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作证呢!”人群中走出一位女同志,她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照片,一脸愤恨的盯着她,“不信他一个人的话,那我就来作证!你和他之间的事,真的是脏了我的眼!”
“这谁呀?”
“这不就是高建白的对象?”
“对对对就是她,以前高建白他妈还在我面前嫌弃过,说是配不上自己儿子呢。”
“哎哟喂,真的是脏了我的眼!”一个中年女人捂着眼,却又在手指缝隙中盯着那张照片。
照片中的两人从一间招待所走出来,女的还勾搭着男人的肩膀,显得特别亲密。
这一看就知道是去招待所干什么了!
“我周年年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碰到你这个狗东西!”周年年咬牙切齿。
虽然家里一直在劝,让她继续和高建白在一起,甚至为了赶紧拿证,恨不得她主动扒上去。
可是心中存了疑,她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嫁过去?
便花了大价钱请照相馆盯着帮照一张相。
想着有了证据,是不是就能让爸妈明白,高建白并不是一个丈夫的好人选。
可结果她还没拿到照片,就出了事。
家里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她身上,说是因为她的缘故,才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对着她非打击骂,把她的工作卖了不说,甚至还在打听着看能不能把她卖出去换一笔聘金来还钱。
经历过这么多,周年年对自己的家人毫无期待。
她偷偷拿走了自己的证件,想着逃的远远再也不回来。
可是在离开之前,她心中还有恨。
她恨死了高建白!
所以才想着拿着这张照片让大伙都看看他和别人之间的奸情!
好在老天爷也不是那么的亏待她。
让她眼睁睁看了一出大戏,并拿出证据钉死了这种奸情!
高建白的话先不说能不能行,这张照片足以证明!
没人会好端端的手挽着手从招待所走出来,要说他们之间没事谁都不会信!
“这是假的!张立彪你一定要信我,这是他们联合起来污蔑我……呕呕……”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了,说着说着胡婉就呕了出来。
旁边不嫌事大的人扬声,“哎哟,这不会是怀了吧?我媳妇怀孕时就是这样!”
“碗豆丈夫可是一直不在家,那她怀的会是谁的孩子?”
“那肯定是高建白的啊!”
“呸!我说这贱蹄子怎么上个月没来事,原来是怀了野种!”胡大嫂嗤笑一声,也不管这事对她有没有好处,反正她就是乐得看胡婉倒霉。
最初嫁过来,谁不是把胡婉这丫头当丫鬟使,这几年却得看她的脸色行事,就说张立彪一个当兵的哪来那么多钱,敢情是在外当妓子挣来的。
她大大‘呸’了一声,“脏死了,以后可别回咱家,要不然我直接把你打出去!”
反正她没给胡婉借钱,胡婉欠的也和她没关系。
趁着现在把人赶出去,也省得这些乱事落在自己家。
“我没怀孕,我真没怀孕,不信我打给你看。”胡婉高高举起手,一拳跟着一拳捶在自己的腹部,没打两下就被人抓起手腕。
她还当张立彪心疼,正要高兴时却听到他冷声道:“我会去申请离婚,咱们两个再也没关系了。”
张立彪坐了三天的车,一路赶回来。
他的本意是给媳妇一个惊喜,同时包里还装着凑来的一笔钱。
其实之前不是没感觉到胡婉对他的冷淡,在部队那么多年,时常看着队友们家里月月来信,说得一些家常话,寄来一些亲手缝制的衣物和食物。
可他不同。
三四个月才有可能等来一封信,每次都是薄薄的一张纸,信纸上除了前面几句的关怀之外,后面要么就是要钱或者要东西。
最后一封信也是。
要的钱还不少,甚至家里也给他打了电话,说是胡婉找他们借了不少钱,想问这钱能不能借。
张立彪心里不踏实,同时也想着修补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想着胡婉等着钱用,就朝队友们借了一些,想着两人一直分开太久实在是不行,便计划着这次带胡婉一起离开。
但想了想去,最后一切都落了空。
他看着面前看个一直如同癫子般的男人,实在是想不通这个人怎么就入了胡婉的眼。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无论如何都没法原谅胡婉做的一切,离婚后他不打算再回到这里了,倒不如在部队安家。
手上微微用力,甩开胡婉的手,张立彪拎着行李就走。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花了一百块钱将那张照片买了下来。
他不知道胡婉以后会不会闹,但有这张照片在,她就算想闹都闹不起来。
……
等叶芮回来,她才知道周年年不见了。
不需要她主动去问,周湛芳就将她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
因为是周年年的对象,所以都不需要叶芮去打听,周湛芳连带着将高家那些人的下场说得一清二楚。
“你舅舅原先还和我显摆,说年年找了一个好女婿,现在看看,可不是‘好’么,公公进了监狱、婆婆在娘家傍了一个男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至于那个对象,年纪轻轻居然一点刺激都受不得,听说直接疯了,你瞅瞅,这算什么好女婿?”
“那钱谁还?”叶大漠好奇。
心里却在庆幸,要知道最开始听外面人说时,他还听心动的。
就是手里没钱,要不然他也去试试了。
也多亏了手里没钱,不然现在哭的人中也有他。
“谁知道啊,公安说钱不一定能追的回来,高家都那个样子也拿不出去钱来,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周湛芳挺心疼年年那个丫头,“也不知道年年去了哪里,可别遇到不好的事。”
“路是她自己选的,不管什么结果她都得受着。”叶芮淡淡。
不过她要是周年年,她也会跑。
离开这里,是好是坏谁也不清楚,但最少还能赌一赌。
可一直留下来,会被周家当做物品卖掉,就算卖掉了也不会安生,指不准还得让她连带着婆家的人一同还债。
跑了,还有希望。
而不是一眼望不到头,永远被压榨。
“都是命吧。”周湛芳叹气,跟着又问道:“晓霜怎么样了?真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你大伯大伯娘就是命苦,好不容易把女儿找回来,结果什么都不记得了。”
叶芮瞟了她一眼,“再命苦好歹还有儿有女养老,你同情他们,倒不如同情你们自己。”
晓霜姐回来,对于大伯和大伯娘来说是一件大喜事。
即使什么都不记得,他们也没觉得有多遗憾,毕竟失踪三年,他们心里不是没有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