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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错反派哥哥后(159)

作者:青端 阅读记录

萧弄的身子比钟宴笙健壮多了,胸膛线条紧实,腰腹的肌肉线条薄韧而有力,流畅地归束到裤带之下,在月光之下,肌肤上一片水光,湿淋淋的。

那样漂亮的腰腹肌群,一定很有力量。

钟宴笙愣了一下,脸莫名其妙红了,甩了甩脑袋。

想、想什么呢!萧弄受着伤呢!

去拂开萧弄腰侧的衣物时,钟宴笙又看清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大多都是陈年旧伤。

钟宴笙喜欢漂亮无暇的东西,但是这些伤落在萧弄身上,他却不觉得丑,反而看得眼眶发热,抿紧了唇瓣。

拨开他腰侧的衣物,钟宴笙才看清了萧弄腰上的伤。

是道很深的刀伤,有他拇指那么长,本来已经止了血,与万洲一斗、又带着他跑了会儿后,伤口再度裂开淌血,又被水浸了会儿,看着惨不忍睹。

应当是傍晚被袭击时受的伤,之后萧弄大概是头疾发作,与展戎他们失散,伤处一直没处理,已经不能再拖延了。

钟宴笙的眼眶更热了,红着眼睛用手指沾了药膏,小心翼翼往他腰上抹。

抹着抹着,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

钟宴笙自小身体不好,又娇气小毛病多,但他其实很少哭的,今晚却是第二次哭了。

一想到追兵可能还会出现,萧弄现在又昏迷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他已经筋疲力尽了,脑门发烫昏昏沉沉的,拖不动萧弄,夜里这么冷,没有火折子也烧不了柴火,他们可能熬不过今晚……

眼泪就掉得更厉害了。

钟宴笙不敢呜咽出声,边偷偷哭边给萧弄抹药,累了就停会儿再继续,眼泪顺着下颌,滴滴答答落在萧弄的身上,隔了会儿,他的手指忽然被勾住了。

钟宴笙一愣,泪眼模糊地望向萧弄,带着丝浓重的鼻音:“哥哥?”

萧弄又碰了碰他的手指。

这给了钟宴笙莫大的力量和勇气,他赶紧擦了把眼泪,把身上的软绸衣裳撕下来一大片,勉强凑合着给萧弄包扎上。

给萧弄重新合上衣裳时,钟宴笙才意识到割断萧弄腰带的行为有点笨,他该直接割衣服的。

割都割了……也没办法,只能面前掩着了。

钟宴笙缩着脑袋,希望萧弄醒来后不要对他说奇怪的话,又取出楼清棠特制的风寒药丸,往萧弄嘴里塞。

本来以为给萧弄塞药得费一番力气,没想到萧弄十分顺从,几乎毫无阻碍地就成功将药喂了进去。

钟宴笙做完这一切,身上都有些发热起来,像只凑在萧弄怀里取暖的小动物,缩到他怀里,看了看他月色下过于苍白的唇,忍不住抬起头,头一次主动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哥哥,你一定要撑住……我、我画的小人图还没给你看。”

想起山洞里萧弄对他做的事,他的眼睫颤动了一下,忍着羞怯小声问:“你是不是真的很想跟我睡觉呀……”

钟宴笙对画舫那晚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现在回忆一下,只记得疼和累了,回去之后,他难受了好几天。

钟宴笙咬咬唇:“也、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学一下怎么不弄疼我,我怕疼。”

钟宴笙越想脑门越热,都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大的胆子说这些,或者说他的胆子也不大,当着清醒的萧弄肯定是不敢说这些的。

偏偏这话貌似有用,萧弄似乎是听到了,松松落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

钟宴笙见有用,压下羞耻之意,再接再厉:“我可以在我的小人图上画两张睡觉的图……”

云成少年心性,喜欢玩乐,对情事好奇,在姑苏时不知道打哪儿弄来一册避火图,带着钟宴笙一起偷偷看。

结果被周先生发现,俩人一起挨了戒尺的打,还被罚抄了好几遍礼记。

钟宴笙只扫过一眼,就羞耻得不敢多看,只记得上面的姿势千奇百怪的,画得也不好看。

如果是他来画的话,他肯定能画得很好看的。

画他跟萧弄的话……

钟宴笙不敢想了,脑袋埋在萧弄怀里,怀疑自己快烧起来了。

他也确实烧起来了,脸色烧得红通通的,用药压下去的高热反弹回来,烧得比下午还严重,明明身上湿漉漉的,喉间却干渴得发疼,脑子里也一抽一抽的疼得厉害,蹭在萧弄冰冷的怀里才舒适一点。

钟宴笙趴在萧弄怀里,昏昏沉沉中,听到有脚步声在靠近。

他攥紧了匕首,回过头时,听到几声:“咦?不是官兵……两个落水的人,哪来的?”

“先把他们带回去!”

钟宴笙敏感地嗅出这些围上来的人没有杀气,手指无力地张合几下,昏过去前,牢牢地抓紧了萧弄的手。

萧弄也牢牢抓着他的。

这场风寒变得比一开始要严重得多,钟宴笙整个人都像要被烧枯萎了,昏睡的时候,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一开始梦到小时候体弱不能下床,只能躺在床上看窗外的日子。

后面又梦到在姑苏的时候,他养好了病,终于可以像许多正常人一样跑跑跳跳了,却还是不能经常出门,只能等着云成回来,给他带外面的消息和有趣的闲书。

再后来他来了京城,遇到了萧弄……

好多人都暗暗嘲笑他是冒牌货,万洲临死前也带着恶意那么说他,觉得可以伤害到他。

但其实钟宴笙没那么在乎。

不是淮安侯夫妇的孩子,确实让他很失落难过,可是不是十一皇子,只让他觉得轻松。

老皇帝欠了萧家血债,还让不到弱冠之龄的萧弄,带着五万援兵就去混乱的漠北平乱,分明就是想杀了萧弄。

萧弄讨厌皇室的人,他也不喜欢。

幸好他不是,这样萧弄对他好,他也不会感到不安。

钟宴笙的梦一重一重的,甚至梦到了少年时的萧弄。

王伯给他描述过少年时的萧弄是什么样的。

那时萧弄还没有收编老定王的旧部,没有战无不胜的黑甲军,只有空荡荡残败的王府、年老无力的王伯,以及只会抱着他大腿嗷嗷哭的堂弟。

他本来是漠北自由的鹰,家中遭逢巨变,回京之后,不得不承受着各个世家怜悯同情嘲笑的目光,被老皇帝死死压着低下头颅,不如现在强大从容,镇定自信,对周遭的一切都极为尖锐警惕,话少而沉默。

王伯说他总是神情阴郁,坐在角落里擦着剑,并不如戏文里传的那样意气风发。

梦里他脚步有些踉跄,朝着阴郁的少年萧弄跌跌撞撞走过去,冷漠不耐的少年萧弄看着他走到近前,最后还是张开手,接住了他,嫌弃似的骂了声。

“笨。”

钟宴笙迷迷糊糊想,要是他能早生几年,身体康健一些,遇到少年时的萧弄就好了。

想着想着,他就从沉沉的睡梦里醒了过来,睁眼迷糊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居然躺在床上。

天色已经亮了,眼前的场景极为陌生,是个简陋的小屋子,除了他身下的小床,就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简直到了寒酸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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