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娱乐圈](38)+番外
“把你的收音器关了。”齐礼恢复了他正常的音调,双手插敞着长腿站在走廊里,下颌一点露台的方向,黑眸注视着她,“那边没有摄影机。”
焦棠这才发现齐礼没戴麦,她思索了片刻,手背到后面关掉了收音。
齐礼越过她大步走向了小露台,冷淡声音落在身后,“你能跟所有人聊天不能跟我聊,会让我觉得你还惦记着我。”
焦棠四下环视,没看到人才抿了下唇,走向露台。露台上的摄影机果然全撤了,一个都没剩。
齐礼让人撤的?他想跟她单独说话?
“面对我很紧张?”齐礼靠在栏杆上迎着炽热的夜风回头睨视焦棠,“很不自在?”
“没有。”焦棠不动声色地吸一口气,走过去把手搭在栏杆上,看别墅区远处的夜景。茂密的树木让一栋栋别墅若隐若现,风静静吹着她的皮肤,热而潮。
齐礼从裤兜里取出烟盒,拿了一支烟含在唇上,低头用修长的手指虚拢着烟滑着打火机点燃,吸了一下,随即漫不经心吐出来,他握着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一圈,扭头看焦棠,“你是不是琢磨了一晚上我喜欢谁十年?看都不敢看我,以为我喜欢你十年?嗯?”
他那十年是假的?也是,综艺里的游戏谁会玩真的?
“我以为你喜欢席宇。”焦棠想表现的轻松点,捏着矿泉水瓶,嗓子深处有些堵,堵的她喘不过气来,“吓我一跳。”
齐礼嗤笑,夹着烟的手扬了下,“给我拿个烟灰缸。”
明明烟灰缸就在小露台中间的桌子上,他一抬手就拿到了。
焦棠拿起烟灰缸,铁栏杆好像也没有地方放,于是便举着让他弹烟灰。
齐礼慢条斯理弹了一下,白色烟身轻轻地磕了下白瓷烟灰缸,一点烟灰慢慢悠悠地跌落,他嗓子很轻地动了下,道,“退一步还是朋友,都别矫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刚回来有点不适应综艺的节奏。”他们太熟了,焦棠做点反常的事,齐礼都能发现,她再掩饰显得更矫情,这一整天她除了唱歌没怎么跟齐礼互动,“也怕影响你。”
焦棠在想继续举着烟灰缸,还是放回去,看齐礼又抽烟,想劝他少抽点烟,又开不了口,她没立场。
齐礼垂着眼,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他的长睫毛落在眼下拓出一片浓重的阴影,半晌他才吐出白色的烟雾,有一缕烟雾缠绕在他的唇上,让他的唇色冷而艳。
“在停车场堵你是我不对。”齐礼开口。
焦棠倏然抬头,撞上了齐礼的眼。他就站在面前,小露台没有开灯,唯一的灯是走廊上的,远远映来,昏暗的空间让他五官深而凌厉。
焦棠的心脏猛地被什么一撞,她把烟灰缸扶在栏杆上,声音卡在嗓子里。
“那天去燕山音乐节看我表妹的演出,恰好听到你说话,来气。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不熟的人?哪怕没有——我们也做了三年的朋友,并肩三年——”齐礼换了一只手拿烟,突然抬手到焦棠的头上,焦棠一躲没躲开,被他狠狠揉了把头发。
熟悉的姿势动作力道,焦棠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的手指修长骨关节清晰,宽大的手掌滑下去贴着她的后颈,扣住了她,不让她躲,他咬牙切齿,“我不能做你的男人,我能不能做你哥?难道你叫我哥也是假的?做人不能这么无情啊焦糖糖。”
焦棠说不出反驳的话,齐礼对她很好很好,比亲哥都好。
网上人骂恋爱脑死心塌地爱一个男人会骂他救过你的命吗?是,齐礼真救过她的命。
他的掌心贴着焦棠的脖颈肌肤,贴的很近,密不透风,焦灼而炽热。
焦棠站在那里,感觉到腿软,她仿佛陷进了沼泽地里。脚底下松而柔软,她在一寸寸下陷。她感觉到空气湿潮炽热,铺天盖地的窒息。
“你们都觉得我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不会受伤不会死。你是,席宇是。我在这个位置上,我就活该做个孤家寡人,被你们孤立。”
谁孤立你了?谁敢孤立你。
焦棠怕自己一开口就失态了,她抿着唇。
齐礼摸着手心底下熟悉的细腻,肌肤紧紧相贴,相连的地方热的快要融在一起了。他嗓子有些干,他拿起烟吸了下,干洌的烟草镇压着那股疯劲儿。他垂着睫毛压下所有的情绪,想要进一步的念头在大脑里盘旋了无数次,被他死死按着,困在冷静的皮囊里,他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冷静了。
他冷静地松开焦棠的脖子,视线克制地从她宽大领口露出来的洁白肌肤上移开。
手指上的烟灰蓄了一截,他慢条斯理在烟灰缸里弹了下,视线上移到焦棠的侧脸上,冷静而克制道,“这七年……过得好吗?”
第25章
潮热的空气铺天盖地,又湿又闷。
男人从后面压着她,强势激烈地索取,焦棠仿佛大海里的一叶舟,风雨飘摇。
一只修长的手指穿过雨雾,穿过包含着水汽的炽热,落到她的脖颈上。那手指修长带着一点凉意,她从嗓子深处溢出了声响。她求生一样去碰他的手,她想从那只手上汲取一些凉意让自己从这场即将失控的疯狂中脱离出来,她快要死了,她会彻底沉溺进这片高而茂密的热带森林。
那只手不是来救她的,那只手带她攀向了更疯狂更炽热的湿潮沉闷中,在她即将窒息之际,他沙哑性感的声音缠着她的耳朵,含着懒洋洋的笑。
焦棠猛然睁开眼,房间炽白一片。门外有敲门声,刘瑶压低声音说道,“老板,该起床了。”
焦棠看着天花板,嗓子深处还在颤抖着,她急促地呼吸,随即猛然回神去检查这个屋子里的摄影机。
还好,都盖着。收声设备全部关闭了,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录节目的时候做了一场春|梦。
身体又潮又热,睡裙不知道什么时候卷到了腰上,她抬手盖在眼睛声,不愿意也不敢去回忆那些过去。
明明过去了七年,她应该忘记的,可还是会做有齐礼的梦。
梦里齐礼的一切都是清晰的,他的手指纹路都是清晰的,他的吻他在床上的控制欲与霸道,肆意地冲荡着焦棠。
人不应该,至少不能陷在前男友的春梦里。
荒谬至极。
焦棠抬手盖在眼睛上,平息着身体的余韵。昨晚他们也没说什么,齐礼好像真的放下了,云淡风轻问了她这几年怎么样。
这才是正常的多年不见的状态,他们云淡风气,各自平静。问候一句过的好吗?过去就像是夏天的最后一点炽热,秋风一吹散的干干净净。
焦棠说过的挺好的,她学了很多东西,她见了很多人。
齐礼点了点头,他把烟头扔进了烟灰缸里,溅起一点火星,他点点头淡淡说,“挺好就行。”
他没有再碰她一下,那一下揉她头发好像是彻底的释怀。
他们少年相识,一起走过漫长的岁月,走过人生的暗河。除却那场误入的混乱初恋,他们还有很多其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