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6)
他试探地向橘子平台的邮箱投递了一份捏造的简历,在性别栏上填了Omega,结果平台审核不严,竟然真的通过了,甚至给他分配了经纪人。
水鹊打开原主的微信,好友[经纪人]给他发了消息——
“今天是直播第一天,祝水水开播大吉。”
水水是原主捏造的假名,也是他的平台账号ID。
水鹊找到了原主留下的自拍杆,打开手机里的橘子App捣鼓了一阵,终于找到了开播的选项。
手机镜头里出现了他的脸,之前水汽蒸起来的红还没消下去。
水鹊随便截了一张图当作直播间的封面。
app页面上显示:观众正在涌入你的直播间。
屏幕上提示了几个刚进入直播间的观众id,黑色字体的弹幕飘过。
“omg,我直接hi老婆。”
“这床好白(bushi)”
“好生不见外,初次见面就坐在床上和我聊天。”
“这是我应该在橘子直播间看到的吗?”
第4章 信息素紊乱的Alpha(4)
镜头里的少年正介于抽条的青春与即将踏入的馥郁年华之间,五官昳丽水灵。
他似乎正在仔细看清直播间的弹幕,凑近了镜头,屏幕打光下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至眼尾处微翘起,舒展成圣洁的鸽羽。小巧圆钝的唇珠被轻轻抿住,不留情地压成红殷殷的颜色。
陡然看明白观众说的什么,水鹊抓着自拍杆,要撑着手从床上下来。
原来不能在床上坐着和观众聊天的,直播间的人都在质问他的主播职业素养了。一开播就犯错误讨人嫌了,他还怎么完成钓大款的任务?
水鹊不太懂直播文化,懊恼自己的功课没做到位。
他从床上下来,自拍杆单手持着,动作间也没注意到睡衣的纽扣蹭开了两颗,露出锁骨和一小片白得晃眼的胸膛。
水鹊坐在书桌前,调整好自拍杆的底座,立在桌上,才得空看看弹幕。
“你们截图了吗?”
“呃……我有点那个了。”
“主播看看***”[该弹幕已被屏蔽]
“[温馨提示:禁止在直播间发布任何违法、SQ、人身攻击信息,理智消费,谨防上当受骗,娱乐适度。]”
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多,他连弹幕都看不过来了。
水鹊忐忑地面对镜头打招呼,“你们好,我叫水水。”
他差点咬到舌头。
前所未有的体验,通过软件竟然同时有很多人可以看到他,还能在线发文字互动。
很神奇。
水鹊开始喜欢这个实验室外的世界了。
他清了清嗓子,绷着脸,面对镜头时自信地压低嗓音:“还满意你们看到的吗?”
这是水鹊从浏览器搜来的,《如何彰显自己的魅力》中的高赞回答。
帖子里说网友最喜欢自信的气泡音男生了。
不曾想他的音色本就清润,低下来时就化作一阵缱绻缠绵。
倒像是不会好好说话的小男生腻腻乎乎地撒娇。
反响很大,弹幕一下子铺满屏幕。
“好软的弟弟。”
[用户一个苹果派送出礼物一见倾心x10]
[用户到处当狗送出礼物荧光棒x30]
“谁教弟弟这么说话的?弟弟是不是被霸总文学荼毒了?”
“什么都学只会害了你(滑稽)”
[用户相旬送出猫薄荷x1000]
送礼有特别提示,比一般的弹幕要醒目。
“谢谢一个苹果派、到处当狗……”水鹊逐个念出名字,“相旬送的礼物。”
“最后那个?夺少?”
“一个猫薄荷100,1000个就是好多零,好多零。”
“笨蛋弹幕,1000个猫薄荷就是10万啊!”
“相旬老板大气。”
刷起来的礼物相当于给直播间添了把柴火,让直播间的热度一下窜到小时实时榜前10了。
许多路人因此被吸引到这个闻所未闻的直播间。弹幕刷得很快,水鹊眼花缭乱已经跟不上观众聊天的进度了。
77号激动地提醒:【就是那个叫相旬的,一下子砸了这么多钱,宿主我们的软饭值升到10了!抓住机会!】
【我明白了。】
水鹊撑着脑袋,唇弯起漂亮的弧度,“谢谢相旬哥哥。”
弹幕列表里挂上醒目的一行字。
那是需要额外花钱才能发出的弹幕,可以挂在列表上3分钟,避免主播错过。
[相旬:嗯。主播成年了吗?]
谢相旬拾起手机,接了个视频电话。
夜色深沉,室内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只有桌上亮起的电脑屏幕。
光影打在他立体的五官上,染成藏蓝的利落短发与环境相衬深得幽黑,空气里几缕烟雾缭绕,未完全摁灭的烟头丢弃在烟灰缸里,还闪烁着火星子。
视频电话的发起人一见这头吞云吐雾的情况,就已经熟谙了事情经过。
“香薰,易感期来了?”
香薰是谢相旬打游戏使用的圈名,这人也是在他还是职业选手时交到的朋友,不是队友,是对手,但彼此都对双方的技术惺惺相惜,因此退役后即使一人转型电竞主播,另一人去小俱乐部当教练,也仍然保持着联系。
谢相旬没看手机镜头,一手搭在键盘上不慌不忙地打字:“嗯。”
那头好言相劝:“早都说了你该交个男女朋友了,最好是个Omega,成年人的易感期就该小情侣腻腻歪歪,省得你一天天地一到易感期就控制不住烟瘾。”
Alpha在易感期内会心情低落、若有所失,不得不通过各种怪癖排解。
曾经有人盘点过少部分Alpha在易感期时有24小时坐在浴缸、满大街捡垃圾、一口气做一个月的菜等症状。
相比起来,谢相旬抽烟不算是特别奇葩的排解方式,只是不够环保,又伤害身体。
“之前出去聚餐隔壁包间不是来了个挺正点的Omega找你要联系方式吗?我上个厕所一回来人家就羞愤地走了,你说啥了?”
“我说。”谢相旬的声音低沉,伴随着清脆的鼠标按键音,“不行。我有病的。我不举的。”
“噗——”那头的好友被水呛得连声咳嗽,末了比了个大拇指,“哥这你都说得出来,你是想注孤生了是吧?”
“非也非也。”谢相旬摇摇头,“这是没遇上对的人,怎么能随便给出联系方式?”
“不守男德,把子骨折。你懂不懂?”
好友无语凝噎:“我是Beta,不懂你们Alpha这些弯弯绕绕。不过你还是早点谈个恋爱,真怕对的人来之前你先自己整肺癌去世了。”
谢相旬:“我心里有数。”
他一手点了点鼠标,另一只手落在烟盒上打开。
电脑屏幕上是热闹的直播间,穿着纯黑睡衣的主播曲腿坐在旋转椅上,小小的一只,慵懒得像只猫,又像优雅的水栖鸟类。
“谢谢相旬哥哥。”
右耳没摘下的蓝牙耳机传来声音。
“我成年了的。”
谢相旬将烟盒盖子扣回,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字。
“我心里有数。”他重复了一遍,不知是说给电话那头听,还是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