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羽樊花(19)
樊花被兰雪西看得有点不自在,但很快说出了自己的答案:“都很好看,都不错。”
兰雪西泪奔了……这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还是她真的都挺喜欢?没关系!她才十四岁,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今天就算我帐上,当是给你践行。”兰雪西转了话题。
“好。”樊花爽快的笑纳了。
☆、不复年少
(二十九)
转眼就到了启程的那一日,这次一起出行的人不多,除陈倾柳,樊花和杨长老三人外就只有陈默,两个侍卫和两个丫鬟。樊花和陈默骑着马走在最前头。接下来是两辆马车,少主一辆,杨长老一辆,两个侍卫和丫鬟分别赶车伺候。
去绿羽教他们是走陆路,而回来因为顺流将会走水路。每日天一亮就启程赶路,一直到天黑,如果附近有集镇,村庄就去住一宿,要是附近没有人烟就会露宿一晚。
这一日,天色已经不早,陈倾柳决定大家今晚露宿。陈默,樊花以及两个侍卫轮流守夜。
吃过了干粮,由于晚上马车里并不暖和,大家都各自在篝火边找了位置。樊花准备先躺下小睡一会,陈默之后才轮到她守夜。天气比较冷,樊花躺得离篝火很近,跳跃的篝火烤得她的脸颊微微发红。
隔着火焰,正对着她的是陈倾柳。此时,他坐靠在树干上,闭着眼休息。玉刻般的五官在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下,显出几分魅惑,又平添了几分温暖。微抿的嘴唇带着淡淡的粉色,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几抹浅浅的阴影。樊花偷偷地看着他,脑海中空空荡荡的一片,只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过了许久,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去了。
……
“樊护法,樊护法?”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
“嗯?”樊花醒了过来。
“轮到你了。”
“好。”樊花坐起来,喝了两口水,让自己清醒了一下。
守夜,要保证篝火不熄灭,还要防范夜晚有偷袭的动物。樊花坐在老位置,不时往篝火里添点干树枝。柴禾噼噼叭叭地燃着,火光照亮的大圆圈里大家横七竖八睡得正香。陈倾柳还是那个姿势靠着树上,樊花不觉中又把自己的目光移向了他。樊花不清楚这是怎样一种心情,觉得就这样看着他就够了,不需要很靠近,不需要他知道,能看着他就很好,可以看见他就很好……
陈倾柳突然毫无预兆的张开了眼,樊花没来得及收回目光,被抓了个正着,坐在那一时不知所措。他看着她,黑黑的眼眸没有一丝波澜,偶尔的火光倒影其中就像是浓墨中的一笔艳色。过了一会,陈倾柳闭上了眼,继续安静地坐在那儿。刚才的意外相视似乎只是樊花的一个梦镜……
叫醒侍卫换了班,樊花再次睡去,这一次她睡得很沉很沉……
……到处都是燃烧的火焰和满地的鲜血,一个白色的纤细身影背对着她渐渐远去,她想追上那个身影,却被钉住了脚步。身后传来了低沉的声音:让开。一回头,对上了一双满是血丝,充满怨恨的眸子……
樊花一下惊醒过来,身上都是冷汗,深吸了几口气,定了定神。看看天色,发现已经微亮,樊花索性起了身,不再睡了。她稍微整理了下,过了不一会儿大伙就相继起了。
用过早饭,用土盖灭了火堆,一行人再次上路。
(三十)
樊花照旧是一路沉默着骑着马走在最前头。车轮滚动的声音,马蹄踢踏的声响,身后留下了一道道的车辙。半路停下歇了会,大家简单吃过中饭便继续前行。
午后的阳光撒在身上,暖暖的,让人不禁有了困意。
樊花不敢大意,这里应该是到了黑山岗附近了,经常会有凶狠的山贼出没。这里岔路多,树林多,要小心为妙。
事情就是这样,往往说曹操曹操就到,担心什么来什么。
眼前突然从两边树林窜出一排二十几个高矮不齐的人来,他们穿着各色服装,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带着清一色洗的有点发白的黑色面巾,威风凛凛地拦在了路中央。樊花勒住了马,指缝中已经夹上了羽刀,“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身穿土黄色破棉袄的瘦小身影,拿着把和他身材不成比例的大砍刀走上前了一步:“打劫的!乖乖地把钱和吃的留下,否则就别怪我们黑山岗的兄弟刀剑无情!”声音明显还只是一个男孩子。
樊花只是坐在马上并不接话,却收回了手中的羽刀。
看着眼前的人半天没反应,那个小孩貌似气了,“喂!你倒是回个话!”
“不给。”
“你!……我们可有很多人哦!”
“嗯,我知道。”
“老子手上可是真家伙!”
“嗯,看上去是的。”樊花很认真地在回答着。
“你就不怕我们?”
“应该不怕。”
这……这是什么对话!小孩气得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兄弟们,给老子上!他们就几个人!”
二十几个少年儿童(不要问我为什么用这个词)一拥而上,嘴里发出整齐的呼喊声:“杀——”听起来很有气势的样子。
身边的陈默刚要拔刀上前,被樊花单手拦住。樊花对他笑了下,便一个人从马上跃起,向那群人迎了上去。黄衣小孩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飞速的身影向他们掠来,然后伴随着那个黑色身影的快速移动,一个又一个兄弟倒了下去。等他回过神时,他的那一班兄弟都已经被敲晕了过去,只剩他一个还孤零零地扛着大砍刀站在路中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