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几秒,慢慢向下抚过眉骨,眼睛,鼻梁,嘴唇,下巴,停了一停,那冰冷清瘦的手缓缓滑到了彦卿侧颈上。
彦卿刚想警告他不许再往下了,却觉得那停在侧颈上的手轻轻把她往下按了按。
看南宫信嘴唇轻轻动了一下,感觉南宫信像是有话要说,彦卿就顺着那个清浅的力道慢慢俯下了身来。
两人间的物理距离越来越近,南宫信仍没有说话。
不大对劲……
不等彦卿想清楚哪里不对,南宫信已经用实际行动给她解答了。
按在她颈上的力气突然加大,彦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别无选择地被南宫信吻住了。
冷。
冷得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吻一块儿从没被体温温暖过的玉石。
这是彦卿对这个吻的第一个也是最直接的感受。
在这一片清冷中晃过神来,紧接而来的感受就只有火大了。
挣开南宫信,彦卿脑子里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结结实实地给他一巴掌。
手都扬起来了,还是刹在了半空中。
“你……”
这一巴掌实在是没正当理由打下去。
他病着。
他喝多了。
他是她老公。
是她要求他履行夫妻间的基本责任和义务。
吻她一下又怎么样?
“你就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吗!”
“下次吧……”
“……”
不等彦卿再发作,南宫信很识时务地把眼睛闭起来了。
彦卿相信,有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旧疾折腾着,南宫信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入睡的。
但她也相信,在他真正睡醒之前,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睁开眼睛的。
因为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你永远无法叫醒那些装睡的人。
莫名其妙地被这冰山吻了一下,彦卿虽然有火气有怨气,但这时候更多的又成了疑问。
那一吻不像是南宫信单纯为招惹她玩的。
为什么?
这身体之前的主人和南宫信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两人之间积恨很深,但又好像不全都是恨。
旁的人不知道,当事人又肯定不会轻易说出来。
彦卿叹了口气。
自己这趟穿越怎么就这么费脑子!
作者有话要说:
☆、南宫家的女人
果然像贺仲子说的,天快亮的时候南宫信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出冷汗了,体温也恢复了些,这才真的沉沉地睡着。
看着南宫信确实没什么事了,彦卿才叫人把贺仲子打发了回去,上床躺到南宫信身边。这一天实在是把她折腾惨了,彦卿脑袋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直到被身边压抑的咳声惊醒。
彦卿打着哈欠爬起来,“醒了?”
南宫信没答她,撑身想要起来。
“等会儿,”彦卿伸手按住南宫信肩头,把他按回枕上,“你别告诉我这是又要去批公文啊?”
“你有事吗?”
得,又回到原来那德行了。
“你别来这一套啊,”冲我?这回冲我也没用,“当病人也是要有职业道德的,你就给我老老实实躺床上。”
南宫信眉心蹙了一蹙,半晌问出句毫不相干的话来。
“天亮了吧?”
彦卿一愣,几乎都要忘了这人是个瞎子了。
原来还有你听不出来的事儿啊。
“亮了啊。”
看这天色都快要中午了。
“帐幔拉着吧?”
彦卿又是一愣,帐幔?
“拉着呀,干嘛?”
昨晚睡前拉上的,两个人都刚醒,还没来得及拉开。
“那随便你吧。”
说完,南宫信重新合上了眼睛。
彦卿听得一脑门子雾水,这都是啥跟啥哪儿跟哪儿啊,“随便我什么?”
南宫信仍合着眼睛,静静定定地丢出句话来,“随便你怎么折腾,动作快点儿就好。”
尼玛病成这样怎么还不消停!
嘴贱不需要消耗体力吗!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这是个病人病人病人……
“南宫信,”彦卿抬手扯开帐幔,“老拿一个槽点呛人是会产生免疫的,你下回是不是考虑换点新鲜的玩法?”
也不知道南宫信是怎么理解什么是“槽点”什么叫“免疫”的,但就听南宫信带着清浅的疑惑淡淡然地回了一句。
“不是还没开始玩吗?”
彦卿本来正要下床,被这一句话噎得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南宫信,你一个意思来回说上两三天就不腻味吗!”
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没完了!
彦卿利落地把睡袍一脱,发狠地丢到地上,伸手开始解肚兜的系带,“嘴上说说算个毛本事啊!有本事你玩真的给我看看啊,我奉陪到底!”
老娘豁出去了,今儿非治治你这毛病不可!
几下把自己脱了个干净,彦卿叉腰跪坐在南宫信身边,“我准备好了,来啊!难不成你还等着我上你吗?”
南宫信并没有多么强烈的反应,身子动都没动一下,只有眉心轻轻蹙了起来,须臾,仍静静定定地说,“要上也改天吧。”
到底还是虚张声势啊!
“我就知道你是只会玩这套虚的。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只要你敢说,我就敢做,不信你就试试!”
南宫信的眉皱得更紧了些,“今天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刚才谁说随便我啊?”
“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不行。”
什么意思,知道老娘厉害了?
“认输就说清楚,拐弯抹角的像什么男人。”
南宫信像是迟疑了一下,轻轻说了一句,“癸水之期,不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