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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勾狗勾(10)

“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他像是被可怕的事情给魇住,重重复复都是这一句话,泪湿透了整张脸。

陆砚峥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的手,看着他手上的创可贴,“你……”

周澈为了让他放过,竟然这样来求他拜他!

他的声音极冷,像从冰块中生挤出来,“——周澈。”

“陆总……”似乎生怕他不同意,不答应,周澈的声音哽得比刚才更厉害,湿透的眼睫毛颤抖不停,“陆砚峥……”

周澈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陆砚峥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闭嘴!”

他不要再听下去,他不能再听下去。

作者有话说:

大晚上的,又是周五,要骂就骂🦌好了。

第10章

陆砚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到巷口的。夜晚的风相比白日,去了几分热燥,多了几丝凉意。他全然不觉,穿过路灯下斑斑树影,上车、开车,完全是在凭借身体和肌肉的本能,脑海里只有周澈求他的那张脸。

这太危险。外卖员打来电话时,陆砚峥自己都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扫眼周围,是完全陌生的街巷,“喂。”

“你那个外卖到了,我现在在巷口这边,是你下来拿,还是我送上去,哪个公寓几楼?”

陆砚峥回忆进巷口后的路径,“……二楼,上去右手边,你敲下门,放在门口就行。”

挂断电话,陆砚峥放下手机,望着不远处的交警亭出神。

泠泠这儿,陈松屹接到陆砚峥的电话是刚下班,电梯都还没上来呢,“你下班没有?”陆砚峥问他。

“刚下,怎么了?”

“我还没吃饭。”

陈松屹笑起来,“干嘛呀你,这个点还没吃晚饭?”

“嗯,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走出泠泠,陈松屹一眼就看见了陆砚峥那不务实的车,走过去敲敲车窗,“吃什么?”

车窗降下,陆砚峥的脸如这夜色,沉沉的,“都行。”

都行?陈松屹打量着他的脸,奇了,“都行那就火锅吧,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摆张臭脸给我看。”

“没人惹我不高兴。”陆砚峥见他往副驾走,拉住他,“我情绪不太对,你开车吧。”

陈松屹睁大了眼睛,更觉得奇了,跟他换了位置启动车子,“你这是跟小周吵架了吧?”

陆砚峥没说话,仰头靠着副驾,全身上下都不得劲得很。

车缓缓开上大路,陈松屹也不逼他,换了种口吻,“是吵架了吧?你不说我可没办法帮你哈。”

真要是吵架还好咯。陆砚峥心里这般想,应他,“吃饭时再说。”

这个点了,火锅店里没什么人,稀稀拉拉的几桌,陈松屹点的菜。

人少嘛,菜就上得很快,他一边烫菜吃一边听陆砚峥说话。开始,他还能边听边吃,越听越觉得不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了筷。

陆砚峥话音才落,他就接上了,那样的恨铁不成钢,“不是?谁教你这样沟仔的?”

“我这样沟仔有什么问题?”陆砚峥嘴还有点硬,见他这副神情,不大服气。

“你的问题可大了。”陈松屹简直要被他气死,自己为了帮他,平时在周澈面前是怎样?头都给他开得这么好了,他竟然能走岔?

陈松屹决定要好好地教教他,自然也是救救他,命令他给自己烫毛肚,毛肚要是烫老了一片,都不再管他和周澈的事。

另一头,周澈这边。周澈很是战战兢兢地过了几天日子,生怕陆砚峥再来,就是不来,一个电话一个视频叫他过去,他也害怕。

万幸,没有,他的手机静静的,他的微信更像是死了。死了好,他的微信死了,他的神经才能活,他的神经活了,他晚上才能睡得着觉。

日子在他的一觉又一觉里回到了正轨,陆砚峥再也没有找过他。白天弄早餐,傍晚弄饭团,周澈看着自己卡里缓慢但稳定增长的余额,晚上开始做起暑假的梦,到时候就能把债还通了。

还通了债,还有一年的时间弟弟才上大学,他完全可以再攒一笔小钱,到时候尽着弟弟用。

周澈梦里都在高兴。

时间一晃儿就到了四月底。天完全热了起来,周澈摆摊的位置在树荫下,倒还好,但人多,忙碌的生意还是让他脸颈出了层薄汗。

陆砚峥视力极佳,坐在车里,叼着杯装椰子水的透明吸管,从周澈出摊看到他快收摊,才扔了杯子过马路。

周澈在收拾摆摊车上的东西,米饭都卖完了,料还剩一些,他把它们归拢到碗里,听脚步声近,头都不抬,“不好意思,卖完啦,要吃可以明天来哦。”

陆砚峥动了动嘴唇,却不知该说什么,看着他的发顶,等他抬头。

周澈见来人既不应声也不走开,倒奇怪,忍不住抬起头,个“你”字还没出头,生生咽下,“陆……”不知该怎么称呼。

陆砚峥没有错过他看清自己时眼中转瞬闪过慌乱,声音淡淡,“你上次不是要送我烟?我过来拿。”

“烟吗……”周澈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声音透着紧张,“我转给别人了……”他打量着陆砚峥的神情,小心翼翼,“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买……”

陆砚峥点了下头算是同意,“还有夜宵,上次你不是要请我吃?泠泠那里你赚的钱,是你工作得的,不用还我,请我吃宵夜和把烟给我就行。我在巷口等你。”说完,他不管周澈是什么反应,转身过马路回到车上。

周澈呆在原地好久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一颗心忍不住往上浮呀浮,这是同意结束的意思?他忍不住弯起唇角,怕陆砚峥看见,忙又抿住,加快收拾的速度。

他把车推到楼梯口放好,决定回来再擦,上楼前想到件事,小跑向陆砚峥的车。

陆砚峥坐在车里,把他动作里的雀跃看得一清二楚,高兴和难过掺在一块,造出张面无表情的脸。

周澈扣了两下车窗,等他把车窗降下来,忍着高兴问他,“我要洗个澡,你可能要等我二十分钟。”

“嗯,知道了。”陆砚峥觑眼他仿佛下秒就要飞起来的眉毛,点了点头。

周澈又一路小跑了回去,陆砚峥看在眼里。高兴成这样?洗澡时是不还要哼歌啊?想到陈松屹告诫他的,他忍着。

说是请吃夜宵,但这时候才八点多,好吃的几家夜宵店都还在做准备工作,周澈就决定请他正儿八经吃顿饭,去了个吃醉鹅的店。

夜宵变醉鹅,陆砚峥倒是没说什么,期间也少话,在周澈去买烟的时候,开车离开了十多分钟才回来,送周澈回家。

烟买的跟上回的一样,软中,三条。周澈抱着它们坐在副驾,一会儿看看车外街景,一会儿看看陆砚峥的脸,犹豫再犹豫,还是开了口,“你把我送到街口就行。”

他总觉得陆砚峥今晚不太高兴。

果不其然,陆砚峥拒绝了他,侧脸在车灯下镀上层肃穆的壳。周澈咽咽喉咙,不敢再说,到了地方,下车前听到陆砚峥交待,“帮我把烟放后备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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