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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158)

作者: 蒲中酒 阅读记录

齐朝槿听到他提魏琰的名字,神色当即森寒得凛若冰霜。

眼底情绪翻涌,沉着脸,“齐某说的是是自己的结发郎君,不敢和魏小侯爷的人扯上关系。”

他转身离开时,宽袖还湿哒哒地滴水。

……

又一年八月十五中秋夜。

京城的中秋灯会比长州县要气派得多了。

铺子门口竖起彩绘旗帜,门面彩楼结着纸花灯笼。京城御街筑了灯山,彩带结扎,重重叠叠,上面是著名丹青手绘画的神怪故事。

万盏灯烛,明亮如白日。

御街两廊的艺人,歌舞百戏,还有支着许多饮食、博戏的摊子。

人潮拥挤,摩肩接踵。

这时御街上没了平民与官员的分别,皆是来逛灯会的游人罢了。

水鹊提了盏小鸟花灯,巧山走在靠近人流的外侧,唯恐人群挤到了娇客。

不知道是不是他不走运,和御街对面的齐朝槿对上了视线。

怎么走到哪里也能见到男主?

但水鹊也不可能一直躲在侯府后院里,只是这次出来得不凑巧。

巧山不知道他为什么停驻了步伐,“小水郎君?”

水鹊摇摇头,“没事。”

好在齐朝槿只是冷淡地移开了视线,没有往这边走上来。

各自顺着人流前行,隔着一条御街,行走的是相反方向。

天干物燥,不知道是哪家酒楼打落了灯烛。

人群中有人高声:“走水了——!”

小鸟花灯撞落在地,巧山被挤得和水鹊分开来,人影很快见不到了,忙喊:“郎君!郎君!”

水鹊撞了几个趔趄,但是并未摔倒磕碰到。

因为没多久,有人逆着人潮拥挤,过来大力拥住他。

火烛明晦变化,齐朝槿的神情模糊不清,语气中尽是后怕。

他喃喃道:“幸好……幸好这次没有弄丢你。”

锯嘴葫芦似乎没有发现,自己无意识中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水鹊缓缓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是下意识地拍了拍齐朝槿的背,安抚他。

这样的大节日,望火楼时刻有人瞭望,军巡捕是随时待命着要灭火的。

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的军士们,以极快的速度赶到现场救火。

马嘶声高而长,御街尾赶来一队殿前司的兵马,为首者是副都指挥使,拔剑出鞘,寒芒晃眼,高声号令慌乱的百姓镇定待命,若有肆意推搡踩踏者押入大牢。

众人镇静下来。

接着由殿前司的军士有序地引导人流疏散,为军巡捕让出更多救火空间。

全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从起火到灭火,左右将近不到半炷香时间。

魏琰终于寻找到水鹊,他今夜殿前司当值,因而不能够陪同水鹊逛灯会。

听闻这边起火,心脏都要从喉咙跳出来,火急火燎带领军士到御街疏散人群。

他翻身下马,看到齐朝槿,顿时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做什么呢?”魏琰强行分隔开两人,“大庭广众的,这搂搂抱抱成什么样子?”

齐朝槿不得已松开水鹊。

冷声谴责:“魏指挥将人哄骗上京,却连水鹊的人也护不住。”

要是单独对着水鹊,魏琰必然是满脸内疚,可齐朝槿在,他一说话,魏琰心中的火气就蹭地燃烧起来。

越燃越烈。

检查了水鹊周身无碍。

魏琰反唇相讥:“比不上齐少卿,对自己的表弟也能下得了手。水鹊可不是我哄骗的,他自愿跟我上京,还不是你这什么表哥逼人成婚,是要陷水鹊于不伦的境地么?!”

齐朝槿皱眉:“我与水鹊没有亲缘关系,当初清清白白的为何不能结亲?”

时至今日,魏琰还以为齐朝槿和水鹊是远房表兄弟关系。

闻言,眉头诧异地一挑:“这时候你抵赖什么?敢做不敢当?”

水鹊听他们吵架,头都晕了,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如何拉架。

……

这条宽敞御街正对着宣德楼。

楼上正中的座位,是天子御座。

黄色丝绸缎布,层层叠叠搭着彩棚。

御龙直军士护驾两侧,分别执黄盖、掌扇。

圣上见京中军巡捕以及军司面对走水的反应迅速,虽未出声,但神色明显是满意的。

示意随行的大太监准备回头拟了赏赐。

余光一瞥,却见自己的文官武将、左膀右臂在御街中争执,其间还夹着个肌肤白得晃眼的郎君。

看不清眉眼,但段璋忽地想起来许久之前见过的,想来在金明池让魏琰背回去的,应当就是这位。

他吩咐随行军士,“将他们请上来,朕听听有何争端。”

小郎君没见过圣颜,上来后,跟着齐朝槿魏琰他们行礼,慢半拍地说:“见过陛下。”

宣德楼两旁悬挂周长一丈有余的灯球,中间的火烛巨大。

恍如白日的光线中,能让段璋清清楚楚地看见水鹊的样貌。

犀颅玉颊,眉是秀气的,眼睫纤长,唇色淡红。

天生好颜色,不似凡间人。

玄色龙袍的男人眨眼间已经站在他身前,水鹊不自觉地后倾,疑惑道:“陛下?”

挂在脖颈上的银链,被冰凉的手指颤抖着勾起,长命锁暴露在视野中。

段璋轻抚其中的小鸟纹样,锁底坠着的是羊脂玉叶子。

“小幺……”

段璋的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小鸟。

水鹊正迷茫着,对方紧紧抱住他,声音沉沉:“小幺。”

魏琰眼皮一跳。

陡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款式的长命锁。

已经仙逝的皇太后的第三子。

他爹说过,因为身为宫妃的小姑,产下九皇子之后的第二子是被当时的皇后害死的。

因而后来生第三子时,伪造成难产了,偷偷送出宫去,让旁人抱养着。

是涉及皇家和整个魏家的秘辛,安远侯只在魏琰小时候喝醉了提过一嘴,绝口不再提,让魏琰死守秘密。

他死守着死守着,全然忘了。

皇太后是祖父的义女,他称一声小姑。

这样算来,水鹊岂不是就是他“表弟”?!

魏琰喉咙一哽。

这……这样水鹊更该给他个名分了!

这分明是亲上加亲!

第80章 嫌贫爱富的黑月光(29)

京城出了件大事。

圣上一母同胞的,流落在外的弟弟,于平武三年八月十五寻找回来了。

京城的城东,尤其是城东北区,因着靠近皇宫大内,皆是达官贵人的府邸所在。

其中胜业坊最大的宅邸,原本闲置已久,如今重新翻新,作为圣上新册封的沅亲王的王府居所。

所有的规格,全是按照位次皇帝一等,一人之下但万人之上的规制来安排。

七进的宅邸,除却不胜计数的居房,其余的香雪邬、听雨轩、湖心亭、邀月台等一应仅有,府内碧水青山,几乎是一整座皇家园林。

毫不夸张地说,新鲜的沅亲王水鹊看了工部的设计图纸,他几乎可以在王府里泛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