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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垒吧!(42)

连最后排的观众都听到了梁夏有些声嘶力竭的喊声:“让开,张小春说你呢!”

张小春满脸通红地退开了,差那么几秒钟就和王声籁撞上了。他避开了人,却没有避开王声籁滑垒溅起的泥沙,结结实实地给泼了一裤子沙。

球落地的同时,王声籁边上的裁判出声宣布:“上垒!”

那边第三棒也开始了冲垒,孟小运抓起球,朝着一垒方向投去。

不少球迷开始喊起了自家第三棒的绰号:“华哥!上垒!华哥!上垒!”

“上垒!”

全场欢呼。

一人出局,一、二垒有人。

黄隆沙几乎听到了自己心跳悬停的声音,比赛是有胜负的,但是……他确实没有投好。

甚至比平时投的还要糟糕不少。

欢呼声中,满天星的拉拉队也终于赶到了——职业球队的拉拉队当然不像春天那么寒碜,指挥、领导、鼓手、键盘、吉他、伴舞齐全,一开场就是上一届世界棒球经典赛上被中华队当做加油歌的《逆风飞翔》。

“我相信一切自己掌握,

长满茧的双手,

紧紧握着球,

将命运投向胜利的那头。

十足的把握,燃起澎湃火,

打击出一场完美的一场show!”

歌声中,满天星第四棒罗柏上场打击。

“萝卜”、“二少”等昵称震天响起,“本垒打”、“三分本垒打”等呐喊声也毫不示弱。

毕竟是经常在全明星周末赛场上抢镜头的选手,罗柏气场十足地挥着手站到了击球区,然后冲着梁夏微笑:“这次我就不客气了,三分,呵呵呵呵。”

梁夏回了他一个十分和煦的笑容:“客气,能得的分别人当然拦不住,呵呵。”

罗柏一边撇嘴一边警惕地看着她:“不是想投触身球把我打残废吧,那个速度打中了也没用哦。”

梁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你哥哥出生的时候就没把智商给你留点?”

“裁判!”罗柏喊了一声,无奈梁夏那句话几乎是含在嘴里说的,确实就只有他听见了。

裁判莫名其妙地看他,罗柏只能作罢。

黄隆沙擦了擦汗,然后就见梁夏打了个一切照旧的动作,眼睛余光却十分警惕地看着一垒和二垒。

正犹豫着要不要盗垒的王声籁给她这么一瞥,登时就放弃了,站在跑垒指导员位置的队长张毅也摇了摇头。

这么好的机会梁夏不可能不防盗垒,上场打击的又是罗柏,没必要冒险。

然后,全场人就见黄隆沙扔下滑石粉包,踏板,挥臂……朝着明显不是好球区的方向投了个慢悠悠的球。

梁夏站了起来,接住这个明显的坏球,

“坏球!”主审裁判的语气还是那么淡定,在春天棒球队之外的人听来却有些刺耳。

“故意四坏啊!”柯诗新叫了出声,表情很有些狰狞。

故意四坏保送,在有些国家被称为敬远,顾名思义,就是投手遇强打时一种明显的示弱战术。强打容易出本垒打,与其放任这样危险的得分手随意发挥,不如直接用四个坏球将人白送上垒包,然后再伺机让其出局。

柯诗新作为绯海第一强打,被梁夏保送的经验不可谓不丰富。

这种又骄傲又憋屈的无奈感真是太太熟悉了啊。

满天星的球迷们果然开始嘘声起哄,拉拉队更是把加油歌唱得更炮弹似的字字如刀,恨不得拿乐器捅死隔壁那个搔首弄姿的绿毛怪。

就连场上的罗柏都开口嘲笑了:“我说你这样有意思吗?”

梁夏将球回传,“怎么没意思,你现在得分了?”

罗柏原地换了个姿势:“你拖着这群垃圾,还想输得多好看,赶紧的,打完来我们满天星当技术指导。”

“这群垃圾刚刚三振了你们满天星的第二棒吧。”梁夏不紧不慢地说着,眼睛却死盯着王声籁。

王声籁被她看得心头起火,真的恨不得直接盗垒给她看。

“队长!”王声籁没胆跑,只冲张毅诉苦。

张毅“嗯”了一声,然后说:“真是可惜啊。”

“是啊!”王声籁愤愤地点头,“真是太卑鄙了。”

张毅刚要说“可惜是个女人”,被他这么一应和,猛然回神,十分严肃地点了点头:“罗柏被保送太可惜了。”

他是南方人,小时候成天跟着哥哥姐姐在海边撒野,皮肤较常人黑上不少,这时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意外地有点潮红。

王声籁又被梁夏瞥了两眼,怒火更盛:“看个屁啊,我又不是在裸奔。”

张毅的整张脸蓦的变得通红。

王声籁奇怪:“队长?”然后猛然反应过来:“我去!我去!她还真见过咱们裸奔!”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局、裸奔

“裸奔”这个事情看,还是要从去年棒球协会和垒球协会联合举办的“拾贝联谊”活动说起。

两个协会近年因为搞职业联赛,活动经费也宽裕不少,虽然还不能跟足协这些热门赛事比财力,搞搞内部活动的余力还是有的。大家坐在一起讨论来讨论去,就想到了搞联谊活动——国内没有女子职业棒球队和男子职业垒球队,棒协和垒协一个阳盛阴衰,一个阴盛阳衰,年轻的单身球员更是多如过江之鲫。

主席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看看队里那些小青年,宿舍里男人贴女明星海报,女人贴帅哥照片,光打球精力怎么发泄,肯定需要一点组织指导的嘛。

再看看协会里那些踏实肯干的选手,像老捕手袁森、魏冬、韩颂,不都已经成家立业了?稳定幸福的婚姻,是球员安心打球的基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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