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努尔哈赤就不行了,到了九月底,他已经连续昏迷了三天了。
这日他清醒过来,看到身边照顾他的德因泽,静静的回忆着他的一生。
少年被父亲赶出家门,然后他遇到了一生中的挚*。可为了心中的理想,他利用了她。如今看着这偌大的家业,他心里当然满足。只是现在这时候,他平素心中的那点孤寂竟然被无限放大了。
德因泽见他起来,忙高兴地走到床边:“大汗您醒啦。”
“德因泽,这阵子辛苦你了。”努尔哈赤有气无力的说道,声音断断续续的。
“能照顾大汗是妾身的荣幸,哪里有什么辛苦。”德因泽温婉的笑着,她知道这样的笑容最像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我保证,明天一定登基~
有个好朋友是努尔哈赤的脑残粉,55555,鱼丸也没办法的。
这一段事实在是太多了!
☆、96诏书
努尔哈赤艰难的撤出一个笑容,对着她虚弱的说道:“拿笔来,我要写诏书。”
德因泽转身,从外间拿来了纸和笔。她把努尔哈赤扶起来,把床一旁放着的矮桌搬到努尔哈赤面前,在上面铺好纸张和徽墨,最后把笔放到努尔哈赤手中。
努尔哈赤哆哆嗦嗦的拿起那支细细的毛笔,平静了一会,似乎想清楚了,在纸上快速的写了起来。
德因泽端着药碗站在他旁边,看着诏书的内容,看到最后她脸色一变,然后似乎下了巨大的决心似地。
“爷,这事奴婢本不当说,只是……”德因泽跪在地上,把头放得很低。
由于这段时间的相伴,努尔哈赤如今还是很喜欢德因泽的,于是他抬起头,“什么事?但说无妨。”
“奴婢本不想说的,现在大汗的身体实在是受不了太大的刺激,可是刚才奴婢斗胆,看了大汗的传位诏书……”
德因泽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努尔哈赤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不过德因泽越这样他越是想确实。这样急切之下他的声音也有了力度,“叫你说你就说。”
“大汗,奴婢当年曾经进宫陪伴过孟古姐姐,曾经在静园看到过阿巴亥和代善,两人似乎关系很好,说着……”
努尔哈赤一阵气晕,“说下去,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似乎是在回忆她们在乌拉部的事情,说他们永远不会忘记在在图们江的岁月……”
“好了别说了!”努尔哈赤收到了极大地刺激,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若是平时他还能保持冷静,可如今他正是病弱之时,哪能接受如此大的打击。
阿巴亥出事后,他本怀疑过多尔衮他们。可第一阿巴亥当年还只是个侧妃,被富察氏压制着,肯定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第二就是三兄弟都太想他了,在他们身上完全看不到代善的影子。
可如今被德因泽这么一说,他突然想起代善的容貌随了佟佳氏。如果多尔衮是代善的儿子,那像他也可以解释成孙子肖玛法。想到这他就止不住的气血上涌,想到这么多年对多尔衮和阿巴亥的宠*,他这悔恨自然是越来越深。
“你……你把阿哥和大臣们都叫来。”
德因泽恭敬地称是,转身路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她想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由于知道努尔哈赤病情不容乐观,各家都等待着随时传召,所以此时众人来的很快。
努尔哈赤把莽古尔泰、皇太极和各位满族亲贵大臣传进去,剩余的阿哥们站在殿外。
“参见父汗。”皇太极和莽古尔泰跪在最前面,跪拜礼行完后,皇太极抬头扫到了床上的努尔哈赤。
“父汗,儿子去叫太医。”
“你回来,等会再叫也不迟。”
努尔哈赤环顾四周,发现除了锦州前线的将领,其余重要人物都来全了。
太医此时也急匆匆的赶来了,德因泽叫大臣的同时也喊了太医,她务必让努尔哈赤说完再死。
努尔哈赤现在已经是不行了,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后,他只能张着嘴巴,再也发不出声音。
太医上前一阵诊治,经过喂药针灸一系列动作,午时努尔哈赤终于有了精神。
“你们都在,咳咳……”努尔哈赤几乎是说一个字停顿一会,“我这身体是不行了。”
“父汗说什么呢,太医定会帮您看好的,儿子们还等着您看着我们活捉袁崇焕。”皇太极上前激动地抓住努尔哈赤的手,满眼希望的说道。
“是啊,父汗洪福齐天,儿子们还没孝敬够父汗呢。”莽古尔泰自然也不甘其后。
众位大臣们跪了一地,也纷纷说努尔哈赤是后金的擎天柱,后金不能没有他。
努尔哈赤看着众人,看到自己病了一年还对朝局有如此掌控力,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比的满足,人也精神了些。
“我的身体我知道,太医刚才也说了。”
一旁的太医立马战战兢兢的站到一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他刚才虽然说了大汗情况不容乐观,可那是实话,但这实话可能给他拉仇恨,那可就不行了。
往中间瞟一眼,哪个人物都是伸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他的,想到这太医的身子哆嗦的更厉害了。
“我死了以后,你们应当齐心协力,共同壮大我后金。”
下面的人一脸悲痛的神色,纷纷点头称是,说那是我们的本分、那是自然。
“四贝勒皇太极人品贵重,深得本汗心意,必能克乘汗位。着莽古尔泰与阿敏辅政。”努尔哈赤说完这话,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父汗,您必定能长命百岁。”皇太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努尔哈赤身边,他现在倒是真的悲伤,毕竟几十年的父子情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