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夫争妻(95)+番外
祝引楼这些年确实对外界消息很闭塞,不然这么大的事他也不会今天才知道。
赫连见对方又不说话了,又找话题:“本尊让人给你做了几身新衣,要不要试试?”
“我迟早要走的,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祝引楼感觉到身后人离得越来越近,便挪动了身子。
“本尊只是想从头开始,好好待你。”赫连也不敢再往前一点了,“以前是本尊混蛋,对你太过分了,你不在后本尊每天都想你,也一直在找你,引楼,本尊是真心的,你要信本……信我啊。”
这种话从赫连嘴里说出来,真是破天荒了,祝引楼怎么可能会当真,“上尊大可不必这么说,实在不行,当我死了就行。”
“这怎么行!”赫连急了,“以前是我不懂自己的心意,可现在我已经懂得清清楚楚了,本尊就想和你从头来过,你讨厌我也好,恨我也罢,我,我都无所谓的,只要你别在从我面前消失了,行吗。”
连自称都换了,可见赫连确实是很急了,如果是换作以前的祝引楼,他也就心软了,可时至今日听到这种话,唯有无动于衷。
“赫连,我不想从头来过。”
“为了一个半路插脚的人,你就真的要对我弃之不顾吗。”
祝引楼看向窗外,毅然道:“我从未为难过上尊,请上尊也不要再为难我了。”
“这难道不是你在为难我吗?”赫连手死死扣住扶窗,“我的二十年等待难道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可是二十年前我就让你放过我了!”
赫连猛地起身,怒气冲冲道:“别说什么放不放过了,本尊从来没答应过要放你走,过去如此,今日如此,往后也如此!”
“上尊,饭菜好了——”
三个食倌立在门外,唯唯诺诺捧着端盘不敢进来。
赫连呼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先不说这些了,吃饭吧。”
祝引楼也瞥了门外一眼,点了点头。
赫连一看就又心情向好了,他赶紧让食倌把东西都端了进来,一一给祝引楼摆了碗筷。
祝引楼过来坐下后,扫视了一圈菜品后,便问:“鼎罐鸡呢。”
赫连一看也没有,便也质问是什么回事。
“这鼎罐鸡得小火炖两个钟头,这一时半会的,急不得啊上尊。”一食倌惶恐解释。
“本尊管不了这么多,现在马上就……”
“算了。”祝引楼拿起筷子。
就这么小的事他都不能讨到祝引楼开心,赫连面露难色,“可是……”
“晚点再送过来也一样的。”祝引楼捻了一点米饭送进嘴里,“先吃吧。”
“你们三下去吧,炖好了就送过来,别耽误了。”赫连摆了摆手。
“是是是。”
赫连接下来也没敢说话,就盯着对方慢悠悠的吃饭,祝引楼一吃就是差不多半个时辰,赫连提议他饭后要不要再吃点什么的时候,祝引楼还是执着于要吃鼎罐鸡。
赫连虽然不懂为什么对方这么想吃这个菜,但也高兴得很。
不过没一会儿就有人来告公事,赫连只能暂时抽身离开一会儿了,说晚点再来。
赫连前脚刚刚出雨霖铃,鼎罐鸡就送来了,他好奇的打开瓦盖看了看,除了浓郁的肉香味,他感觉不到什么特别的,不过他还是嘱咐了一句:“让雨司大人放凉点再吃,别让他烫到了。”
但是祝引楼吃到鼎罐鸡时并没有太大反应,他象征性的喝了两口汤后,便让食倌下去拿些水果来解腻,食倌也没多想就赶紧去了。
见雨霖铃里终于只有他一人后,他便举起那还有余温的鼎罐狠狠往地上砸去,巨大的破碎声炸开了一片片尖锐的瓦片以及一地的鸡肉药材。
祝引楼捡起地上的一块瓦片,心里建设了片刻后,对着自己的手腕就是生猛的一划而过。
等去拿水果的食倌再回来时,便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祝引楼。
他大惊失色,一时不知所措,不知道要先叫人还是扶人起来。
血泊中的祝引楼面色如纸,向对方吃力的勾了勾手,好像在说什么。
食倌连忙跪到对方身边,祝引楼抓住对方的手腕,痛苦万分道:“去,去请江道医……”
一个食楼的小倌自然没有马上听明白江道医是谁,害怕到结巴道:“江,江道医是,是哪位?……”
祝引楼已经感到头晕目眩了,他艰难撑道:“江水平,去,去请江水平。”
“哦,哦!小的马上去,马上……!”
小食倌把祝引楼搬到床上后,就脱缰了似的去找人。
火急火燎的江水平很快就到了,跟着到来的还有赫连。
看到满地狼藉和那滩血泊,赫连险些就要晕过去了。
江水平他一进来就看到祝引楼手腕上的刃口了,他连忙过去就要做应急措施,并让赫连把他的医药箱打开,把东西都拿出来。
赫连不敢耽误,马上应着要求做。
而此时奄奄一息的祝引楼却突然抓住江水平的手,眼神坚定而痛苦,江水平一时发愣,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祝引楼用那只还在不断向外流血的手,以血为墨,悄无声息且艰难的在江水平手心里写了一个“柳”字。
第102章 筹婚
江水平看清楚手心里的字后,立马将手握成了拳头,紧张得咽了一下口水。
祝引楼嘴唇微动,向江水平投去一个决绝的眼神后,就闭上了眼睛。
江水平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刚刚祝引楼对他说的是“救”字。
“快,准备好了!”赫连连忙过来看看情况,“怎么睡过去了!引楼,引楼!”
“上尊,上尊在一旁等着就行,我来,我来……”
江水平尽管心里还是惊魂未定,但手上功夫是一点也拖沓。
站在一旁的赫连脸色惨白,仿佛全身的血都被抽干了一样,他甚至不敢再去看那地上的血泊一眼。
过了一会儿,赫连颤抖着声音问怎么样了。
江水平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正在给祝引楼包扎,一五一十道:“看样子是那些瓦片割的,挺……严重的,再晚点发现就难说了。”
赫连两腿一软,只能抓着床柱才没让自己跌坐在地,脑子空空道:“怎,怎么办……”
“上尊也不用太担心……目前是没有什么性命危险了,只是人太过虚弱,所以……”江水平也是感到触目惊心无比,“我再看看有没有其他伤口。”
当江水平检查祝引楼身体时,才发现他脚上那双镣铐,也才明白了祝引楼先前的举动是出何缘由。
知道没有其他伤口后,赫连稍稍松了一点点气,但还是感觉无比窒息。
祝引楼就这么厌恶他吗,厌恶到拿自己的性命要挟,哪怕去死也不肯再和他有一点关系。
江水平看到赫连这状态也是差得不行,便让人去叫了入吴来处理后事。
尽管地上的血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赫连再怎么看,也还是好像能看到那腥红的一滩血和那个宁死不从的祝引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