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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381)

作者: 蒲中酒 阅读记录

“嗯,多吃点。”

荀定把白瓷勺子放到他碗里。

水鹊小心又小心地把绿葱花吹到一边。

荀定把他的碗挪过来,低头用筷子将小段小段的绿葱夹出来。

“连葱都不吃。”

水鹊双手叠着,趴在桌上,眼巴巴看着荀定。

小声嘟囔他的葱花学问,“你不懂的,煮馄饨不能没有葱花,那是精华。”

荀定反问:“那你怎么不吃?”

水鹊脸颊白生生的肉,气鼓了鼓,说道:“因为一煮了,精华都到汤里了,葱当然不能吃了。”

“挑食就挑食。”荀定瞟他一眼,视线在水鹊脸侧挤出的颊肉上停顿,“歪理一大堆。”

水鹊嘀咕:“才不是歪理,你这个不懂馄饨的人。”

他抱怨的时候,唇瓣红洇洇,自己也没发觉地微嘟起形状,唇珠圆圆。

荀定没办法不看他,看了又要不自在地低下视线。

他挑着葱花,胸腔里忍不住挤出闷笑,“我反正说不过你。”

水鹊大获胜利,洋洋得意,“那是因为我说的是真理。”

一转头。

“小川,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水鹊不再趴着桌,他直起腰,望向水川。

水川的脸色不太好,死死盯着荀定正在挑葱花的那碗馄饨。

之前这是他的活。

“没事。”

为了不让水鹊担心,水川简短地回答。

水鹊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荀定这段时间睡哪?”

二楼是书房、主卧和客卧,客卧只一间,这几年都是兰听寒住。

水川用勺子拨了拨汤水。

他碗里的馄饨少得可怜,而且皮厚肉少,干瘪。

水川淡声:“睡门口吧,刚好守门。”

“……”荀定皮笑肉不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打地铺?”

荀定把挑走葱花的那碗馄饨推回给水鹊。

白花花汤水里,是个个皮薄馅厚的大馄饨,和他自己碗里的一样。

荀定对水鹊道:“我睡你床脚就好了,地板铺个铺盖,我不怕冷。”

水鹊不忍心,“晚上真的会很冷的。”

荀定:“没事。”

水鹊想了想。

他的房间是父母一开始准备让他和水川一起住的,预料的尺寸睡两个成年男人也完全没问题,后来他们上小学了,父母又觉得不妥,于是把杂物房收拾出来,让水川睡那边,和水鹊分开睡。

“要不你和我一起睡床吧?”水鹊想了想,“我的床比较大。”

他这么说着,其实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自己怕冷。

水鹊冬夜里手脚冰凉,他表现得特别大方,实际上心里打着小小算盘,想骗荀定给他捂脚。

不愿意帮忙捂也没关系,他可以趁荀定睡着,悄悄用脚挪过去碰瓷,应该不会冻得荀定一哆嗦。

水鹊唇角翘翘。

荀定没说话,目光幽暗。

第192章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33)

由于水川绝不让步。

荀定最终在水鹊床边打了地铺,底下垫一床被子,上面盖一床被子,再加一个蓝布枕头。

水川的脸色好了一些,起码没有刚听到水鹊让荀定睡床上的时候那样脸黑。

他到厨房里洗碗,又烧煤球灶,煤球灶把灶壁上方的热水器里水烧热了,就叫水鹊去浴室洗澡。

煤不够了。

水川从后门出去。

院里棚子底下一半堆满蜂窝煤,一半储存了大白菜。

他用竹编簸箕拣了满簸箕的煤,堆到灶台边上的角落里。

在家里烧煤有些麻烦,一般人都是到大院北部的澡堂子洗。

但是现在时候晚了。

热水器的水烧一次只能能灌满一回浴室里的缸,供一个人洗。

他们三个人,水川得烧三次。

水鹊在房间里扬声:“荀定你先洗吧?我要先收拾收拾行李。”

李观梁和李跃青兄弟两个人也不知道给他打包了多少土特产,水鹊分不清哪个提袋里是烧腊,哪个行李包里是衣服和洗漱用品了。

荀定懒洋洋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等到水鹊第二个洗完澡出来,窗外的梧桐树根已经堆了团夜雪,时针悄悄指向晚九点。

在谷莲塘,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晚上有时候会点煤油灯看书,但是还没有这样晚睡过。

荀定正坐在床边,给水鹊叠衣服,听到房门拧开了,他头也不抬,说道:“谁给你做的衣服,花色真土。”

来者脚下趿拉趿拉地轻响,拖鞋还带着水,慢慢吞吞走过来了。

水鹊裹着个白色大浴巾,又厚又宽,从脑袋兜下来到脚背。

只露出被热水蒸得粉润的脸蛋。

他立在荀定身旁,一字一顿地慢慢说:“看我,快点看我。”

荀定停下手里的活,漫不经心地掀起视线,“怎么……”

“哈!”

水鹊猛地拉开大浴巾,双手捏着浴巾角扯出大字型,就像鸟类张开翅膀,袒露柔软的胸腹。

荀定话音卡在嗓子眼。

他视线躲避不及,然而入目是绒棉睡衣,裹得严严实实,上面还绣了一只团雀。

“……”

“无聊。”

荀定重新低下头,叠了叠衣服,没有注意到自己是把刚刚叠好的重新拆了,又再叠一次。

水鹊趴到床上,不满地嘀咕:“为什么无聊啊?我难道没有吓到你吗?”

荀定冷淡:“没有。”

水鹊翻了个身,从趴着变成大字型仰躺,手都搭在荀定折好的衣服上了。

他黏黏糊糊地抱怨,“明明你才无聊,我高中放暑假在家里穿短裤,你就说我是暴露狂。”

荀定沉默地把他的手挪开。

目光沉沉落在衣物上。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

那台灯放在书桌上,开关绳坠在桌面,灯盏墨绿掉漆,起码有几个年头了,瓦数也不高,灯光照不到荀定眼底的情绪。

荀定不想和水鹊吵架。

他是不是不知道那条短裤短成什么样?

都高中抽条长个了,家里又不是做不起裤子,还把初中时候的短裤翻出来穿,裤子洗得又白又透。

荀定陪他在外头排好久队伍买了雪糕,水鹊一回到家就说热,去浴室里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上边穿的是背心,下边裤子就又薄又短的一截,几乎没什么遮挡效果,两瓣和面团一样的粉圆兜不住。

也没仔细擦干,身上还在滴水,清透得像是打湿了雨露的粉花。

荀定当然是面红耳赤地指着说对方是暴露狂。

愤怒地回到房间里甩上门。

连自己那份雪糕都不要了。

“你那时候好生气,为什么?”水鹊挪啊挪,终于挪到床边,小幅度翻身半起,手撑着下巴,“你原本那份雪糕,后来我吃掉了,没有浪费。”

本来说好等他洗完澡出来,才一起吃的。

水鹊还担心荀定等不及,甚至偷吃他那份,所以冲凉冲得特别快,结果出来的时候,对方莫名其妙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