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夫争妻(86)+番外
喘息声渐渐平复,祝引楼两手环住对方的脖子,将两人的距离再度拉近。
柳岸温凉的唇碰到对方的耳背时,祝引楼止不住低息了一声。
因为做农务多了,柳岸的手增添了许多茧,茧指在祝引楼曾经折过的脊骨上轻轻抚过,最后在尾脊的为止收回手,祝引楼全程屏息,在被怜爱面前,他选择再信一次。
从耳背流转到耳郭耳蜗,再到下颚侧颈下颔,柳岸一寸一寸的一一点过,凝脂般的被缀上短暂的红,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河水是带有些天然的腥土味的,而祝引楼怎么泡也没沾上一点,柳岸脸埋在对方肩窝处依旧能嗅到对方生来就有体肤香。
“我有话,要说。”祝引楼心一颤一颤的。
柳岸将脸从对方肩窝处抬起,还是一脸痴相正视对方问怎么了。
祝引楼半阖眼点了一下对方的嘴唇,“说完了。”
“那现在到我说了吗。”柳岸问。
祝引楼呼着急气,“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得到许可后,柳岸一手托住对方的后脑勺,将压抑克制已久的念想全部押在只有唇瓣交锋的语言里。
单单只是在唇齿间亲昵的功夫,两人就这么泡在水里耗到了太阳下山。
上岸穿衣后,借着暮色苍茫两人又抱着在丰茂的草地上滚了两圈,亲过了劲才肯回去。
……
“上尊,吃些东西吧。”
满面愁闷的赫连回头看了一眼,“事都处理完了?”
赫连指的是魏庭替劳入吴的公务,他应声道说:“都处理好了。”
“那你明天就回文师那里吧,本尊这边暂时无事了。”赫连凭栏望月,心乱如麻。
魏庭却没有应下这句话,并转话题道:“上尊是在想人吗。”
“本尊的事莫要多言。”赫连眼神空洞,无心与他人细碎琐语。
“卑职只是听闻了一种寻人秘术,想同上尊议一议。”
这话一出,赫连果然回身了,“你要说什么。”
魏庭两手还端着一盅茶,鲜嫩的脸庞不像历岁百年的人,“膳楼送了降暑茶来,上尊坐下,容卑职同您细说。”
坐也坐了,茶也喝了,赫连催促对方赶紧把话说明白。
魏庭似乎不如刚刚来时那般直性了,现在他面对赫连,多多少少带有一些拘谨和含蓄。
“卑职曾在三晋之地修行过,据说千年前因为三晋地广人稀,散乱而居成番邦,借势地形常常有匪人出没抢掠番邦中的幼儿,因为每户人家中一有婴童出生便给戴上祈安扣,为的就是不幸被掳时,能通过生符问物术寻到其行踪。”
“生符问物术?三晋之地?”赫连锁死眉头,“此话能有几分能信?”
魏庭面露纠结,“当地确有其传说,不过三晋归属诸天管辖后,政门统一后就鲜有匪人作乱了,生符问物术也渐渐失传,不过确有其术,只是怀术者已经寥寥无几了。”
这么一听,赫连又感觉等于没说。
“不过,卑职曾闻诸天确有能人怀此秘术。”
“谁?”
“娵訾星官。”
让赫连去求陈上绛这种事情,放在以前赫连想都不敢想,如今他却一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万凇。
万凇是个人烟稀少的秘境之地,当初赫连把陈上绛发配到这儿就是看准了这里难进难出,生怕祝引楼和陈上绛再扯上什么瓜葛。
见到陈上绛时,对方正在一溪边垂钓,看到对方空荡荡的左袖,赫连不禁摸了摸自己那假接的左臂。
看到来人时赫连,陈上绛明显有点意外,但也没维持多久,甚至起身的礼节都没有,继续维持着席地垂钓的姿势。
陈上绛:“稀客。”
“近秋垂钓,是不是过晚了。”赫连找了块干净地,也席地坐了下来。
“人若诚心做事,做什么都不算晚。”陈上绛说。
赫连挑眉,“这么说,阁下知道本尊前来是所为何事了?”
“那要看上尊看中了在下的哪项本事了。”陈上绛注视着水面动态,“若是出兵打仗,倒也不用上尊亲自来通知我。”
“本尊听闻你出身三晋,怀术三百,所以想让……”赫连顿了一下,“想求你找个人。”
陈上绛用目光瞥了对方一眼,“谁。”
“引楼。”
这个回答陈上绛是一点也不意外,这时鱼竿刚好动了,他连忙收杆上来,将三个指头大的鱼取钩放进瓮里后,他才讽答对方说:“上尊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他在哪?”
“你已经知道他在哪了?!”
第九十二章 换壳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陈上绛完全没把赫连的暴跳如雷当回事。
赫连也装不下去了,直接将揪起陈上绛起来,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能为了他和本尊不死不休吗?你就不关心他是死是活吗!”
“他过得很好,我何必要庸人自扰。”陈上绛冷冷道。
“他在哪!”
“我凭什么要告诉上尊?”陈上绛嗤鼻,“把他送入虎口对我有什么好处?”
赫连心急如焚又丝毫奈何不了对方,换话说,对于陈上绛这个人,除了生命上的威胁,他丝毫没有对方的任何把柄。
“怎么,上尊这是听明白了?”陈上绛看到对方一副吃瘪的样子,心里不知舒爽了多少。
赫连气得手臂青筋暴起,“本尊要找自己的人有什么不对?!”
“他何时是你的人了?”陈上绛满脸不屑,“你们牵线了?还是结亲了?就凭你们睡过了?”
这话戳得赫连都要窒息了,“他是不是本尊的人还需要你来评判吗?”
“评判自然不敢,就事论事罢了。”
赫连要不是为了寻人而来,换作以往,此时他估计都要和对方动拳头,他咬了咬牙,松开了对方。
“本尊只不过是想要他的消息。”赫连尽量克制住的怒火,努力平和了下来。
陈上绛退了一步,“他很好,上尊犯不着再去招惹他。”
赫连将就忽略了后半句,“所以,他还活得好好的?”
“比在上尊身边做阶下囚好便是了。”陈上绛整理皱巴的衣服,坐盘腿坐回了地上。
赫连知道了祝引楼确实还活着,心态也就镇静了一点,“他这些年,你都看着吗……”
“上尊这是在求我吗?”陈上绛重新上了饵料,一气呵成将鱼钩重新甩进了溪水里。
赫连脸色黑沉,发软的拳头握紧成拳后又慢慢松开,他闭眼心一横,虚声道:“是。”
“那还真是铁树开花,稀奇到家了。”
赫连心里此时说不上多挫败了,“本尊要怎么做你才肯告诉我他的消息。”
“巧了,在下无欲无求。”陈上绛怡然,“上尊还是请回吧。”
这话让赫连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既然你知道他在哪,为何这二十年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上绛没有立马回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那自然是因为我前阵子才知道他身处何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