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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天道之子(4)+番外

“五小姐,夫人让你回闺房等待,不可出来随意走动。”

这两均是赵府大夫人直属的护卫,都有着堪比凡蜕第二境的修为,很是尽职,很是无情,没有商榷的余地。

“是是是,知道了。”赵语欢只翻白眼,很干脆地拽着穆平安往赵府里走。

穆平安被迫由她扯着衣袖,远离那朱红大门,走得是一步三回头……

“反正你也出不去了,不如就先跟着我吧。”赵语欢道,“我带你去看好玩的。”

“额……”穆平安很有礼貌地拒绝道,“你我素不相识,我若贸然跟着你闲逛,万一有危险,带上我,会连累了你。不如我先回厨房,等能出去了再出去。”

赵语欢见他这么有自知之明,道:“这有什么的,我叫赵语欢,你呢?”

“……穆平安。”

“你叫平安,那我更要带上你了!”赵语欢道。

“……”

穆平安跟着赵语欢,从后门绕到有假山的庭院,换了条路往前。

赵府太大,一路上,穆平安硬是背着竹篓不撒手,赵语欢给他三两银子他都不卖。

倒也不是穆平安不心动,主要是这竹篓是姐姐编的。

是姐姐采药时用的竹篓。

他用了三年依旧崭新如初。

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密法,这竹篓好像能自己清洁似的。

每日他用过后,第二日便干净结实得像是有人细细地把每一根竹篾缝隙的污垢都一一清理过,又加固过一般。

两人回到厨房,刚踏入门口,穆平安便闻到一股古怪的腥臭味,他下意识伸手拉住赵语欢。

一道金黄色泛着白光的影子从两人中间一窜而过,消失在桃色雾霭中。

赵语欢半晌才回过神,神色惊惶,道:“你看到没,刚才有道光飞窜过去了!”

穆平安看得十分真切。

那是一只腹背金黄,颈下白毛的狐狸!

淡红色烟雾中隐隐透着的妖气,和这狐狸身上的如出一辙!

“好像是只狐狸。”穆平安故意压低声音,显得极其没有自信的样子。

“是狐狸!”赵语欢双目明亮,大声道,“我看到了。”

穆平安看向厨房灶台边的地上,突然呼吸一滞,他总算看到了腥臭气味散发的源头。

作者有话要说:

冷评体质求评论!

第3章 赵府秘事二

两名许是帮厨的杂役凌乱地躺倒在地。

脸上有抓痕,衣袍也被利爪抓破。

赵语欢提起裙子飞快地跑了过去,摇晃了下两人的身体,额上冒出汗珠,丝毫不嫌两人身上味道腥臭:“铃音,曹叔,他们这是怎么了啊!”

穆平安蹲下来,抬手依次按了按两人颈项,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道:“已故。”

他们方才来的时候曹叔还好好的,这一趟回来,竟然已经没了。或者说,如果他俩晚走一步,兴许死去的人便是……赵语欢眼眶红了:“曹叔做菜可好吃了,铃音也很可爱,是大哥的贴身丫鬟,平时对我也很好……”

“是那只狐狸干的!”她愤怒道。

穆平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他蹲下来低声道了声“得罪”,便翻看了下两人衣服下的伤痕。

抓痕太过明显。

除了爪痕,两人被抓伤的地方,仔细看,有两个圆形小点。

两人身上被抓伤的地方,都有同样的圆形小黑点。

两点的间隔相仿……

如果先抓伤,人下意识会捂住受伤的地方,那么咬伤就该在手上。

可若是先被咬伤,咬伤足以致命,为何又再抓两下呢?

所以在赵府肆掠的并非凶灵恶鬼,而是……穆平安脑子瞬间清明,顿时浑身发毛。

无论如何,此地不宜久留。

穆平安也不多说,起身就走。

多年不曾修炼过,也不知道他的身法能不能跃过赵府的围墙。

赵语欢紧跟着他身后:“你要去哪儿,等等我!”

“你别跟来!”你应该听你娘的话。

“我不放心你四处乱窜。”

“那你跟吧。”

再多一个跳墙的人,应该无伤大雅。

红烟下,可视范围极其有限。

此处回廊曲折,弯弯绕绕,穆平安只知道去后门的路要怎么走,但后门出不去,一时也不知何方是何方。

“算了,你跟我来!”赵语欢不再跟着他兜圈子,干脆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快速往前。

穆平安见她总是毫不避嫌地触碰自己,想到姐姐说的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又有男子需敬重女子如敬重自己一般之类的,一时不知道该听那个。

心想如果她是个少年,自己就不需要这么顾忌了。

两人来到相对开阔的法场,疑似祭坛所在的地方。穆平安闻到浓郁得近乎刺鼻的熏香,耳边隐隐听到风铃声,周围气温越来越热。

不远处,鼎内熊熊燃烧的烈焰,热浪汹涌,白烟弥漫。

正是那方家方弈天师做法的地方。

穆平安琢磨着,做法,能祛除邪祟鬼怪这种脱体无根、无恶不作的魂灵,但对付不了活生生的妖啊。

这鼎内烧起的烟是白色。

而更远的地方,比如赵府围墙附近、花园假山的犄角旮旯处,烟雾都是淡红色的。

非是血气,而似桃红,很是邪异。

照着赵语欢所说,白烟之下,天师能觉察到白烟笼罩下的异物,但天师能洞悉霞雾下的异物么?

如果能洞悉,在那妖狐出现的时候,天师应该就现身了,而不是继续在这里焚烟寻物。

赵语欢绕过法场,来到一位面容肃穆的中年妇人身前,道:“娘,是狐妖干的!”

赵府大娘子皱眉道:“匆匆忙忙,没点规矩。”她的目光瞥向赵语欢身后。

按理说在掌权的赵家夫人凌厉的目光下,他应该被威慑到,但穆平安半点紧绷感也无。

为了不显眼,他安分地站在赵五小姐身后,微垂着头,不发一语。

他记得两年半前,就那场他不幸参与过的沧琅山溪谷封印开启之事。

当时赵家家主赵弼亲自带着自家小辈前去沧琅山历练,危急关头,也不知是为了护住自家小辈,还是想抢封印中的大机缘,被一股黑气正中胸膛,当场去世。

自那之后,赵府便由赵家大娘子把持。

这位大娘子本就巾帼不让须眉,处事更是八面玲珑,滴水不漏。

赵家前家主身陨后,沧琅县其他几大世家虎视眈眈。而这几年来,赵府稳立不倒,这位大娘子居功甚伟。

就在穆平安故作小心谨慎地打量这位赵府掌事者时,冯潋也在审视这少年。

见他这身打扮并非赵府中人,年纪约莫成年,长身玉立,却有些站立不安。

不像有意卖身赵家为奴的,倒像是被强拉来的。

冯潋宠溺又无奈地瞪了赵语欢一眼,语气倒还算亲切:“这位小兄弟是?”

穆平安道:“穆平安,沧琅山人士,在街口卖菜为生。”

“娘,是我让他把菜送进来的。”两人方才经历了凶险,似乎熟络了许多,赵语欢拍着胸口道,“我想带他去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