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血衰竭，命灯黯淡，气息奄奄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死亡的样子。

而小呼和他的爷爷的关系很好，自然是不忍心接受这个结果的。

在看到有外人来了之后，小呼终于稍稍收敛了脸上的神色，转过头来看向他们，看到夜风的时候，还有一瞬间的怔愣。

明明小呼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夜风却感觉自己好像接收到了小呼那一种无形的委屈的感觉。

言霖突然抬起手摸了摸小呼火红的长发，慈祥的笑着和他说了什么，小呼虽然有些不舍，仍然紧绷下颌出去了。

言箴看了看床上的那位好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略微犹豫片刻，同样是转身出去了，将空间留给夜风和言霖。

“久仰老族长的大名。”夜风倏地笑着说了一句，走到言霖的床边紧挨着坐下，“介意我看看您的身体情况吗？”

言霖此时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神色平和，好像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脸上始终保持着慈祥的笑容，一点都不像夜风所听到的传言中的那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恐怖模样。

只有这位老人那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充满睿智的目光，让人知道，这个老人虽然身体已经不行了，可是却仍然没有办法掩盖他曾经作为一位传奇的存在的光芒。

言霖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夜风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并没有阻止夜风，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夜风将手轻轻地搭在言霖的手腕上，没有直接释放出灵力进入人家的体内。

——这样的行为有些过界，如果不是关系十分的密切的话，一般来说这样的行为都是带着攻击意味的。

所以夜风只是将灵力所在了自己的手上，一双玉手莹润生辉，其中散发着的灵力气息和言霖体内的灵力共振着。

过了一会儿，夜风才是目光略微黯淡的收回手，道，“老族长，您的身体已经十分的糟糕了。”

自己的身体，言霖自己心知肚明，因此，他并没有意外，也没有感到愤世嫉俗，只是一语点破了夜风的目的。

“你是为了啊裎而来的，还是为了宝藏而来的？你在担心着什么？天选之人。”

…………

……

作者有话要说：

吃烧烤ing...

吃到一半就来打字，还没打完……o(╥﹏╥)o

第九百三四章 祭台

“天选者，你在担心着什么？”

听着这话，夜风的脸色忽然就慢慢的柔和了下来，他的话语轻轻的。

“我在担心你啊，老族长。”

这样一个天纵人物，最终的命运却是逃不过一死，甚至还要受到天道的折辱，最终连灵魂都消弭在天地间，连一丝一毫存在的痕迹都无法留下，这难道不是一件令人感到十分忧伤的事情吗？

言霖微微一愣，随后脸上的神色却是越发的柔和了。

“别担心，孩子。”言霖的语气十分的淡然，“不管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哪怕是超脱，也不是没有能够威胁到他生命的东西的。死亡，并不是我所惧怕的。因为在我倒下之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人站起来，重新承担起这个责任。”

“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归拢到自己的身上，也不要去管所谓的结果，难道，我没做到就会不行了吗？那前面那么多年，那些时候大家又是怎么度过来的？特殊时期，不会只有我经历的这一次的。”

“只要能够尽力，最后不留下遗憾，就好了。而我。只希望，噬灵兽一族能在这一次的大战后，好好的继续存在下去，尽管，我可能看不到那时候他们的辉煌。。”

夜风终于沉默，在老族长看透一切的目光下徐徐的站起身来，对着他深深的弯腰一鞠躬。

等到他再次起身的时候，夜风的脸上已经重新扬起了笑容。

但是这笑容却是十分的纯粹，柔和的不带攻击性，也没有丝毫的勉强或者刻意的味道，自然而然的一个浅浅的弧度。

“打扰了，老族长。您好生修养，我就先离开了。”

虽然两人之间的对话仅仅只有短短的三段话，其中最开始的那段，还只有夜风说话。但是，这看似平常的几句对话，却是让夜风从先前的些微迷茫重新变得坚定从容了起来。

说实话，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着那一种愿意为了这个世界鞍前马后，死而后已的心的。夜风走上这一条必须与天道为敌的危险的路，说是他的选择，又何尝不是外界重重因素强迫他做出的选择？

大部分人其实都是不可能接触到最顶层的这些斗争的，甚至有些处在这个层次的人，同样没有涉及。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天地意志到底有没有变化，只要他们的生活不会让人无法忍受，便可以了。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天道为了夺权，危害到了太多存在的利益，或许在这片天地间，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仇视天道，他们只会选择袖手旁观天道与天地之间的斗争。

但是哪怕仇视天道，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也不可能真的与之为敌，只要一天还没有分出胜负的话，这些已经活了不知多久的聪明人，就不会轻易的选择站队，以免站错了队之后要被清算。

因此，等到真的对决的那一天，比拼的，除了天道和夜风两个主人公，就只有他们这一路上走来自己拉拢的势力了。

而比起夜风，天道有着太多太多他所没有的优势，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甚至于他自己都还没有经受过本道境界的天光沐浴，这让夜风的心中难免多了一些焦躁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