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开九度(146)+番外
我尴尬地扯出一丝笑,装作一切不知的样子,说:“是吗?把柳大学士忘了?这事梅某可忽略了,梅某还以为你再下一辆马车里呢,不过,继然追上来了,那就好了,现在……洗洗睡吧!”
我一竿子给柳亦吾支到底,饭都没吃,直接给他支睡了,就是想让他离我远一点儿,我总觉得现在的形势圈里,对我最不利的就是他了。
“呃,这……就睡了……”
柳亦吾咧着嘴,不能理解地望着我。
“是,各找各床,各睡各地!”
我撇嘴说完,手一松把车窗帘放下,顺势也就把那张乌鸦脸挡在车外了。
我回头望向车内深处,那人已经睁开水黑的眸子看着我了,“躲不掉是吗?”
“是啊,躲不掉,不过也不怕,躲不掉就不躲呗,我动不了他,总有能动得了他的!”
借力打力,隔山打牛,这是哪部电影里的经典招术来的,反正从大赢国里统统都能用得上了。
“嗯!”
傅云海轻哼一声,又闭上了眼睛,瘦弱的身体又往我的身边偎了偎,像极了可爱的小绵羊,逼得我想要亲遍他莹莹可透的脸庞,可我的唇还没有落到傅云海的脸上时,就听到马车外再次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报玖爷,大事不好了,刚从京城处传来的消息,九夫人……九夫人在上香的路上被人劫持了!”
禀报的人语气喘喘,语调惶恐,
“什么?怎会如此?”
我一把扯下车帘,一个纵身跳出了马车,整个人旋风一般站在了报信的那个兵士所跪之处的前面了。
不要以为我是突然找回了忘记以久的武功,我只是被人用锥子扎了屁股,刚才做出的飞一般的动作,不过是人的本能之举。
试问是哪个胆大的人敢用锥子扎我,那还用说,当然是傅家公子,除了他,任谁玖爷我也不能这么忍问。
傅云海有傅云海的道理,他说,他这是助我一臂之力。我啊……我是哭笑不得!
我铁青着一张脸,颤抖着苍白的唇,眼神直直地逼着那名兵士低垂的头,背在身后的双手有一处火辣辣地痛啊!
苍天啊,大地啊,有谁知道我的演技为何如此逼真啊,傅云海,我真是小瞧了你,只不过让你掐我一下,你不用真的上口就咬啊!
我的右手腕,一定已经浪琴飘飘了,不知道是古董款式还是运动样式啊?
我在心里叫苦不迭,脸上还要表现出伤心欲绝、心急如焚的怒气,仅仅一个实力派完全不能概述我现在的实力水平了。
“回玖爷,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九夫人今早携小厮去北郊城隍庙上香,途经山口时,忽然下来一路武功奇高的山贼,他们武功高绝,还未容属下做出反应,九夫人以及那名随身小厮便被贼人……掳走了!”
“蠢才,堂堂国家军士,竟敌不过几个山野草贼,你们还有何颜面见我,我那可怜的娇妻啊……”
我的哀嚎阵阵,惊跑了一树的乌鸦。
慕千秋果然不负我的所望,就知道他的身手比传说中的还令人兴奋呢,事实又一次证明了我的判断啊!
哼,死老太婆,想给我找一个名正言顺的后继有人,你做梦去吧,有了那个传宗接待的,我不就死得快了吗?
自从看到江弱水微微隆起的肚子,我就明白了为什么爱元和毫无节制的生,他除了是给自己的皇位找接班人,他那也是在给我们梅家预备下一代传人呢,做你们的春秋如意白日梦吧,以前的梅玖没让你们达成心愿,现在的梅玖更不会了!
名正言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们就别想着“名正言顺!”
在一派人等齐声高呼的“玖爷节哀”中,我爽出一身的鸡皮疙瘩,靠,爷的人还没有断定“生死”呢,他们就给我“节哀”了,果真是一群蠢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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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基本有毒 ,信用基本无用,这真是一条颠破不了的真理啊!
错信一个人的结果有时很严重,严重到可以让人声嘶力竭。
“啊——”
当我身边的人,突然从温润可人的傅云海换成了倔强如石的雍墨问,我的惊叫穿透了午夜的更梆声。
雍墨问点漆般的星眸,带着一丝说不上是何种意味的笑容,偎在床的最里处,如两潭深秋的湖水瞬间把我冰冻。
“玖爷……有什么事吗?”
我的惊叫引来了屋外的兵士连声询问,我本能地反应道:“没事,没事,用力过猛,你们都去歇着吧,别从爷的外面听笑话了!”
“是!”
齐刷刷的应声后,有几声极低的窍笑,随后,便没有了声音。
我站在门口继续愣着,思前想后,琢磨着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又是怎么成真的呢?
昨晚我还搂着我家小傅,嘘寒问暖,怎么个今晚床榻之上的人就成了那株红梅傲骨了呢!
就在昨天,黄昏于深夜,我分别接到两个消息,一个是我的夫人江弱水与清晨上香途中被人掳劫,连带着她身边的小厮也随之消失,可护送他们上香的人却没有一个受伤的;二是后宫内院皇家百年无人闯进的天字牢于正午时分被贼人闯入,一名重要的囚犯被贼人救走。
这两起重大的案件,一时间轰动了整个京都,朝野内外震惊,皇帝责承专属大臣及九门提督共同侦破,暂时还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虽然这事多少和我有关,毕竟被掳劫的人是我的“妻子”,但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事竟与我有关到这种地步,竟敢有人背着我用重要涉案之人换走我的枕旁情人,让我有苦无处诉,有案无处报啊,哑巴吃黄连,此种手段真是胆大之极,好你个刘元朔,你个要死的半瞎,我恨不得咬你的脖子一圈都是浪琴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