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别闹你母亲，父亲陪你去读。”

江羽弦说着拉起白多多的小手，被白多多甩开了，他抱着白声声的大腿蹭脸似撒娇，“母亲！”

“好，母亲先去给你读故事！”

白声声哪里能躲得过这波温柔的‘蹭蹭’，伸手抱起儿子进了里屋。

江羽弦站在客厅里，望着母子两个离开的背影，一双漂亮的眼睛不自觉地弯了下来，他能想到最好的日子就是这般了吧。

他盼着这样的日子可以长长久久。

每每心虚害怕，他都要暗暗祈祷上苍可以怜悯他，不要打破他这最后一丝幻想。

白声声接的这个案子，一直没有找到关键性的线索，没有这种可以一击致命的线索，答辩词写得多好也没有用。

好在韩警官那边还要审讯补充线索，案子一时半会儿到不了法院那儿，也就开不了庭。

白声声带着方若修去过一次看守所，见到过当事人钱坤坤一次。

短短的十几天，那孩子仿佛变了一个人，整个人苍白懦弱了不少，不在是白声声第一次见到时的嚣张。

“你母亲和父亲把你的案子委托给我了，我这里有几个问题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我，有利于我更好的帮助你。”

白声声还以为钱坤坤见到自己，会小闹一翻，毕竟之前自己对这混孩子并不友好。

谁知道这孩子见了自己以后，先是嗷嗷哭了起来，抹眼泪抹得那叫一个鼻涕泪水满脸都是。

白声声看得忍不住皱起眉头，冲着方若虚使个眼色，方若虚连忙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纸巾抽出来一张递过去。

旁边站岗的狱警瞄了一眼，没说什么，可能也是觉得钱坤坤哭得太不像样子。

“哭要是有用，你父亲的眼泪应该已经把警局淹好几次了。”

“啊，啊，我对不起我父亲，我不应该不听他的话，他说的对，越是好看的男人越会骗人，不，还会杀人！”

白声声揉着眉心，她真想一个巴掌抡上去，让这个二货安静一会儿，可惜这地方她不能动手。

白声声不得不提醒她，“我们会面的时间是有规定的，你再哭一会儿，你还哪有时间回答我的问题？你还想不想出去？你要是想在这里哭一辈子，那就一直哭，别和我说话。”

“嗯，我不哭了，我……我忍着……你问吧！”

听说要在这里呆一辈子，钱坤坤终于忍住了哭泣。

“你确定你到达天台的时候，林书语已经跳下去了吗？”

这一点很关键。

“我确定，我到的时候，只看到邵俊一个人站在天台边上，他还冲着我笑，冲我招手，我以为他叫我过去是想和我……可我刚走过去，楼下就嚷嚷说有人跳楼了，我当时没多想，学校那么多楼，天台那么大，谁知道她是在哪儿跳下去的，我脑子里只想着和邵俊……”

她现在承认是满脑子的粉红泡泡害了她。

“所以，邵俊拉你背锅，你不屈！”

无论男女，贪花好色之前，怎么也得看清楚贪得那人值不值得啊。

就像她，她也爱好看的，要不然也不能娶江羽弦，但她娶江羽弦之前，也几番试探了江羽弦的品性。

相守一辈子的人，不求他像圣父，但也不能是个毒物吧。

“我也没想到他是那样的人，明明他长得像朵冰清玉洁的高山雪莲，谁知道转身成了食人花，我说她怎么会突然间接受我的追求，明明之前他只允许方铮铮在他身边的，我们因着方铮铮的关系，不敢明目张胆的往他身边凑……”

“你也有怕的人？”

白声声听出些许蹊跷，玩味地问。

这孩子可能在看守所里吓傻了，根本没听出白声声话里的意思，很实诚地回答，“我以前只怕我母亲的，但是方家不一样，我特别小的时候看过一次帮派争斗，其中拿着砍刀的那一方就是方家，我那时还没怎么有记性，只记得一地都是鲜血，可能那次留下阴影，我知道方铮铮追求邵俊后，就不怎么敢和邵俊说话了，这次真的是邵俊主动约我的，我冤啊！”

“那你和邵俊私下幽会这事，方铮铮知道吗？”

“那我哪里知道，但是我猜方铮铮应该不知道，要不然我就是林书语那个下场了，”

怕白声声误会，钱坤坤又解释，“我不是指被推下楼，是以前我撞到过方铮铮带人把林书语堵到女卫生间，把她头摁到过马桶里……”

这件事白声声知道，她小姑子刚好就是和钱坤坤一起打架一起目击到的那一个。

“白老师，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出去是吧，我真是冤枉的。”

眼看这熊孩子又要开始新一轮‘台风海啸’，白声声迅速结束这场询问，收拾资料走人，丝毫不理熊孩子的嚎啕。

出了看守所，白声声马上把她这边的情况告诉给韩警官。

“我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方铮铮一直袒护邵俊，以为是真爱，如果让方铮铮知道真爱只是一个幻想，她爱的男人只是利用她，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这两个孩子的攻守同盟建立在爱情上，摧毁也应该在‘爱情’上。

“英雄所见略同，”

韩警官也发现这一点了，刚准备就此指定新的提审方案，白声声就打来电话了。

既然韩警官已有办法，白声声没耽误时间，挂断电话后，方若修回律师所，她要外去一趟学校。

别人进入案发现场还要打报告特意跑一趟，她就便利多了——她工作在案发现场。

她围着林书语跳下的楼，想着这个案子最开始会赖到连环杀手身上，是因为林书语口袋里有一张纸说她看到了连环杀手，才会被怀疑她是被连环杀手推下来，两个案子因此并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