房,也不比呆在家里塌实。而且,我还挺讨厌住在公共场所的,也不知道谁曾经住过那张床,又在上面做过什么……(脸红ing)。
“我看嫣儿住到我府上吧!”祝枝山大方地说:“为兄府里还有许多空房,嫣儿可以随便挑选自己中意的。”
听起来不错,至少省了我不少冤枉银子,我转念一想不对了。我是来追唐寅,不是来追祝枝山的。这要是住进了祝府,岂不有本末倒置之嫌?况且日夜相处,保不准儿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女儿身,祝枝山应是开明之人,料定我是为行走江湖方便作男装打扮,可他老婆怎么想?认为我对他老公有觊觎之心,一个卑鄙的第三者吗?
我同意爱情不分先来后到,但同时很矛盾的厌恶那些破坏他人家庭幸福的坏女人。即使是单纯的怀疑,也是对我女性自尊的挑战,所以,要是唐寅对我发出邀请就完美了。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想到这儿,我的眼风自觉不自觉飘向了唐寅,他应是接收到了我的恳求,亦或是出于本意我便不得而知了。总之,他对祝枝山说出了当时我最渴望听到的一句话,“祝兄府里还有嫂子,恐怕多有不便。浅笑着对我道:“嫣儿不如住到我家,虽不及祝府宽敞,但客房总是有的。”
“如此就多多麻烦伯虎了,不会不方便吧。”后半句我用的是肯定句——住进唐家,我誓在必得。
唐寅毫不介意我的虚假,依旧热情的邀请着我。
我笑得灿烂如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开心地卖弄起来,“我听说苏州风景不亚于杭州,有‘水乡泽国’、‘天下粮仓’、‘鱼米之乡’之称。因其‘小桥、流水、人家’的水乡古城特色还被誉为‘东方威尼斯’呢!自古就有‘江南园林甲天下,苏州园林甲江南’的佳话,更是享有‘园林之城’的美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