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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非欢(90)

非欢点了点头,正要依言回来,忽然怔了一怔,随即便惊喜地叫道:“颢陵!你看,这里有虾哎!”

李颢陵怔了一怔,吃惊地看着他。

见他不动,非欢不由奇怪地问:“怎么了?还不过来看看?”

李颢陵勾唇浅笑,眼底的墨色愈发深邃。“你刚才叫我什么?”

这回换成非欢捂口错愕。

李颢陵笑意渐浓,起身走了过去蹲在她身边。她兴奋地指着那水湾,眼睛笑得眯成了弯月:“你瞧,这层冰只是结在了表面,下面还没有冻住呢!天啊,那小虾还在动!”

李颢陵不以为意:“那么小的虾,只够你我吃一顿的吧?”

非欢推了他一把,骂道:“蠢物!虾是可以提高御寒能力的事物,无奈我们走的都是内陆,所以一直没有买到。当时我只以为能买到海参就已经是万幸了……”

李颢陵一边连连点头,一边又将她推进了洞穴。“风大了,你在里面等着我吧。”

若是平时非欢定是不依的,只是今日她的月信来了,她确实没有体力徒手去凿冰。

她隔着风雪看他忙碌,只觉得心里的坚冰正在渐渐融化。她蓦地想起了一个读过的句子:“繁华依旧伊人清瘦,三九寒天可予我温柔。”

约莫一刻钟过后,他提着一盆小虾兴冲冲地跑了回来,俨然已经冻成了一个冰人。看他冻成那样了还笑,非欢心中不免升起一丝不忍。她掏出许久不曾用过的锦帕,细心地替他拭去脸上的雪水。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一个享受着母亲照料的孩子。

非欢想着想着便“扑哧”一声笑了:“我觉得,我像你娘亲……”

李颢陵微微一怔,挑眉道:“你是说我像你儿子?”

非欢含笑颔首:“若按辈分来算,你就是我儿子……”

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捉到嘴边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然后抬眸看她,眼中充满了戏谑的笑意:“儿子可以这样对娘亲吗?”

非欢怔了一怔,连忙甩开了他。李颢陵却身子前倾,更加逼近了她。

他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像个孩子似的说:“我冷……”

非欢狐疑地看着他,却不接话。

他又凑近了两分,整个人都靠在了她身上。“抱抱的话,或许会暖和许多。”

非欢推了他一把,找了个托词:“我去给你烤虾,吃了就会暖和许多的。”

“我不要。”说完这话,李颢陵便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的想法。他突然间便抬起了身子,一手揽住非欢的腰,一只手托在她的脑后。

他攫住了她的嘴唇。

她的唇温软细腻,就好像她的人一般。她时而冷如冰山,时而却温暖如春风,让人贪恋。

非欢推不开他,刚想开口骂他两句,他却抓准了这个时机探舌而入,贪婪地吮吸着她口内的芳泽。

唇齿交缠间杂着肢体的厮磨,倒真的隐隐出了汗。李颢陵松开她后,脸上尽是餍足的笑:“怎么样,是不是暖和了许多?”

她皱眉盯着他,并不回答。

他心中一软,只觉得某个身体里的某个部分被牵扯了一下。有一个牵挂着的人真是说不清楚是好事还是坏事。

李颢陵心疼地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温润开口:“对不起,我只是……”

非欢什么也不说,转过身去烤虾。然后,就整整一下午都没有和他说话。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怕真的会把持不住自己。她已经四年没有碰过男人了,刚才他吻她的时候,她险些便要沦陷其中了。

心儿才走几个月,娘亲的大仇还没有着落,她实在不应该也不能有什么旁的心思。

夜幕降临之后,大雪不但没有停下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越积越厚,已经能没下非欢的小腿了。二人无奈,只得在此处停留一夜。

虽然是在洞穴里,但这是个冰山洞,实际上也只能遮挡一些风雪罢了,并不能御寒。二人烤了虾吃下后,虽然觉得体力恢复了些,身子却仍然很冷。见非欢冻得瑟瑟发抖,李颢陵一咬牙,便将自己身上的棉衣脱了下来罩在她身上。

非欢见他动作,想也不想开口便骂:“你的脑子也被冻住了?不穿棉衣的话,你会冻死在这里的!”

李颢陵无所谓地笑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非欢狠狠推了他一把,将棉衣摔到了他的身上。“风流你个头!这里哪有什么牡丹?只有破败的蔷薇一朵,而且带刺。”

他俯身过去,恶作剧一般在她脸上啄了一口,竟然笑嘻嘻地道:“在下偏好这口。”

她顺势照着他裆下踹了一脚,将他推得远远的。“你要是冻死了,只会给我增加负担!”

李颢陵不仅扒下了自己的衣服,还得寸进尺地过来扒她的棉衣。

他抬眸盯着她,眼中闪着明亮的光泽:“如果不想我冻死在这里,我有个好办法……”

第三十七回(一)

非欢眼睛虽然不明手却很快,李颢陵才刚刚扯开她的领口,不老实的手便已被她一把抓住。他另一只手还未抬起,她便已毫不留情地劈手砍下,直打得李颢陵倒吸了一口冷气,吃痛道:“你这女人,好狠的心!”

非欢见他吃瘪的模样忽然心情大好,笑眯眯地答道:“我是心软了才对……这么漂亮的脸,我舍不得打一巴掌上去。”

李颢陵一脸郁闷地看着她,见她毫不松动,只得悻悻地收回了手。

此日之后,二人时不时地便会过招。李颢陵虽然从小苦练功夫,也上过战场,但非欢饱读冥兮楼武功秘籍,天资聪颖,大多时候竟是她占了上风。为此李颢陵便总是抱怨:“你一个女子不好好地在家里绣花,为什么要学武功?”

非欢眨眼浅笑:“为了对付你这种登徒子啊……”

李颢陵更郁闷了。

过了几日,非欢也开始随他一起郁闷起来。他们能吃的东西都已经吃光了,天气越来越冷,偌大的冰原上却一个人都没有。他们现在靠着融水喝勉强走下去,但如果再过三天还找不到目标,恐怕真的就得宰杀玄离了。

非欢没有问李颢陵的消息是否可靠,因为她相信冥兮楼得来的情报不会有错,零殇剑一定被藏在了龙沙之北。

“你的玄落还在南宫衍那里?”李颢陵见她出神,便开口与她说话。

非欢点了点头,有些恍惚地道:“前几个月南宫衍还说呢,玄落也老大不小了,他正给它物色相公呢。”

李颢陵微微一怔,抱紧了她几分问:“如果玄离能与我们逃过此劫,让它们两个成亲怎么样?”

“好。”

“如果能逃过此劫,我们也成亲怎么样?”

“去死。”

……

随着一日日过去,白天也越来越短。现在就算是他们想回头也不可能了。回去,至少要走两个月,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只有是死路一条。继续前行,虽然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但终究是有一丝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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