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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娱乐圈](68)+番外

焦棠把他扶到洗手台前,拿出手机刚要打字,齐礼顺着洗手间快滑下去了,她连忙架住他,按着手机给席宇发语音,“你把赵磊的电话给我。”

席宇很快就把赵磊的电话发过来了,问道,“怎么了?大晚上要赵磊的电话。”

“没事,你睡吧。”焦棠语音回复席宇,怕被人看到齐礼的惨样,身败名裂,她抬脚把最外面的洗手间门给勾关上了。

齐礼身上有浓重的白酒气,他怎么在这里?喝成这样。

他如今的地位,谁敢逼他喝这么多?

“你还想吐吗?”焦棠用肩膀撑着齐礼的身体,怎么感觉他现在大只了很多,骨骼都变了,跟二十岁还是有很大差距。

“谈个投资。”齐礼打开水洗手,垂着长睫毛在眼下拓出浓重的阴影,沙哑的声音带着酒气,缓缓慢慢,“赵磊送宁宁去了。”

“周宁?”

“嗯。”齐礼把手伸到水下,喝多的人没轻没重,整个袖子都被水打湿了。

焦棠放下手机帮他解开袖扣,垂着眼把他的袖子挽起来,碰到他手腕上温热的银手链,她动作一顿,随即把手移开,把他的手递到水下,“你的助理呢?”

齐礼不动了,他垂着眼看焦棠的头顶,任由激烈的水流冲刷着他的手背。

“没带。”齐礼喉结狠狠一滚,回味着焦棠给他挽袖子的样子,有些想现在死过去,死她身上吧。

焦棠一定会给他收尸。

她会哭的稀里哗啦,嚎啕大哭,会为他难过。

想把自己烧成骨灰,种进她的院子。

哦,这狗东西连房子都没买,没院子。

她随时跑路,不敢留家。

“你洗吧。”焦棠看他不动,抬眼看他,接触到他潮湿的眼,他像是在大雨里淋了很久,整个人都湿透了,深邃漂亮的丹凤眼又潮又暗。

磅礴的大雨,高贵的少爷就那么站在雨里,任暴雨淋着。

他不知道找个屋檐躲躲雨吗?

“你……干什么?”焦棠抬手关掉了水,仰头看着英俊高大的他,心里有点难过,她抿了下唇,她不想否认那段感情了,“会被媒体拍到,我不想要那样的腥风血雨,我不想在漩涡中间。我就是个唱歌的,偶尔有个舞台,有歌唱。平平静静过日子,你看席宇的生活,多好,多平静。”

齐礼低头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微凉的鼻梁蹭到焦棠的脖子,然后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他修长的手臂撑在焦棠身后的洗手台上,整个压在她身上,沙哑而潮热的声音闷在焦棠的颈间,“那我退圈?可以。”

你可以什么你可以!

焦棠说,“你别发疯,正常点!”

“你帮我选条路。”齐礼的唇贴着焦棠的脖子皮肤,声音里仿佛含着粗重的砂砾,“你选,我走。”

十年前的齐礼是此刻的焦棠,十年前齐礼推开了焦棠,焦棠没走。十年前后焦棠站在这里,肩膀上压着一座山,她根本推不开。

他们之间有很多问题,家庭阻力啊,她那个发疯的后妈了。

焦棠有时候恶毒的想,她家里那些人怎么就死不绝呢?

因为父母而童年不幸的人长大后很容易复制父母的人生,焦棠感觉自己就在复制她父母的人生。

她羡慕席宇的家庭,羡慕他的人生。

焦棠看着齐礼近在咫尺的耳朵,他很多年不戴耳钉,那个耳洞都快长住了,只有很浅淡的痕迹。她的耳洞也很多年没有戴过东西了,差不多也要长死了。

“我的车在后门停车场,车牌尾号52T,钥匙在我裤兜。”齐礼的手指从洗手台上移到了焦棠的腰上,他缓慢地收紧手指,指腹隔着薄薄的衣服贴住了她的腰,他潮湿的眼睛在她脖子上蹭了下,咬着牙声音暗哑,“送我回家,送完我放你走,我不再来找你。不会被拍,不会影响你。”

第40章

我不会再来找你。

车牌号52T。

52T挂在一辆白色卡宴上,这车跟齐礼不是一个风格。

齐礼喜欢那种很张狂的车,跑车或者线条硬朗的大越野。卡宴外形太规矩了,整体偏于温和。

后门是空旷的院子,只有这一辆车。

蝉在树枝上鸣叫。

焦棠扶齐礼上车,绕到另一边拉开驾驶座车门坐进去,从包里取出口罩和帽子戴上,确定全挡住了,摸索着调座位,“你把安全带系上,你家住哪里?”

齐礼系上安全带,懒洋洋地斜倚在副驾驶座位里,伸着长手指按着车载导航屏幕,他的手指被光映的冷白,骨关节修长,很是好看。

焦棠移开眼,专注前方。

他输入了地址,焦棠看了眼距离,三十公里。

这车挂的是B市的牌照,他怎么把车开过来了?上千公里。

齐礼输完地址后慢条斯理靠回去手肘压在车窗上支着下颌,姿态懒散倦懒,他喝完酒后的状态就是这样,做什么都慢吞吞的。

焦棠觉得车厢内有点闷,发动引擎后点开了车载音乐,看到整齐的一排原唱齐礼,默默把手收回去搭在方向盘上。

52T,到底是什么时候挂的这个牌照?

齐礼的车也经常上热搜,焦棠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辆车?这个牌照太明显了,焦棠不去多想都不行。

今天从席宇家出来时,焦棠想齐礼就是没吃过好的,才会惦记她。

见过了正常的家庭,见到人家正常夫妻的幸福,见过温柔漂亮的妻子,齐礼还会惦记那段逼仄混乱疯狂不堪的过去吗?

焦棠真不想再拖着齐礼了,她会把齐礼拖进深渊。

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去回想齐礼身上插着刀那一幕,她虽然没有亲眼见,可她无数次梦到抢救室的灯。

梦到那条看不到尽头的医院长廊,梦到齐礼身上插着一把刀站在医院长廊的灯光下,他说,“焦棠,我太累了,我也有撑不住的时候。”

现在挺好的,她虽然偶尔会难过,会失眠。总归他们都活着,好好的活着。齐礼总有一天能走出来,她也会走过去。他们选的餐厅是郊区,齐礼住的地方是郊区。回程路大片空无一人的公路,笔直一望无际,信号灯间隔很远。

道路两行高大的树木,路灯不断地掠进车厢,飞快地后退着。

“你十七岁生日那天,我去找你了。”齐礼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带着酒气,微微的哑,“我看到你买了一角黑森林蛋糕,我没有走过去。”

齐礼送焦棠去学校的时候,对他们的未来还是充满了希望。

景思明叫住他,他也只是抬了下眼皮:什么玩意跟他叫板?有他这个珠玉在前,焦棠能看上景思明?

景思明说:“如果不是你,她会有更好的人生,你能给她带来什么?”

齐礼拧眉,关他屁事。

“她学习很好,她很努力才考上成华,她要考大学,她有大好的前程,她不是学音乐的。你这样的人,只会把她拉进深渊里。你们那个世界又脏又乱,你会毁了她。你连你自己的人生都负责不了,你怎么负责她的人生?你要怎么对她负责?你真为她好,你应该远离她,而不是带她堕落。你想再毁掉一个女生吗?也是,你杀死过一个女生,你怎么会在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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