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晅怔怔地看着她埋头苦吃,因为呛到肩膀还蝴蝶振翅似的抖了好几下。
被亲的地方还残留着湿润的触感,嘴唇发麻……这突如其来的吻连个准备的时间都没留给他,一时令他有点受宠若惊。
秦晅咬紧了牙关,克制着想要将碗夺回来的冲动,反复地说服着自己:这就是一只兔子,胆子小,不能这么一路吓到底。
“殿下,臣已经同刘三那边搭上线了,您看您是现在过去,还是……”
秦晅扭头,正对上低垂着脑袋的萧谨容。
“天都快黑了,自然现在就去。”
有了刘献屿做接应,进城几乎毫无阻拦。
太子这一趟出行,虽然不曾大张旗鼓,但也不算微服出巡,排场还是不小的。临时行宫设在府衙不远的豪宅大院里,仆从无数,灯火通明。
秦晅换了衣服出来,就见邵萱萱低头在那戴帽子。
他瞧着她身上灰扑扑的衣服就有些不悦,几步迈上前,抬手就要扯她腰带:“谁让你穿这个了?去换了!”
邵萱萱吓了一跳,内侍帽子都扔了,两手紧抓住腰带:“干什么呀!”
秦晅也没放手的打算:“这又不是宫里,你穿成这样干什么?急着告诉别人你不是男人?”
你妹啊!
老子本来就不是男人!刘简都消失回去做他的暗卫了,老子怎么就不能当回那个因为近身伺候太子而偶尔被人塞点东西,被小丫头讨好地叫一声邵公公的小太监了!
内侍服不比兵士的盔甲,内造的东西再好也是布做的,秦晅力气又大,腰带扯了几下就松了。
邵萱萱苦着脸抓着衣襟投降:“那穿什么?我就找到这么一件合身的呀。”
秦晅这才停手,沉吟片刻,道:“你非要穿着这个也行……”
邵萱萱听到那个拉长的尾音就觉得不妙,警惕道:“还有什么条件?”
秦晅眼睛露骨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你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连身衣服都是我给的。”说罢,在她腰上狠掐了一下。
邵萱萱整个人都僵住了,果然不是错觉啊,这几天……小变态确实有点不大对对劲的。
硬要形容的话,就跟……就跟发(和谐)情期到了似的,一有机会就动手动脚的,还特别理所当然,特别*裸的。
见她不吭声,秦晅说得更直白了:“又不是没做过,何必一脸不情愿的?”
除了卧槽,邵萱萱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算你在古墓里活到老死,长长久久过了一百年,好歹看看你自己这具身体的的年纪,再看看聂襄宁的!
小姑娘都没来过例假呢!
而且昨天你不是还讥讽我没良心,对方砚不够痴情,转个头就要一起%¥&%是几个意思啊!
邵萱萱一而再再而三的走神在秦晅看来,其实是有那么点挑衅的——少年人的身体最容易冲动了,童年过得太凄惨的人又偏激爱钻牛角尖——他堂堂一个太子,就是上辈子也是有资格住大陵墓主墓室的人,难道还比不上小小一个侍卫?!
☆、第八十三回归队
太子此次北上,奉的是剿除匪乱的名义,但明眼人一看,就觉得皇帝有点过于小题大做。
历朝以来,哪个皇帝会让储君身陷险地——便是皇帝御驾亲征了,太子也是要留在宫中监国的。
区区几个流寇,犯得着要太子亲征吗?
带着那几千精兵出来,流寇是打得过的,撞上齐王那十几万大军,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
是以,刘献屿到了暨州就不敢再往北了——流寇当然是擒获不少的,大半却都是北地前来刺探的叛军。
暨州太守和都尉也是如临大敌,把个暨州城防得如铁桶一般,唯一松了口气的,就是刘献屿了。
他日日守着假太子怕露陷,如今迎回来正主,腰杆都硬了不少。
是以,一听说太子要来看他,躺在床上翻了半天身,最终还是决定不起来了。
他是伤患耶,谁见过活蹦乱跳的伤患啊!
萧谨容本来已经坐下了,见他那架势,不露声色地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刘献屿气息孱弱地挥挥手:“有劳萧兄了。”
萧谨容无奈摇头,大步往外走去。
刘献屿于是安安心心躺在那,一直等到小厮送来确切消息,秦晅的脚步声到了门外了,才装模作样地要爬起来。
按他原来的计较,殿下肯定立刻阻止,并且表示刘爱卿劳苦功高,好好养病,回去必然有重赏!
结果他人都整个坐起来了,秦晅还在扭头看外面,“端个药都能洒了,你还有什么用?”
刘献屿骑虎难下,只得顺势爬起来准备下床——明明脚都迈进来了,一直盯着外面干什么了!你不是来探病的么?!
他干咳一声,半个屁股还挨在床上:“臣——”
“去厨房端碗新的来!”
刘献屿无奈,只得爬起来,跪倒行礼。
秦晅扭头,随口说了句“免礼”,又一次转过头催促:“快去。”
卧槽!
刘献屿一边爬起来一边忍不住去看他身后那个笨手笨脚的到底是那个傻逼,嘴巴也终于闲不住了:“殿下,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呀……”
老子屁股都叫人踢肿了,后背还中了一刀,身先士卒哇!
秦晅这才把注意力放他身上:“好好躺回去,怎么连鞋子也不穿?”说着视线就往早就跪倒在地的仆从那扫去,冲着外面那个“傻逼”的火气也带了进来,“连人都伺候不好,养你们有什么用?”
唬得仆从们一个劲地磕头,完全不知道“闭门休养”几天的太子殿下怎么一出来见人,就这么大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