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只想发癫(59)
他可是家里的长子欸,爸妈说过无数次这个家都得顺着他来,以后由他当家做主,家里的东西也都给他一个人留着。
怎么现在,就不敢为他争取了呢?
被他质问的周湛芳一句话都没说。
她现在是彻底学聪明了。
说了有什么用?吃的用的都不属于她,可叶芮一旦生气起来,倒霉的头一个就是她,她到现在都还记得站在高台上的窘迫,去厂子上工一直都不敢抬头见人,都这样了,她还敢怎么说?
叶志庆见她没回应,又忍不住看向另一人,“爸!”
叶大漠倒是有反应了,蹙着眉头道:“你跟她一个丫头计较什么?家里又不是少了你的吃、少了你的穿,你就安静安静点吧。”
好歹等人嫁人离开了,再……
咦!叶大漠眼睛一亮,他像是找到了好主意,“叶芮也不小了,是不是可以嫁人了?”
十八岁确实也不小了,也不是没这个年龄就嫁出去的。
反正她不可能为这个家付出些什么,那还不如早点嫁人,他们摆脱一个狠茬子,还能收一笔彩礼……算了,彩礼要是收不到就收不到吧,只要人赶紧走了就成。
越想越觉得可行,叶大漠迫不及待道:“湛芳,你去问问,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我记得以前还有人打听过吧?”
是有人打听过。
但那个时候他们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养大的姑娘好不容易能挣钱养家,哪里舍得就这么嫁出去?
但现在不同了,恨不得马上办喜事。
“我不去。”周湛芳想都不想就拒绝,她也觉得这个法子好,但绝对绝对绝对不能由她牵头,万一叶芮那丫头不满意,她又得跟着受罪。
她可不想真的把检讨的相片挂在墙上,也不想自己的名字和相片登到报纸上,“你在厂子里不是也认识不少人吗?你干嘛不去?”
“……”叶大漠答不上这句话,最后怒喝一声,“就你屁话多!”
两口子互相瞪着对方,最后不约而同的撇开头。
还能为什么?
都不敢呗。
他们不敢,叶志庆更不敢了,但他敢乱出主意,“要不让大姐去劝劝?”
说到这个‘大姐’。
叶大漠两夫妻难看的脸色舒缓了些。
虽然这个大女儿很小就被送了出去,但其实一直都没断开联系,尤其是这几年,文静成年后就有了工作,跟着又嫁给一户条件好的人家。
没有经常来往,但一年来也会联系几回。
每回都是空着手去,大包小包的回。
尤其是近两年,从那边拿回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值钱。
对于已经掌控不住的二女儿,这个被他们早早送养却一直在回报他们的女儿,才是最贴心的。
提到文静,周湛芳弯着的背脊立马直了起来,她道:“是有段日子没见她了。”
叶大漠跟着附应,“过两天休假就去一趟吧,省得长时间没见面,她都和我们生分了。”
“爸,带我一块去。”叶志庆有些急切,“让大姐带我们下馆子吧,城南那边开了一家羊肉锅,我还没吃过呢。”
也是没钱吃,吃一餐就得好几块钱,他私房钱早就用完了,不然也能一个人去吃独食。
三人这边琢磨着什么时候去。
结果还没等他们计划好,就有活派给了他们。
这天叶芮没跟以往一样,当面馋他们吃完就离开。
而是馋了后没马上起身,直接开口吩咐着, “我这边缺些干活的劳力,明天开始你们把休假都用上,带上叶志庆一起过去干活。”
“干活?”
“干什么活?”
“……唔,哎。”叶志庆想拒绝又不敢拒绝,憋得满脸通红,只会垂着头什么都不敢说。
叶芮似笑非笑,“你们不是都好奇我在干什么吗?给你们一个机会去了解了解呗。”
这几天大杂院里时不时来人套话,屋里这三人欲言又止的模样,想来她在外做生意的事传过来了。
不过应该不是太了解,不然也不会都是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现在她给他们一个机会。
让他们亲眼去见见她的大本营,她希望他们看得多,多到只能光看却一点都碰不着。
当然了,也不是白去。
叶芮说得很直白,“这些年你们从我这里拿了不少钱,我知道你们养着一个吞金兽,手里根本存不下钱,我想要也要不回,既然这样那就替我干活吧,什么时候还够这笔账,什么时候两清。”
说白了,她就是不想让这些人好过。
搬砖、挑水、砍木柴,都去给小方的弟弟打下手吧,怎么累怎么来,她就是不想让这些人好过。
不等他们的拒绝,直接起身站起:“地址给你们了,明天早上八点你们要是不到,那我就拿这套屋子抵了,正好我肚子里的气,想砸砸东西出出气。“
随意他们的选择。
不管是哪种叶芮都能接受。
让他们受累或者砸了那间屋子里所有的物件,都是她乐意看到的事,也是她迟早要做的事。
带着愉悦的心情去往大伯家。
连着累了几天后,叶芮果断再招了一人,这一下肩膀上的重担少了很多很多,果然花钱能使人快乐。
一路走到机械厂的大杂院。
刚进去就听到大伯娘的笑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朝着屋内走去,果然看到一个惊喜,“学名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来电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啊。”
叶学名轻笑着,“回自己家哪里还用得着接?”
这会的他看着和先前相比,有很大的不同。
还是那般孱弱的模样,身材也照样偏瘦,但他脸上的神色不再那么空洞,即使面上有些疲倦,却能感受到他笑容中的轻松。
叶学名从衣兜里掏了掏,掏出一颗糖果,“同病房的奶奶塞给我的,你尝尝,我记得你很爱喜欢水果糖。”
叶芮一愣。
已经好久没人记得她的喜好了。
她接过糖果,剥开外衣塞进嘴里,眯着眼笑:“真甜!”
“我就说你会喜欢。”叶学名也跟着笑了笑。
叶芮嘴里含着糖果,左右看了看,“大伯呢?他手好些吗?”
叶学名点着头,“好了,医生说暂时别沾水,吃半个月的消炎药就差不多。”
确实好多了。
但他没说,当时医生检查伤口时眉头紧蹙,说是什么蜂窝织炎,他一开始不明白,后面才知道是伤口下面烂的跟蜂窝似的,全都是脓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