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不像酒店的客房,这是一间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卧室,床上铺着英国国旗图案,红蓝白色的床品,床边的位置整齐的放着一堆英文财经杂志,最奇怪的是旁边的沙发上——扔着一个棒球的球棒。
另外一边的桌上有很多半成品的飞机和帆船模型。
庄希贤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房间,就好像进入了属于别人,完全不同的世界,她好奇的摸摸这个,看看那个,简亦遥的生活,和她,天生,天养的都不一样。
她甚至抱着人家椅子旁边的半旧棒球手套看了半天,还戴上比划了一下。
天生回来的时候,她正在看着桌上的模型。
“走吧。”天生叫她。而庄希贤目光沉沉的看着简亦遥的床,竟然不想走。
这是一个男孩的房间,很干净,很新奇,还很特别。
她的心思变得奇怪起来,她荒谬的胡思乱想道:这个,简亦遥的房间,应该还没有女孩睡过吧。这是一个男孩的房间,一点女性化的痕迹也没有,不像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天生和天养,他们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女孩的东西,当然,那些东西是她的,可是这种感觉很有趣,完全陌生,带着刺激。
于是——这么有趣的地方,走过,路过,看过,也应该睡过吧?!
她竟然有些蠢蠢欲动。
最后,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天生,我今晚要睡这儿!”
好不,理直气壮!
天生呆滞,这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卧室,她说她要睡这儿?他没听错吧?那不是太匪夷所思了吗?天生没有说话,用沉默表示他的不赞成。
庄希贤也不看他,走到床边,看着人家整齐的床一脸向往。
天生靠在门边,看到她这样子,忽然灵光一闪,轻轻道:“希希,你喜欢他了?”
☆、73我喜欢你
只有两个人的卧室里,庄希贤站在那里,脚边是一个长方形的方角行李箱,浓郁的深海蓝色,和床上的床品相映成趣,箱子盖已经被庄希贤打开,里面散落的都是手工模型。
天生看着她,等着她说句话。
庄希贤站在那里,背朝着他,在天生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突然转身,手里的东西恼怒的向天生砸来,天生一躲,那东西“咚”一声闷响砸到墙上,弹、弹、弹了几下滚去墙角……
天生这才看清,是一个棒球。
怪不得弹力并不好。
紧接着砸来的还有庄希贤嗔怒的声音:“讨厌!还用你说,当然是喜欢了,所以才要先睡了再说。”
天生楞了几秒,而后侧头爆笑出声,心里想着:你要睡,你睡人家人呀,你睡人家的床算怎么回事?
但这种找死的话他可不敢说。
在他看来,这房子也是普普通通,还没有他和天养的卧室好呢,更别说庄希贤自己那美轮美奂的卧室了。
天生转身向外走去,扬着声音说:“我放一张门卡在桌上,晚上睡不着记得回来。”
庄希贤脚一甩,高跟鞋飞了出去,她才猛然想到,冲着已经走到客厅的天生大喊道:“没拖鞋!”
“砰——”一声,是某人故意关门的声音。
房子里安静了,庄希贤想了想,走过去打开简亦遥的衣橱,里面的衣服挂的整齐美妙,散发着干燥而生机勃勃的味道,她愉悦的翻看起来。
这样的经历她还没有过,要说这么多年,她和天生天养一起,有多少机会她可以祸害人家的衣柜房间,可她从来没有过升起过这种兴趣。
她的手指划过简亦遥的衬衫,男士高档衬衫的触感原来是这么好的,原来也可以和女装一样有些丝滑,庄希贤紧紧抿着唇,盯着简亦遥的一件天蓝色白领的衬衫冥思了半响,直到她的小牙,在她艳红的唇上留下几个牙印,她才一把拉下那件衬衫,扯掉上面的标签,转身去了浴室……
洗澡后,睡觉,躺着人家的床,穿着人家的衣服,竟是一夜好梦!
清晨,离谱的大小姐醒来,神清气爽,看了看表才八点多,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她摸了摸人家的床单:“这质量真好,睡得这么香,是不是我也可以买一套。”
她跳下床,想了想,觉得早餐也应该吃点特别的。
于是客房服务她要了中式的早餐,还选了面食,她很少吃面,就把人家有的面食都各要了一样。
五星级酒店就是好,连兰州拉面都有。
她乱七八糟的点了一桌子。
庄希贤睡的好,胃口也好,面条的汤汁浓郁,上面撒着香菜,细碎的葱花,她吃了一口,立刻感觉对了胃口,开了电视,听着里面的新闻,新闻里正在播报:“丰园国际即将有新生产线全面投产,随着新的生产线,现在的供货压力将会得到缓解,与此同时……”
庄希贤塞进嘴里一大块香软的红烧牛肉,味道真好,她心情愉快的晃起脚,高跟拖鞋挂在脚尖,荡着。
简亦遥一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她。
七八个人,有男有女,全都是伦敦金融城的标准精英穿着,西装革履,沉稳干练,手里提着公事包和行李箱,一看就是刚下飞机。
谁也没有想到会遇上这样的情况,这个女人,她穿着自己老板的衣服,正坐在老板的饭桌前,大模大样的吃东西,董亚伦眼尖,甚至看到庄希贤晃着的脚丫子前面涂的是宝蓝色的指甲油。
当然,后面几个也都是见过世面的,老板没说话,他们也不说话。
晨光明媚,她一头卷发披散了半身,脚上是一双高跟的拖鞋,拖鞋面上坠着两颗大圆珠子,娇俏的跳动着,简亦遥曾经以为要看到这样的她,大概至少得奋斗好几年,想也没想过,这么快竟然没梦想都能成真,一时间,只剩下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