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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246)

作者: 蒲中酒 阅读记录

“啊呀——!”

眀冀注意着他的动作,听到人叫喊,想也没想就张开手在墙下要接住人。

小少年胸前佩戴的赤金璎珞圈,上面坠有暖石、火珠,碰撞得一阵叮叮当当响。

眀冀再怎么样,也和对方一样是个半大少年,为了接住人,整个被砸进没扫走的雪堆里。

水鹊艰难地用手压眀冀肩头,撑着起来。

墙内还有人,听到水鹊“啊呀”一声,直道不好,三两下翻越西墙,攀了出来。

同样差不多大小的年纪。

圆领袍肩头还有两个灰脚印子。

不难猜是刚刚让什么人踩在了上面。

涂钦午急匆匆地拉起人,慌忙地给水鹊拍雪,也没看躺在地上的眀冀一眼,只顾着问水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着了没有?”

水鹊倒是好端端的,没出一点问题。

眀冀站起身,拂去一身雪,拧动手腕,咔咔作响,是刚刚尝试接住水鹊的时候伤到了。

任性妄为的小宗主非但不和他道谢,反而倒打一耙,气呼呼道:“谁准你在这里吓唬我的?”

眀冀抬起视线。

小道君粉雕玉琢,朱唇皓齿,可身上几乎没有半点修为。

天气冷,还要靠衣物与暖石火珠保护。

水鹊见他面无愧色,更生气了,手没礼貌地直直指着眀冀,转头对着同行的涂钦午道:“铁牛,你上!要好好教训他!”

执事堂长老冷不丁道:“小宗主要教训谁?”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凭借在场三个小孩的修为,加起来也无法察觉到他的行踪。

他一来,水鹊就不敢吱声了。

还、还是执事堂管教习的长老……

教习长老胡子花白,是个刻板老头,大有替闭关的宗主教养孩子的架势,严肃地问:“逃避早课晨功,还想欺凌同门,少宗主,你自己说该领多少鞭?”

眀冀见到小宗主的脸色刷地就雪白一片,怕得好像要簌簌发抖起来。

压紧唇,眀冀站出来,低腰敛手对教习长老道:“少宗主方才只是在同我开玩笑。”

教习长老狐疑:“当真?”

眀冀点头,“长老明察,眀冀绝无虚言。”

教习长老知道对方这是在袒护水鹊,仍旧吹胡子瞪眼,“那光是逃避早课晨功足有月余,少宗主,这又算多少鞭啊?”

涂钦午刚才让眀冀抢先护了人,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转头当即学了人家的话,拍拍胸膛,义薄云天地说道:“长老明察!是我强迫少宗主和我一同逃课的,少宗主是被迫的!”

他说得格外诚恳。

正是这样才显出来古怪了。

教习长老盯着涂钦午肩膀的两只小脚印子。

小宗主有两人给护着,也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吓的,眼泪汪汪。

立即躲到涂钦午和眀冀的背后,小心翼翼地探头来看,眼中含着一泡泪,好像下一秒就要掉小珍珠。

哭眼抹泪的,鼻尖红红,“长老……你要打,你就打他们吧,打我会打坏的……”

说话是一点江湖义气也不讲。

第122章 纯阴体质的少宗主(1)

虽说是总角之年,但也养得太过娇纵了。

哪里有悟真派宗主微生枞少年时的半分风采?

教习长老叹了一口气。

他如今已有金丹修为,在宗中,是实力除了宗主外,排得上一二的,在这灵气日渐稀薄的下界,也算得上有名有姓。

他自小进入悟真派,陪同悟真派经历过将近四百年风风雨雨。

眼看着前任宗主因为境界不得突破,寿元殆尽,原地坐化,仅仅留下一个先天道体的养子。

眼看着当初的半大少年,五岁练气,十岁筑基,三十金丹,到后来百年元婴,挽救岌岌可危的败落宗门,如今更是下界中屈指可数的化神期大能,坐镇悟真派,让旁的宵小之徒不敢欺侮门内弟子。

上次宗主闭关出来的境况,仿佛就还在昨日。

他们当时迎接宗主出关,却不知道宗主从哪里抱回来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不顾在场长老目瞪口呆,面色淡然地说这是自己的血脉,将来定要继承悟真派。

因着宗主微生枞是先天道体,他们本来以为少宗主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带领悟真派跻身下界仙门的上游。

结果……

教习长老重重叹一口气。

他看了看躲在两个小少年之后的少宗主。

光是初冬就冻得脸白鼻红的。

教习长老哪里敢真的罚他?

惩戒堂的几鞭子下去,少宗主恐怕是半条命都要去了。

自小先天不足,体弱多病的,可怜得整个宗门的心神全系在他一人身上。

又是纯阴之体……要么洗髓换骨,要么成年后走房中采补的秘法,否则就只能止步筑基境界。

长老们轻怜痛惜,宗主更是千依百顺,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坐拥整个门派的至宝温养长大的。

正是这样,才宠坏的。

水鹊还在探头探脑打量他的反应,教习长老佯装怒气地瞪了回去。

横眉立目,拿涂钦午开涮,杀鸡儆猴,“钦午,你自己逃避早课晨功也就罢了,怎可拉着少宗主一起胡闹!”

又是从墙上摔下来,又是和人冲突要打架的。

教习长老装的三分怒气上涨成五分,指着涂钦午教训道:“宗门念在你情况特殊,平时多有礼遇,如今你却偭规越矩,视科条门规等同无物,自去惩戒堂领十五鞭子!”

涂钦午是人间界大金朝的皇室中人,去年被送过来悟真派。

悟真派本来不收这种身份与尘世牵涉太重的弟子,但大金朝皇帝许诺以国境内西南的灵脉相赠,今后还会为门派内下山历练俗尘的弟子提供便利,悟真派最终还是妥协了。

念在对方身份特殊,门内对吃穿用度的划拨,给对方的从来都是上等的。

教习长老看涂钦午还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服,更是来气,“快去!领了鞭子再去思过崖思过一日!”

涂钦午忿忿不平,不敢表露,勉强低头一拱手,“是。”

不情不愿地大步往惩戒堂去了。

教习长老看着余下的两个小少年,“你们——”

眀冀的身形绷紧,倒不是由于等待发落而产生的紧张,而是因着背后躲着的人。

水鹊好像全然忘了刚才还叫嚣着,让涂钦午教训他一般。

涂钦午一走,他就自然而然地躲到眀冀背后,因为眀冀大了两岁,比他高了一头,他就扒拉着人家的肩膀,才好往外探出去看。

眀冀稍微侧过下颌,便能将水鹊眨巴眨巴眼,望着教习长老的那副样子观察清楚。

原来方才是真哭。

眀冀看到他圆圆眼角残留的水痕。

泪都抹到眀冀的棉布袍上了。

教习长老见两人没一个真害怕自己的惩罚,威严扫地,怒目睁眉地说道:“你们两个,鞭罚可免,一会儿跟着涂钦午一同到思过崖反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