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场的时候,即使被笑怡抱着,宝宝也从不会啊啊叫,只是安静地自己玩自己的,玩累了就睡。他学着笑怡伸出小指逗他,宝宝的手只会伸开来躲避。
现在他第一次睁开眼,一看到他却立马闭得死死的。
他就不信邪了,“笑怡也累了吧,爷抱抱。”
边说着他边抱起来,接过刚才还蠕动的宝宝,立刻恢复静止状态,秒入睡。
四爷为自己找理由:“许是睁眼睛玩累了,先让他睡会吧。”
笑怡忍住抽搐的嘴角,弘晖却直接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
“晖儿。”
笑怡搂过儿子,如今她倒不怕四爷生气。只是但凡人都有底线,凡事要讲究个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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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同妻儿认错后,四爷在两人面前再也不摆架子。他顺势坐下来,将他们娘俩搂在怀中。
顺手抓过一旁的糕点,他拈起两颗,投喂给他们。
笑怡嚼了下:“咸味有点重,爷也尝尝看。妾身口味清,这点心你应该会喜欢。”
四爷张嘴,满含期待的看着她。笑怡有些为难,她从未做过如此亲密之事,再说孩子还在这呢。
“阿玛,给你吃。”
弘晖伸手,直接堵住了他阿玛那张嘴。好好地机会被这么破坏,四爷非常遗憾。
见娘俩心情不错,他试探性的问道:“你们说,宝宝……是不是和晖儿一样。”
话音一落,弘晖就冲着额娘挤眉弄眼。
这表情落到四爷眼里,就成了默认。他组织着语言,张口问道:
“怎么了,那是谁?弘……,”
他想说弘历,但话到嘴边噎住了。如果是弘历,那他是掐死捏死还是淹死饿死呢?弘昐和弘时,生母李氏又害了晖儿,也不方便说出口。
“是弘昼,还是弘曕?”
边说着,他边看着笑怡的脸色。还好没有大变,对于这些曾经存在过的儿子,他心情很复杂。如果有可能,他尽量不会提起他们。
笑怡挑眉:“爷怎么,忘了那一串福娃娃了么?”
四爷心里咯噔一下,忙不迭的表忠心。
“爷对年氏,不过是看在年羹尧的面子上。”
笑怡当然知道,这位爷上辈子最在乎的是自己。但凡他对年氏有一丁点感情,福惠也不会那么早死。要知道,福惠可是六十阿哥,是康熙登鼎大宝一甲子那年所生,拥有特别吉祥的寓意。
不过那孩子,也比她的弘晖要好。最起码一死就是亲王,有精致的坟茔和皇家供奉。而她的弘晖,连骨灰怕是也与那些奴才们混在一起,不知被随便倒到了京城西边的哪座山头。
“不会那样了,爷会好好保护你们,好好对你们的。”
笑怡稳住了心绪,一切终归不一样了。如今弘晖有了弟弟,再也不是孤孤单单独木难支。
“妾身跟爷开玩笑呢,年皇贵妃如今还年幼,他们母子缘分还没到。”
皇贵妃三个字,再次刺激得四爷羞愧无比。雍正三年末,皇后还活着,他就封了病重的年氏为皇贵妃。现在想想他都觉得自己不是东西,死了再追封不就好了。
“是爷对不住你。”
笑怡无所谓的一笑,上辈子或许头十年她还对四爷有过幻想。但随着他对弘晖的冷漠,那份感情早已化为乌有。直到弘晖死后,怨恨一天天的加深。
年氏晋封的事,压根没在她心里激起过波澜。皇贵妃又如何,还不是满门抄斩的命。有她的前车之鉴,她还庆幸自己不得宠。不然乌拉那拉家的九族,实在是堪忧。
压在心底的那些事有些翻腾,笑怡深呼吸一口气。不能再想了,人要惜福。
如今她什么都有了,再伤春悲秋,那实在是辜负上天的厚爱。
“不是爷想的那样。”
四爷将怀中的人抱紧了些:“笑怡不用想太多,只要是你的孩子,爷都会好好疼爱。”
笑怡点头,一旁的弘晖却不乐意了。
“额娘才不会养别人的孩子,弟弟那么单纯可爱,怎么可能会是那些讨厌的人?”
四爷一噎,关于孩子的事,他曾经换位思考过。按理说他们爱新觉罗家兄弟,所有的儿子都是他的子侄。他们是一家人,应该相亲相爱。
可事实上,除了弘晖外,他才不会对别的孩子多付出关心。弘晴弘皙等人,最起码还与他有血缘关系。而李氏她们所出的阿哥,于血缘上同笑怡无一丝关系,其人也是自幼养在生母膝下,亲情上更是与嫡母淡薄。
他自己都做不到,如何能苛求笑怡一视同仁。再想想天下男人普遍的想法,他简直觉得可笑。
在这一点上,满人的确不如汉人。汉人嫡庶分明,两者地位千差万别。嫡妻可以明着偏袒自己的儿女,爷们更是要把大部分的家业给嫡子,若是一视同仁甚至会被笑话甚至夺爵。
而满人,虽然明面上太子吃穿用度要比他们兄弟好许多。但芯子里怎么样,他却是一清二楚。都是皇子龙孙,想要什么各凭本事。
“恩,不养他们。你额娘的孩子,必然一直是她的。”
弘晖这才满意,同时他又升起一股骄傲和喜悦。前后两辈子,他都是额娘的儿子,好幸福。
见四爷真的想通了,笑怡也彻底平复下了心情。
“爷,妾身和弘晖这大半个月早已试探过,宝宝确实是普通婴儿。至于为何会这样,妾身也不得而知。”
笑怡也有些困惑。宝宝一天十二个时辰在她身边,平日行动与瑶儿小时候无异。她可以完全肯定,他是一个单纯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