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尊死而复生了?
那、那烛掌教怎么敢和月尊打呢?这岂不是以下犯上了么?
烛童的一声大喝,才让他们这群人从震惊与错愕中清醒了过来,火速朝着红烛门靠拢,如同一群倒退的流星似的,在顷刻间就跟随在烛童身后飞出了红蜡烛门。
月鎏金随即就清醒了过来,却没舍得拿刀砍蜡人的脖子,但也没能追得上烛童和他手下那批人。
眨眼之间,烛童就带领着自己的人马从那蜡烛扇门中逃窜了出去,还不等月鎏金追到跟前呢,门就关上了,发出了“波”的一声响,像是戳破了气泡似的,瞬间消失无踪。
连带着秦时的那个蜡人也在顷刻间化作了一摊蜡泥。
显而易见,她又被那根狡猾的小蜡烛给耍了!
月鎏金怒不可遏,被气得当空咆哮!
山下的操场上,梁别宴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怎么你砍我的时候就砍得那么干脆利落,换成秦时就舍不得砍了?
赵小铭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姥爷的脸色,实在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八卦心理,弱弱地问了声:“那个美男子,是谁啊?”
梁别宴没好气:“一个死绿茶!”
“哦。”赵小铭心下了然,转头就煞有介事地对他妈说了句,“我跟你讲,这次你爸妈的婚姻绝对岌岌可危了,不仅有白月光小仙子,还有让我姥心心念念连蜡像都舍不得砍的男绿茶。”
马走田绝不让赵小铭的话掉在地上:“啧,真是没想到,老年爱情番竟然还能更新到四角恋这一集。”
赵小铭:“要么说呢,搞爱情这事儿,还得看老年人,太抓马了!”
马走田:“情节跌宕起伏的呢!”
感觉自己随时会变成单亲家庭小孩儿的月相桐:“你俩,闭嘴吧!”
赵小铭:“……”
马走田:“……”
嘿,你这人,真的是,之前不还一直跟我们俩一起追番的么?怎么突然就弃剧了?不能只看纯爱部分不看狗血部分吧?那有什么意思呢?
反正,你不爱看,我俩爱看!
三批人马转眼就只剩下了一批。或者说,就只剩下了孤狼一人。紫色猎豹咬死了所有魔宫暗卫。
为了保护妻儿,赵亦礼必须选择斩草除根,绝不能让孤狼活着去见齐鹤。
然而就在他的刀刃即将嵌入孤狼的颅骨之际,孤狼那张面目狰狞的脸庞上忽然浮现出了一抹极为阴险恶毒的笑意,死命抵抗着斩/马刀,咬牙切齿地开口:“二殿下难道就不想知道,陈贵妃和先王的遗骸,现今被放置在了何处么?魔君可是都替您好好保管着呢。”
赵亦礼的目光一僵,神情突变。
与此同时,一头赤目异兽忽然从漆黑的山林中冲了下来,气势凶猛地朝着那头紫色的灵气猎豹扑了过去。
马走田的神情一震,一眼就认出了是它弟弟!
赵小铭也认出来了,当即惊呼一声:“是狞兽!”
紫色猎豹联系着齐鹰的灵识,灵识又与意识相通,因为狞兽的偷袭和对父母遗骸的牵挂,双重干扰下,齐鹰不由有了一瞬间的分神。
孤狼趁机抬臂一振,成功将压制在自己刀柄上的斩/马刀推挡走了,同时调动灵识,电光火石之间就往半空中抛去了一面巴掌大的小铜镜,镜子的背面镶嵌着一枚玉白色的圣物碎片。
小铜镜子自行悬浮在了半空,眨眼间就变成了井口大小。异兽身形飞快,疾如雷电一般率先跳入了镜中,孤狼纵身一跃紧随其后。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平安无事地逃出生天,哪成想两道一绿一金的锋利光芒在镜子消失前的那一刻穷追不舍地射/入了镜内,一道是月鎏金发射的灵气箭,一道是梁别宴发的。
月鎏金既是为了干掉孤狼灭口,也是为了拿孤狼泄愤。在烛童那里受到的屈辱,全发泄在孤狼身上了。灵气凝成了一道箭矢,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孤狼的心口。
梁别宴的那道灵气箭则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孤狼的右眼,直接扎穿了他的眼球。
风云变幻突然,几乎只在眨眼之间,赵小铭看得目瞪口呆。
赵亦礼却始终没有回来,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手中握着的斩/马刀刀尖低垂,双肩无力的塌陷着,整个人看起来无能为力到了极点……我为什么,连父母的遗骸,都没有能力保全呢?
月相桐立即朝着自己老公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赵亦礼缓缓抬起了手臂,也抱住了月相桐,像是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伏在她的肩头失声痛哭了起来。
高途安长长地叹了口气,满目都是同情与悲哀。
全家也没有一人责怪赵亦礼的临阵失误,包括总是看他不顺眼的老丈人梁别宴。不消多想,一定是因为孤狼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了赵亦礼,并且这句话,八成和他死于非命的父母有关。将心比心,可以理解,人之常情。
赵小铭看着他爸,心疼地叹了口气,而后低头,无奈又困惑不解地询问了马走田一句:“你弟弟怎么会和魔宫的人混在一起了?”
马走田也是满心纳闷:“我也不知道啊,我俩都快两千年没见过面了。”
赵小铭一想,也是,现在马走田和狞兽的关系说不定还没它跟自己的关系好呢,问它这事儿等于白问。
等他姥回来之后,赵小铭又迟疑不决地问了他姥一句:“姥,咱们这一仗,是输了还是赢了还是打平手了啊?”
月鎏金不假思索:“那肯定是赢了啊。”
赵小铭一愣:“啊?不是吧,姥,你这么自信的么?人都跑完了,还赢了?”
月鎏金却说:“那咱们打架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杀人灭口啊,而是为了保护玉女,现在那群想要争夺玉女的人全被驱赶走了,咱们成功保下了玉女,可不就赢了么?”
赵小铭:“……”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但他还是超级担心:“那万一,他们以后回来打击报复我们怎么办?”
其实他主要还是担心魔宫那边,虽然孤狼肯定是不可能活着回去复命了,但还有一条狞兽呢。
马走田也在这时表达了忧虑:“我很了解我弟弟,它的心肠歹毒又不知悔改,不然当年烛龙神君也不会铁了心地要将它打入修罗界,所以不排除它去齐鹤那里通风报信的可能。”
月鎏金却反问了句:“狞兽认识齐鹰么?”
马走田:“呃、好像没理由认识。”要是认识的话,早顺着齐鹰的味道引领着孤狼去找他了。
月鎏金又问:“那它认识我外孙儿么?”
马走田:“嘶、好像也不认识。”不然在城楼门口攻击的对象就不只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