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不能不抽烟!就不能晚几分钟让人失望?”
魏冬很厚颜无耻地说:“我这是为你好,我这样让人失望你都嫁给我了,要是我变成美男子,你还不得迷得三魂七魄都飞了?”
想到于雨,魏冬瞄了眼时间,猛地吸了一大口。梁夏也意识到了,抓起烟灰缸往阳台走去:“快去开窗散烟味。”
魏冬抓着烟灰缸不放:“你去。”
两人互不相让地喷着白烟对峙。
“你去!”
“你去!”
电梯下去的声音传了过来,两人都有些慌乱。于雨下班了!
魏冬先松了手,跑去把窗户打开,梁夏抓紧时间吸完最后一口,连烟蒂带烟灰缸一起塞进垃圾桶里。
屋子里还是烟雾缭绕,魏冬又拿了空气清新剂来喷,梁夏把垃圾桶塞进茶几底下:“别喷太多,太刻意了!”
魏冬觉得有道理:“那怎么办?”
梁夏剥开桔子吃了一口:“先把嘴里的烟味吃下去。”
“……”
魏冬鄙视地看着她:“我媳妇又不亲你,你怕什么?”梁夏又剥了一个:“屋里有两个人,我在吃桔子,你嘴巴里有烟味——当然是你抽的。”
无耻啊!魏冬也赶紧放下空气清新剂,翻箱倒柜的找口香糖。
梁夏一边吃桔子一边晃回了自己屋里,这样一来,就更像魏冬抽的了。
客厅很快传来于雨嘹亮的咆哮声,梁夏打开电脑,随手点开本地的棒球论坛,哗啦啦一拉,随处可见自己和魏冬的名字。
T城主要都是黑镰之刃的球迷,梁夏害得他们的黑镰连失三冠禁赛50场,那仇恨值是相当的大。
梁夏直接拉到球友招募队员的地方,点进去,果然有不少招募帖子。业余队招募队员,要求一般也不高,一般也就是要求按时参加比赛、尽量一起训练、自备手套啊什么的。梁夏一路看下来,居然还有打出“女孩不用交会费”的牌子的。
业余队,女选手还挺受欢迎的嘛。
梁夏挑了个看着对女选手最友善的,掏出手机拨了号码过去,对面是一个粗旷的男声:“喂!哪位?”
“春天棒球队?”
她的声音沙哑低沉,虽然听不出来性别,但是提到了棒球队,那边的男声立马热情了不少:“对的对的!我是队长张小春,你是哪个区的?什么位置?”
梁夏清了清嗓子,努力想展示下自己的性别:“青河区,右投右打,守备位置是捕手,打席的话,看你们队的水平吧。”
这话显然雷到张小春了,别说发现她的性别,刚才那瞬间的热情也唰的掉到底了,闷了半天回了句:“那什么时候有空,见个面,看看水平吧。”
“今天?”
“行啊,市立图书馆后面的球场,我们正打比赛呢。”
梁夏挂了电话,那边的球场她是知道的,搬过来的当晚她就去那边溜达过了,确实经常有球队过来训练。
梁夏换了一身运动服,对着镜子扒拉了下头发。脸是没办法改的,T城打棒球的应该认得都出来吧?
那边在打比赛的话,人估计就不少了。
梁夏想了想,换了身深色的球服,又把刚才穿的棉衣和围巾给裹上,再戴上棒球帽和墨镜,这样一来,几乎是认不出来了。
于雨还在客厅唠叨呢,魏冬剥了个桔子孝敬媳妇:“都是小夏抽的,你也知道她那个老烟枪,最近又压力大,一整天都没出门呢。多体谅体谅,抽个烟而已,又不是吸毒……”
话音没落,梁夏就打开门出来了,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跟个灰色的煤球似的。于雨担心地看着小姑子,梁夏把围巾往下拉了拉:“我去球场看看。”
魏冬的脸色有那么点尴尬,刚说她整天不出门压力大呢,就这么要乱跑了。
“去球场干什么?”好在于雨已经把注意力转移了,“避避风头再去吧。”事情过去还没一个月呢,正新鲜着,他们兄妹俩那个脸,玩棒球的谁不认识啊。
梁夏指指自己:“我这样还认得出来?”
认不出是认不出,但是这样也穿太多了呀,于雨瞅瞅她背上的包:“还带手套和球棍了?”
带了包,那肯定是要做训练的,围巾一解外套一脱,这不就暴露了?
梁夏笑笑:“我昨天也去了。”
于雨还犹豫呢,魏冬又毛手毛脚地把剥好的桔子送到了她嘴边:“让她去吧,在家也孵不出蛋来。”
于雨拍了他一下:“说什么呢!”梁夏笑嘻嘻地拎着包出门了,关门前还跟他们摆手:“晚饭别等我了,老肖请客。”
☆、第四局、春天棒球队
市立图书馆后的公共球场里,一场棒球比赛正进行到最狂乱的时刻。
说是狂乱那是一点儿也不错,场上两队球员跑成一片,连过去补位的投手都在跑,守场队的队长兼捕手的张小春早把面罩摘了,冲着场内人大喊:“传我这儿来!不要乱!传本垒!”
张小春喊得嗓子都哑了,却一点儿都没能控制住场面。眼看对方队员已经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踏过三垒垒包,直冲着他过来了,他也有点慌了,被对方回到本垒的话,意味着比分差距又要拉大了!
张小春忙里犯晕,下意识就蹲回了本垒。
球!球!
张小春明知没戏了,却还奢望着球能够出乎意料地越过大半场地回到他手上。
对方球员越跑越近,都能看到脸上大大的笑容了。
太嚣张了,笑个屁啊——球!球怎么还没传回来?
那哥们一身明黄色球衣,见张小春手上没球还岿然不动,也有点惊奇,跑步速度却还是丝毫没有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