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杰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心里瞬间想明白了两件事情:原来肖静林做饺子不是为黑镰挖人才而是想给自己泡个妞,原来是绯海想挖梁夏。
“……那她答应了没有?”严杰问得有点含糊,其实还是挺担心的。
假如梁夏去了绯海,哪怕不能上场打比赛,哪怕是个编外人员,对黑镰也是个非常大的打击。
“她不会的。”
严杰松了口气,又问:“那什么春天棒球队是怎么回事?”
肖静林看了眼叼着烟的某人:“是支业余球队,她和罗柏开玩笑的话。”
“开玩笑?”严杰的语气有点诡异,“我听记者说外面都有人开赌局赌输赢了,不是说是明年将要新注册的新球队吗?”
“……”肖静林真的非常想叹气,偏偏始作俑者还在那兴致盎然地看热闹。
“哎呦,明天中午机场后门要打群架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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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梁夏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一接起电话,张小春带着哭腔的咆哮声就传了过来:“梁夏你有病吧啊啊啊啊!谁说要跟满天星打比赛了!谁说职业选手进春天要两倍入会费了!我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梁夏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慢慢说,别激动。”
“慢你大爷!激动你大爷!你有病吧啊啊啊啊!谁说要跟满天星打比赛了!谁说职业选手进春天要两倍入会费了!”张小春絮絮叨叨愤怒非常地又把刚才的话骂了一遍。
梁夏有点茫然:“不是你说要去打城市排名赛的?城市排名赛又没说不许职业球队参加,当然会和他们碰上,提前体验一下不挺好的。”
“体验你妹!”张小春简直不知道怎么好了,碰上职业球队也只是个可能,赛制还没完全公布呢,要是自由选择对手的,满天星该有多无耻才会来碾压他们春天彰显存在感啊!春天好不容易才凑足人数呢,队服都还没做好呢,就给她这个混蛋推上了断头台!
现在这么多人盯着,还有人开局赌输赢,简直丢人丢到死了!
而且,就在刚才,他还看到有人在问:“那个春天怎么这么嚣张,职业选手还要双倍入会费?居然还收女人?居然还有职业球队反着跟球员要钱的?”
我们压根不是职业球队好吧!
我们队也压根没有女……好吧,女人有两个,但是那都是意外好吧!
张小春满脑子感叹号,又咆哮了一句:“还有,我什么时候歧视职业选手了?”
“哎?”梁夏坐起来抓抓头发,“谁说你歧视了?我就说了下职业选手加咱们春天的会费标准啊,‘无论男女,混过职业圈的都要交双份’,这不是你说的嘛,你还收了我两百块钱呢。”
“啪!”
张小春挂了电话,有些呆滞地看着窗外还没落光的树叶。
今年的冬天,来得怎么这么早,这么冷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局、门票预售
梁夏莫名其妙地看看手机,起床洗漱,完了和肖静林一起下楼跑步。
她没带运动衫,就在毛衣外面套了个肖静林的旧衣服,袖子挽了好几折,两人一起沿着门前的马路慢跑。
“我说会不会跑着跑着冲出来个人浇我一头冷水啊。”
肖静林瞥了她一眼:“你多久没出来跑了,以前也没见你那么胆小。”
“恨比爱更加坚定长久啊,”梁夏边跑边四下张望,“喜欢你的人过激一下也就求个合影、签名,恨你的人会做什么,你可猜不到。”
这方面的经验,她是很丰富的。
就是当年肖静林三振柯诗新,绯海球迷也觉得“魏冬”更加讨人厌一点,在绯海主场打比赛那次,“魏冬”得到了一只飞摔在脑袋上的西红柿,肖静林也就被骂了两句胆小鬼而已。
肖静林没吭声,和她并肩慢慢跑着。
爱总是无害的?
总是不会超出想象范围的?
总是,要比恨更难以觉察一点,更加让人觉得……无所谓一点?
天灰蒙蒙的,初冬那点微弱的曦光几乎没有一丝温度,路旁的矮树丛上甚至还结着一些霜花。
这里地处僻静,肖静林为人又低调,平时倒不会有什么人来这边围堵,不过不是没遇到过热心球迷……
两人又跑了一小段,肖静林先担心起来:“今天就算了,回去吧。”
梁夏没什么意见,经过路口时遇到小超市的小筠姑娘,小筠正拎着早饭,愣愣地看看梁夏又看看肖静林,然后脸红红地小跑着走了。
肖静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梁夏也奇怪:“赶时间吧。”
两人回去吃了早饭,梁夏顺便还打给柯诗新打了个电话,竟然关机了。
“怎么关机了,不会还在医院吧,”梁夏嘟囔,手机屏幕上却跳出了另一个陌生号码。
梁夏接起来,罗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昨天不是说要和我们打比赛,定个时间呀,不能光说不练不是。”
语气嚣张至极,一副胸口成竹的样子。
梁夏转转眼珠子就反应过来了,罗柏这个滑头,肯定是连夜查了春天的底细,知道肯定稳赢所以才回来挑衅了。
殊不知,梁夏也正是需要他们稳赢——一般的业余队,哪儿有机会和职业球员打比赛啊。
罗柏还怕梁夏反悔:“比赛地点你定也行,当然最好是来我们满天星打咯,我们这儿设施齐嘛,呵呵呵呵呵。”
“行,”梁夏抽了张纸巾擦擦嘴巴,“就来你们B市打,时间就定在下星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