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钊皱眉:“夫人有妹妹?”
白秀蘭这才说话,她回到:“我家中兄妹有几个,督军和我成婚这么久,还不清楚!”
终归还是叹了口气,没想到顾恒会如此轻信外人,而这么诬陷她的名声,白秀蘭也是觉得心凉。
她笑了笑,不再说话。
顾钊看向顾恒:“以前你还年幼,难辨事非我理解,有什么事,做大哥的愿意为你担着。”他顿了顿,目光深沉望着顾恒,端起管家送上来的茶喝了一口,手指轻敲沙发扶手:“可如今你都二十二了,比你大嫂还要长三岁。依旧不辨黑白,帮着外人上门欺负你大嫂,还真是能耐的很!”
他放下茶杯,盖子撞击茶盅发出清脆声响。
顾恒刚要辩解,顾钊锋利黑眸扫了过来。
声音渐渐凛冽:“刚刚那个女人和你什么关系?情人?”
他坐着,却是带着重重杀气。
顾钊尽管不发脾气,也有很多人怕他,大约就是这个原因。
顾恒忙辩解,皱着眉头说:“不是,我只是看她可怜……”
“可怜?”
顾钊腾的站了起来,高大身影极具震慑力,他背手镀步。怒气上头,是想要打死顾恒拉倒,可上次在母亲葬礼上,他就给自己发誓,不会对顾恒动手,无论如何都不会。
他是长子,有教导顾恒的责任。
可无论如何都没能压抑的住,猛的转身直视顾恒:“因为可怜两字,由着那种女人利用?”
他在门口站了半天,早先的话也听了个大概。
白秀蘭说话硬气些又没什么错,作为督军夫人,要是被一个欢场女子欺负了,那才是打他的脸!
“她没有利用我,她只是想来看看姐姐,有什么错?”
顾恒第一次见到白秀珠,就知晓了她的故事,那时并不知她是白秀蘭的妹妹,只知道,她弹的一手好钢琴,读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她长的那般漂亮,又是如此有才华,可惜天意弄人。
沦落到风尘场所,不得不强颜欢笑。
顾恒孤身一人在徽州,孤苦难以排解。
白秀珠知热知冷,对他关怀有加。
两人经常一块喝酒聊天,她有次喝多了,悄悄说道:白秀珠最崇拜的男人就是顾恒,他是那么优秀!吸引人的目光。
顾恒上有优秀的大哥,后来又娶进来一位同样强势的大嫂,他在家中几乎没有地位。
没人用这般小女孩的语气崇拜他,从来没有。
白秀珠把自己写的稿子给顾恒,让他代替自己递到报社,文字是她心中的圣土。
顾恒愿意帮她,不遗余力的帮她,心甘情愿。
后来她哭着讲述了身世,然后无意间的说出了白秀蘭的名字。顾恒逼问她,才得知这一切事,他以为白秀蘭心胸宽阔,深明大义,原来都是假的!
骗子!
一群骗子!
白秀珠听闻白秀蘭有难,哭的不行,央求着顾恒带她来看姐姐是否无恙,她不放心。
“大哥,为什么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就把秀珠打入坏人的行列!”
顾钊觉得白秀蘭的那一巴掌,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他眉头紧皱,一挥手就摔了茶几上的杯子!清脆声响后,是顾钊沉戾声音:“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
顾恒也怒起来:“你们都是这样,武断不容旁人反驳!为什么你不敢承认自己错怪好人?恼羞成怒才发火掩饰!”
顾钊脸色顿变,沉得能拧水,恨铁不成钢。
白秀蘭这个时候是不能说话,她说了,只会把这件事越烧越旺,白白便宜了白秀珠。
原本白秀蘭对白秀珠那件事都忘记了,这回,白秀珠可真是给了她好大一个惊喜!
“恼羞成怒?”
顾钊冷哼,表情阴霾。
“顾恒,凡事要动动脑子,谁是谁非都分不清楚,还讲什么大义!放任你出去胡混,早晚断了性命!”
他突然喝道:“来人!”
两名士兵小跑过来,他冷冷吩咐:“请三少爷去楼上房间冷静冷静!”
“是!”
顾恒一愣,待回神已经被两名人高马大的士兵按住了。
“三少爷,得罪了。”
“顾钊,你放开我!”
顾恒扯着嗓子喊,“你没权利控制别人的自由,你放开我!”
顾钊坐回沙发,拿出一根雪茄抽了起来。
顾恒拼命挣扎,顾钊看都没看他,只是对两名士兵说道:“要是拖不上去,就打晕!”
“顾钊,你不是人!”
两名士兵都是练家子,扛起顾恒不是难事。
白秀蘭坐在沙发上看着顾钊的侧脸,他皱着眉头沉默的抽烟,一言不发。
这么坐了一会儿,他弹了下烟灰靠在沙发上,声音发沉。
“白秀珠是怎么回事?”
白秀蘭长长出一口气,然后就把当初白家恩怨讲了一遍。
她的语气很平静,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顾钊知道这件事始末。以后白秀蘭还要在顾家过,如果因为一个白秀珠影响了自己的心情,实在不划算。
“我十分讨厌白秀珠,我也不会承认她是白家人。”
她表明了立场。
顾钊按灭了烟头,黑眸注视着白秀蘭:“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处理。”
白秀蘭很少露出多余情绪,今日能怒成这样,也是罕见。
白秀蘭尽管说的平淡,顾钊却深思了很长时间。
白家那些事,他听母亲提及过,当初并不感兴趣,所以根本不在意。
如今白秀蘭提及,他倒是想了多一点。
如果那位白秀珠真如白秀蘭所说,品行斑斑,他有的是法子让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