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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办杂志(4)+番外

须臾,两衙役一前一后抬上来一副担架。

“江氏,本官问你,你可识得他?”

仵作上来,掀开一角,露出张老爷死不瞑目的青脸。

“他是江氏绣坊常客,民妇自然识得。”

“那好,他是死在你店中的,你承认吗?”

“民妇承认。”

县令冷声喝道:“那你还不知罪?”

死在她店里凶手就是她,这是什么逻辑?

江忆觉得荒唐至极,脸上仍是凄楚神色,匍匐在地:“民妇冤枉,请大人明鉴。他死在我店中,并不能说明他就是民妇杀的。”

“仵作,你来说。”县令挥挥手。

“是,大人。县民张耀德嘴唇、指甲乌黑,背部有放射状黑色尸斑,系中毒而死的症状。

经属下查验,张耀德后颈部插有一根绣花针,通体呈墨色,已确认淬有剧毒,是致死元凶无误。”

“好,退下吧。”县令转向江忆,“江氏,张耀德死于淬毒绣花针,而你就是开绣坊的,又有何话可说?”

“这……”江忆声音懦懦:“大人,这整个寿北县里,谁家没有绣花针?您家有没有?”

她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竟抽噎起来:“张夫人,您家有没有?”

张夫人一身缟素,从进来开始就一直用帕子捂着脸哭。听江忆问到她,哭的更是撕心裂肺。

哭声扰耳,县令脸上已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吩咐道:“来人,将目击证人带上来!”

江忆擦着眼泪,余光悄悄往旁边瞟去,见刻薄脸和八字胡都被押了上来,轻轻舒了一口气。

“目击证人,给本大人如实详述案发经过。”

“是,大人。民妇姓方,是张老爷的妾室。”刻薄脸低着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昨日听闻张老爷要与江氏私通,民妇担心老爷安危,便决定过去看一看。

到现场时,发现江氏绣坊门窗紧闭,门内传出挣扎打斗的声音以及刘管家的怒吼声和哭声,心知不妙,求路人帮我撞开大门,看到的就是、就是……”

她眼眶泛红,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百姓们,尤其是女人们脸上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她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怕自己妾室地位受到威胁,去捉奸嘛。

县令点点头,“你呢?”

八字胡躬身:“是,大人。草民姓刘,是张府的管家。昨日午时,张老爷命我随他去看望江氏。

与江氏寒暄一阵后,张老爷欲与她亲热,抱住了她。

她不从,猛烈挣扎,手滑过张老爷脖颈,便见张老爷突然捂住脖子,呼吸不畅。

草民为解救张老爷,出手击倒了江氏,可惜老爷已经……哎……”

说着说着,他一个男人声音也颤抖的无法控制。

县令暗暗赞叹,得此家仆,真是张老爷的幸事。

“好!”县令抚掌,“江氏,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百姓听的分明,这件事即使真是小绣娘做的,也是因为不堪受辱,不得不为之。

霎时间,偌大的县衙外叹息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细细的咒骂声。

“她们一口咬定民妇,民妇也无话可说,现在只有最后一个请求。”

小妇人下巴尖尖,泪珠涟涟。看她这幅样子,听审百姓差点失口替县令应承下来。

哪知,县令竟然驳回了她的请求:“不准!来人,将江氏收押,择日宣判!”

第4章 自辩

衙役听命,拿着枷锁走了过来。江忆挣开他们,膝行向前,似是被哪个手粗的推了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身子颤的宛如狂风中的花瓣。

有个壮汉终于看不下去了,嚷道:“都说是最后一个请求了,大人不准,她死都死不甘心!”

“是啊。”另一男声道:“这么年轻,怪可惜的,大人就准了她吧!”

“大人,准了她吧!”

“求大人准了她的请求!”

“安静!”县令凛声高喝,可请求还是声越来越大。

见糊弄不过去,强忍怒气道:“好,本官就看看你还有什么请求!”

江忆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看看八字胡,又看看傻丈夫,福身道:“民妇想请刘管家与我夫君还原一下案发现场。”

县令愣了一下,不知她意欲何为。料想这小妇人平时老实本分,掀不起什么水花,遂也点了头。

“多谢大人。”江忆起身,走到傻兮兮跪着的丈夫身前,低声道:“夫君,站起来,帮娘子一个忙。”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忆觉得傻丈夫的手虚握了一下。

再想细看,傻子已经站起来走到堂前。

“请问管家,我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姿势刺张老爷的?”

外面又是一通哄笑。张老爷和江氏可是抱在一起了的,现在岂不是要管家和傻子抱在一起?

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人纠缠,成何体统?

管家脸拉到地上,拂袖就要斥责那个没规矩的小妇人。

谁知,她看着娇柔,眸子却雪亮得很,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不闪不避。

刚要出口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管家莫名有点怂,只觉得,这打过不少次照面的小妇人好像变了。

除了外貌,变得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就在管家恍惚时,一双精瘦的手臂趁机袭了上来。

管家愕然,傻子抱的倒是挺开心,还把下巴往他身上蹭了蹭。

管家硬生生被蹭出一身鸡皮疙瘩。

见事已至此,只想赶紧脱身,将手平举,小臂微微向上倾斜,在傻子后颈处比划了一下,说:“就是这么刺的。”

“好,劳烦管家了。现在,夫君,你来抱住我。”

傻子依言行事,抱江忆却没那么紧。一是因为江忆瘦弱,二是因为江忆比傻子矮了足足两头,头部只到傻子胸口。若要像刚才那样使劲抱,怕是要当场闷过气去。

这一抱,围观百姓看出了点端倪。

小绣娘在傻丈夫怀中,两手尽力往上举,举到最高处,指尖只能摸到他脖子最下面那节突出的锥骨。

江忆又叫他躺到担架旁边。张老爷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不止身子比傻丈夫长,体型也很是魁梧,比他大了足足两圈。

这说明,在案发情形下,江绣娘压根连他的脖子都碰不到。

那又何谈插根绣花针?!

县令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张夫人也拿下手帕,看着江忆没再嚎哭。

江忆缩着肩膀,捏着衣角,目光一一扫过百姓。

看着她委屈隐忍到极致的姿态,百姓们忍不住为她请命:“江绣娘是冤枉的……人不是她杀的。”

“对,不是江氏做的!”

“请大人仔细查探!”

“还好人一个清白!”

“肃静!”县令拍了下惊堂木,站起身指着江忆,“这说明不了什么,也许你有其他手段!”

这还说明不了什么?江忆心知,他已经开始强词夺理了。

但脸上依然是委屈的表情,转向八字胡道:“请问管家,张老爷昨天去了之后就与我纠缠在一起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