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以前,林丽芬肯定不会相信这种事。可自从差点被骗化疗后,她整个三观开始崩塌。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慢慢开始相信闺女的话。
“那这……”
“回家先煮一锅,闻闻味。我这有方峻电话,拜托他把签字的单子截下来。但愿是真没事,不然这么好的药白费了。”
“行,就按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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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说着,母女俩回到家。夏思明依旧不在,倒是夏友良回来得早。
“爸,手续办怎么样?”
“有何镇长关照,今天已经全办好了。这是面粉厂大门钥匙,我多配了两串,放在家里应急用。”
“嗯,机器报关,最快还得等一个多月。等面粉厂收拾好,那边应该也到了。对了爸,那边打包送来一日籍技师,昨天我忘记告诉你们这事。”
“日本技师,巴嘎雅路那一种?”
你怎么不说雅蠛蝶,思瑜还是没敢这么开玩笑:“不是你想的扛枪小鬼子,是给咱们干活的。他们一开始说要提供食宿,我给拒绝了。”
夏友良扔下营业执照,瞪大眼伸出拇指:“拒绝的好!日本鬼子都进村了,还让咱家好吃好喝好招待,门儿都没有。”
“……”
母女俩一阵无语,最后还是林丽芬说话:“闹够了没,跟你真见过小鬼子似得。民族仇恨咱们不好说,拿他当普通人就行。”
“恩,爸。只要不特殊优待,到时候厂里的工人自会让他体验人生。”
“也是这道理。”夏友良心里舒坦不少:“你不是熬着药,现在火候好了没?”
思瑜去厨房,打开盖子,味道的确与平时没啥区别。不过她也不是干中医的,都是苦兮兮的味道,细微差别她还真找不出来。
“还是先别喝的好,明天我再去一趟,找方大夫去确认下。”
“你们娘俩在打什么哑谜,是不是出什么事?”
思瑜这才把白天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末了征求他的意见:“爸你说呢?”
“这肯定不能喝,老张那对象我见过。人不高,眼角有点斜。”
“是不是还有些发福,烫着一头方便面?”
“她那不是烫的,天生就是贴头皮小卷发。照你这么说,就是她没差。”
林丽芬掐下丈夫后背:“哟,多少年了,记这么清楚?”
“松开,疼,我这不是为了你,特意做贼似得跟在老张后面瞧见的。”
思瑜笑看着父母,她和黄辛诚向来都是高大上,偶尔来点小资情调,这种平凡夫妻的生活还真没体会过。
同时她又庆幸,还好没体会。如果什么都经历过,那她现在看到父母如此,应该就会止不住的恶心。
“那药千万不能喝,就这么定了。面粉厂有个债主在外地,催的很急。明后天我得去一趟,顺便在那边医院买点红豆杉。”
“行,我去联系方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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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峻接到电话时,正打包完行礼。他本就不注重穿着,一只小行李箱就全部收拾好。
“你是说处方笺?”她要这东西做什么?
思瑜点头:“可能是我多心了,但药房值班的人刚好是张大夫家对象。而且,她还要我在那上面签字。”
签字?医院怎么有这项规定?
本来有些不悦的方峻舒展眉头,脑中闪过许多北京医院中的纠纷。
“你寄一副药给我,明天我有个实验,正好你化验下。”
“我亲自给你送过去,然后对王大爷解释下。”
方峻越发觉得小姑娘办事周到,仅凭主观臆断怀疑医生的方案,对行医之人是一种侮辱。而亲自登门说明,能从很大程度上表示尊敬。
虽然解决掉此事,但思瑜并没有放松。如今的姚家与夏家差距太大,姚家只需要透点风声,就有无数想攀上去的人,费尽心思对付他们。
今天是药材,那明天、后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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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一家人开始分头做饭洗衣整理家务。直到中午,都过了十二点,菜已经上了桌,夏思明还没回来。
“这孩子,干嘛去了?”
林丽芬有些急切,她刚决定好,不再一味逼儿子死读书。还没等说出来,他就又开始不着家。
“妈,你跟爸先吃着,我骑车子去附近找找他。”
“一起找吧,真不让人省心。”
披上长袖,一家人刚出院门,就见邻居大娘走过来。见到他们忙快两步上前,睁大眼睛比划着:“丽芬,你家思明是不是没回来?”
“是啊,他怎么了?”
“我儿媳妇兄弟不是在交警队上班,听他说思明好像被110抓了去。”
“什么?!”
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过会应该就给你们打电话,那孩子这几天好好的,可能是那边弄错了。”
思瑜垂下眼眸,没想到不用明天,事情又来了。她有预感,这次不可能是弄错。即使弄错,有姚家在布局,上面也绝对会想方设法屈打成招。
重生后,她头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生活不是打怪升级的游戏,可以自由选择攻略目标,一步步磨砺强大自身。金字塔顶端的人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他们知道:狮子搏兔亦需全力。
而现在的夏家,很不幸就成为了那只兔子。
☆、29 反击
思瑜从来都知道,以弱胜强是少数幸运儿的专利。就如无论罗贯中笔下的《三国演义》中如何吹捧蜀汉,在真实的历史中,天下霸主终究是曹魏以及后来的司马氏。
“这是真的么,现在该怎么办?”
林丽芬慌了神,儿子以前是不听话,可却从没进过公安局。那是什么地方,人一旦落进去,档案上就有了终生抹不掉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