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天常国皇后的侄女!”
“我可是天常国相爷的女儿!”
“你们要敢动我一下,天常国的军队会把你们都灭了!”
感觉被塞进了一辆马车,彦卿一阵心慌。
这是要被拉到什么荒郊野地秘密处决了吗?!
“我告诉你们,老娘可是会记仇的!”
“把老娘惹毛了后果自负!”
她被这样抓起来,那南宫信呢?
越嚷越心慌,但不嚷心更慌。
正想把主语从第一人称单数换成第一人称复数来喊出下一句,突然听到同一个空间里自己的对面传来几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轻咳,紧接着就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调调,“你也想一巴掌拍死他们吗?”
这人也被绑上这马车了?!
他怎么就还能这么淡定地跟她贫嘴!
一声马嘶,马车狂奔起来。
他活够了,彦卿还不那么急着去死,“你的手被绑着没?”
“没有。”
彦卿一阵兴奋,赶紧道,“那快帮我解开啊!”
这人虽然看不见,凭他的本事这点儿事应该还难不住他。
“不行。”
不行?这人还真活够了啊!
“为什么啊?”
那人轻咳几声,再传来的声音和昨晚一样清冷而虚弱,但这回还额外带上了一丝依稀可捉的狡黠。
“因为我也是会记仇的。”
“……”
马车跑的时间比彦卿想象的要长很多,但彦卿没有一点儿担心害怕的意思。
虽然依旧想不明白这些人是唱的哪出,但只要想到起码这人还是跟自己在一块儿的,就不自觉地懒得想懒得怕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觉得她纠结不清楚的事儿,这人肯定清楚。
随着马“嗷”地一嗓子,车停了。
彦卿心提到了嗓子眼。
开车门的声音之后,一个意料之外的毕恭毕敬的声音传来,“三殿下,到了,请您移驾。”
就听到南宫信淡淡地应了一声,起身下了车去。
接着就有人把彦卿搀下了车,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
手刚一能活动,彦卿第一时间就把眼前的黑布扯了下来。
彦卿发现他们是站在一处大宅子的大门前,视线从模糊渐渐变清晰之后才看清,这大门上挂这个金字招牌,招牌上写着三个字。
太子府。
灼华国太子的府?
南宫信就站在她身边不远处,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经过这一路车马颠簸反倒看着精神了不少,病色也轻了不少。
难不成他昨晚是装的……
不等她多想,就听南宫信对带他们来的车夫说了声“有劳了”。
听到这话,彦卿瞬间有种强烈的被这人涮了感觉。
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车夫一拜,驾车匆匆离开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住持。
被门房的人迎进前厅,等着正主接见的空儿,彦卿忍不住对这个至始至终一脸淡定的人发问。
“你是不是给我解释下,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信还没露出一点儿说话的意思,从屏风后匆匆走出个红衣姑娘,带着一脸喜大于惊的神情一团火似地迎上来,在南宫信面前盈盈一拜,“奴婢如微恭迎三殿下。”
彦卿一怔,这不会是回到天常国的地盘了吧,怎么还有人恭迎他?
南宫信温然一笑,“不必多礼了。”
彦卿又是一愣,这俩人,怎么好像认识?
那叫如微的姑娘似乎终于发现了彦卿的存在,和对南宫信一般热情客气地对彦卿拜了一下,道,“想必这位就是三殿下的王妃娘娘了。奴婢如微是太子府的管家,招待不周之处还要请娘娘多包涵。”
彦卿还没应声,那个不爱说话的人倒是先把话抢过去了,“两年不见,你倒是升官了。”
不但认识,还是老相识啊!
如微笑着嗔道,“三殿下一来就拿奴婢寻开心!要不是如沐姐姐先升了官,成了爷的侍妾,奴婢可不情愿接班干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如沐?!
这个名字彦卿可忘不了,到现在想起来那个要了亲命的女人还全身发毛呢。
如果这地方没有那么多叫如沐的小妾的话,那就意味着这个太子府就是那个二太子北堂墨的家了!
他把人家关在到军营里,自己却跑到人家家里来了,人家家里的管家对他还各种热情客气加熟络。
这算怎么回事儿?!
听到如沐这个名字,南宫信眉间不察地一蹙,随即咳了几声,如微赶紧关切地道,“三殿下脸色不大好,可是咳喘的旧疾又犯了?奴婢着府上大夫给您瞧瞧吧。”
咳喘的旧疾?
这人那要死要活的旧疾不至于只是咳喘引起的吧?
南宫信摇摇头,“不要紧……被你们爷营里的将军在牢里关了一晚,有点着凉,歇歇就好。”
如微叶眉一皱,居然骂了起来,“这些个狗屁不通的奴才!”
“如微,”南宫信清浅苦笑,沉声轻责,“做了管家,怎还如此口无遮拦?”
如微吐了吐舌头,笑道,“三殿下又不是不知道,奴婢就这烂脾气,被爷宠着惯着一时还真拧不过来,还要请三殿下多多提点呢。”
这熟,还真不是一般的熟啊。
见面寒暄完了叙旧过了,如微把他们两个人带到了后院一处园子。
渐渐靠近这园子就觉得一股暖意渐浓,等走进这园子的时候已然是温暖如春,各种花花草草葱郁得一点儿也没有冬天的样子,让南宫信住这地方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