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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手干票大的(58)

白色、浅茉莉香,这似乎是……秦晅屏息盯着她手上的小药粉包。邵萱萱有些得意,“你生气也没用,我买了足足半斤,够撑到你身上的空花阳焰毒发了。”

秦晅冷笑:“你一定比我先毒发。”

邵萱萱撇嘴:“何必呢,你放过我,我也放了你,多好?”

秦晅“啧”了一声:“你莫非没有听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

邵萱萱:“……”

“你拿了解药,想去哪里,又能去哪里?”秦晅的语气淡淡的,仿佛现在躺在稻草堆里被绑成粽子的人不是自己一样,“你我都不是身体的原主,合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何必那么排斥呢?”

邵萱萱并不受他蛊惑:“我脑子没你聪明,玩不过你,也玩不过齐王——你大约也看到了,他昨晚差点杀了我。我一点儿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我以前……我以前可从来不会为这些事情担惊受怕。”

秦晅叹气:“我都栽你手里了,你还这样妄自菲薄?”

这话说来,隐约还有些恭维的意思。

邵萱萱当然也听懂了,心里却有些不大舒服,霍然站了起来:“我去吃饭,吃完我们出发。”说完,再不看他,推门走了出去。

秦晅拿余光跟着她,眼睁睁看着门扉“吱呀”合上。

她以前,从来不会为这些事情担惊受怕。

他禁不住冷笑出声,以前如何,现在就能继续如何?那以前生活在地狱里的人,活该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世世忍耐痛苦,日日经受折腾?

窗外的驴叫声又响了起来,嘶哑难闻,混淆着家鹅高亢的叫声——

秦晅闭上了眼睛,这样听得到看不到的日子,不知有多久没有体验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一次被打开,地瓜的香味和邵萱萱的声音一齐涌了进来:“吃饭了,吃饭了,吃完咱们就上路哈。琴儿在等着我们呢。”

邵萱萱的笑脸隐在白蒙蒙的热气后面,朦胧而遥远——到底凭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秦晅睁开眼睛,还冒着热气的地瓜已经送到了他眼前。

☆、第四十回渡河

“邵大哥,嫂子很冷吗?”

琴儿看着邵萱萱把秦晅裹得严严实实的,别说脸,连头发都看不到几根了。

邵萱萱含糊地点头:“是啊,感冒……呃风寒……那个……就不好了。”她心里想的却是,小丫头懂什么呀,你“邵大嫂”可是个男人,露着脸万一被你爹看到喉结,那不就暴露了?

琴儿不疑有他,帮着将人抬上驴车,好奇心使然,还是悄悄拉开遮脸的破布往里瞄了一眼,正对上秦晅深潭一样的眼睛。

小姑娘“哎呀”一声就把脸盖了回去。

驴子在这里关了一夜,似乎也有了点感情,琴儿一甩鞭子,就慢腾腾小跑起来,看得邵萱萱又羡慕又嫉妒。

村长所谓的码头,其实就是慈湖汇入青水后的一个小小渡头。琴儿将他们送到渡口,邵萱萱才终于有幸目睹到了那条用来换驴车的“船”。

叫它舢板,都是恭维的!

宽度就比一个人肩膀多个几厘米,长度……邵萱萱觉得自己要是有胆子躺上去,大半个身体肯定是泡在水里的。

琴儿也有点不好意思,一手摸着驴子一手扯着衣角,一副很怕邵萱萱反悔的样子。

邵萱萱苦逼地看看那个舢板,再看看琴儿,斟酌道:“不然……咱们还是不换了吧?”我这驴子还能拉车呢!你这个“船”,压根没法用啊!

琴儿瞬间就红了眼眶。

邵萱萱尴尬啊,最后只好在附近找了个渔民卖了那个舢板船,租了只渡船。琴儿这时候倒是挺热情的,帮着把秦晅搬上船,还往邵萱萱怀里硬塞了好几个地瓜。

邵萱萱坐在船舱里感慨:“多好的孩子呀,就她爸太黑心了。”

秦晅嗤之以鼻,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

邵萱萱往外探头瞅了几眼,让他露出头脸呼吸,顺便小声问:“你到底想好了没有,那个解药到底去哪儿找?”秦晅看傻子一样看她:“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想好了没有?”

邵萱萱狠狠地瞪了他两眼,坐到一边不再说话。秦晅却突然主动道:“有人追来了。”

邵萱萱翻了个白眼:“我是吓大的哦!”

在人家里住着时候没人追来,在驴车上时没人追来,上了船就有人追了。你当齐王是傻逼吗?

秦晅没再多话,因为整艘渡船已经突然调头。

船已经行至江心,风浪正大,小小船身就跟枯叶似的随波摆动。邵萱萱跌跌撞撞地将脑袋探出了船舱:“船家,你做什……”

她的话戛然而止,方才租船给他们的船夫正两手高举着蹲在船头,不远处就是她刚才嫌弃不已的小舢板,正孤零零地随波逐流着远去。

卫延撑着长竹篙,回头淡定地瞥了她一眼:“聂小姐请回船舱里去吧。”

邵萱萱哑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跟他拼命?洒迷药?跳水?

邵萱萱脑子里瞬间飘过一大堆应对方法,在看到老老实实蹲着的船夫之后,又都一个一个小螃蟹似的钻回了泥滩底下。

肯定没胜算啊!

邵萱萱缩着脑袋回到了船舱里,秦晅仍旧一脸淡定,就跟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似的。

邵萱萱用口型询问:“怎么办?”

秦晅扯扯嘴角,挤了个嘲讽的微笑出来。

从他们这个位置看去,可以明显看到船在往下游开——既不是返程,也不是渡河,只是顺着水流往南面驶去。

邵萱萱忍不住又问:他要带我们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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