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卿扶着咳得直不起腰来的南宫信,轻轻给他拍着背,南宫信就顺势靠在彦卿身上。
凌辰一看这阵势,忙道:“殿下身体事大,请殿下好好休息,保重身体,末将等一定竭心尽力为殿下分忧。”
得,这么一句话,这主帅彻底成打酱油的了。
南宫信扬了扬手,这三人就识趣地退下去了。
三人都走出帐子好一阵了,南宫信还在咳,而且越咳越厉害,咳到停下来时又是满绢的血。
彦卿吓了一跳,“不是……你来真的啊?”
“不来真的……他们能信吗……”
彦卿诧异地看着这靠在自己身上连气都喘不匀的人,“你故意的?”
南宫信没回答她这句,却道,“下回声音小点儿……我这样子……应该做不出太大动静……”
你还敢提这茬……
“你胡扯毛啊!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那是在干嘛吗?!”
“你是想跟他们说……你那动静,是被只狼搞出来的……”
“……”
看着白绢上那扎眼的血迹,看着这喘息不匀的人,彦卿只能把这火气暂时记账了。
事实证明,那女人的直觉也尼玛不靠谱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反正我看不见
整个军营里就彦卿和绮儿两个女人,考虑到那小色狼某方面要了亲命的生活习性,彦卿毫不犹豫地选择优先来管这个基本没有实质威胁性的大的,把那狼崽子丢给了江北看着。
本来倒是完全可以让绮儿来管他,但想着自己之前误会他装病,虽然没造成任何不良影响,但三观正常的道德标准还没忘干净,心里多少是会有点儿歉疚的,于是在南宫信第三次拒绝绮儿端来的饭时,彦卿终于忍不住又奔去厨房了。
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个汤盅。
南宫信刚要吃药,彦卿把药碗夺了下来。
南宫信不知道这人又搞的哪一出,蹙起眉来,“你干什么?”
“是药三分毒,听说过没?”
南宫信露出一丝错愕,眉心紧了一紧,“你想说什么?”
这地方不会连这个名句都没有吧……
“我看你天天吃周谨的药也没起什么作用,给你换个大夫。”
看着南宫信略带不解的神情,彦卿把药碗放回桌上,打开汤盅,盛出一碗放到南宫信面前。
一抹甜香弥漫开来,南宫信微微蹙眉,“梨子?”
“冰糖银耳雪梨汤,润肺止咳的,正对你的症,比那些汤药好喝得多,还没任何副作用。”说完不忘表扬下自己,“我比周谨聪明多了吧?”
“这能当药用?”
“不怨你才疏学浅,”彦卿把汤匙递到南宫信手里,“作为智慧比你高一个级别的种群的一员,在科学方面你还是选择无条件相信我比较划算。”
刚沉浸在现代科技的优越感中,就听那人略带疑惑还一本正经地来了一句,“你……不是人?”
尼玛,这重点抓的……
“我不是人是鬼啊?”
“你是鬼?”
“你是鬼!”
“我不是。”
“我也不是!”
“那你是什么?”
“……”
听着彦卿徘徊在暴走边缘的呼吸声,南宫信淡淡然地拿起汤匙,气定神闲地吃起那碗冰糖银耳雪梨汤。
歉疚?这人欠抽吧!
正脑补着等这人身体好了要怎么一块儿算总账才划算,就看这人喝完那碗汤之后又重新端起了那碗药,像电视剧里山贼头子喝酒似的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人喝药……怎么搞得跟要上刑场似的?
没等彦卿发表任何意见,门外侍卫传报,路连尘求见。
“回避,对吧?”不等南宫信开口,彦卿很有自知之明收拾桌子准备走人。
东西都收到托盘里放好了,就听那人说了一声,“不必了。”
“别介,可别让我听见啥不该听的,我可不想跟着你一块涨价。”
那人咳了两声,彦卿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倒不必担心……这些年你一直很便宜。”
“南宫信……”
“你听好。”在彦卿暴走之前,南宫信站起身来,向她凑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很快地说了一句话,“不想死就跟紧我。”
彦卿一愣,还没回过神儿来接着又听到南宫信的下一句。
“想死的话……”
“想死怎么样?”
“想想就行了,别当真。”
“……”
今晚是跟死这档子事扯不清了。
南宫信还没说让路轻尘进来,就已经有人进来了。
窗户突然打开,刺客丙以一身标准路人刺客打扮,用标准路人刺客动作降落到帐里。
彦卿默默叹气,又一个不百度就接活的……
之前见证过两个路人刺客的败走,现在又是在到处是人的军营里,彦卿对刺客这个物种已经近乎于无感了。
她淡定,南宫信却没她那么淡定。
眉心微蹙,伸手一拦,把彦卿半护在身后。
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比南宫信紧张的大有人在。
破窗的那声动静忒大了点儿,这一声响起来,门外杵着的那几个在路连尘的带领下几乎同一时间冲进来了。
这才有点儿保安大队的样子嘛。
路连尘把刀就迎上刚站稳脚的刺客,剩下几个侍卫就护在她和南宫信周围。
路连尘这人和保安队长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保安队长旨在抓人,而他出手就是冲着杀人去的。
虽然中学那会儿武侠小说看得不少,但彦卿最多只能看出来这打在一起的俩人显然都不弱,至于谁是哪家路子,一招一式算谁得分,就跟看足球篮球各种球的时候一样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