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几条街,又走了两条巷子,她来到一个独门独院的小屋前,轻轻推开院门,她走了进去。
有钱真好,什么事情都好办。
她昨夜从山洞逃出来的时候,随手抄走了他们的几样物件,拿到当铺上一点当,竟换了不少银子,够她一人小半辈子吃喝了。
这个小屋就是早上她花重金让别人帮她找的,听说原本的主人外出做生意了,常年不回来,屋子暂时就租了出去。
她一眼便看上了,不仅因为它独门独院的清幽,还因为院中的那一株木兰。
将买回来的草药捣碎,再涂抹在一块布上,她脱下衣服,将布条轻轻缠绕在自己胸口的伤上。
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在伤口处蔓延开来,她蹙眉,咬牙忍住。
伤口已经发炎,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裂开,再不治,怕是治不好了。
她要对自己好一点。
这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人会真正对你好!
这也是她经历了那么多,终于得出来的结论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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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105寸:是我累了
伤口包好后,她又缓缓穿上衣服,骤然,感觉到有道炙热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背脊.
她一惊,猛地回过头,就看到身后果然站着一个人。
来人一身素色的衣袍,满头的青丝白玉冠起,温润月华、惊才绝艳。
不是她的逸哥哥,又是谁?
只是,很奇怪,她的心里再也没有那种欣喜的悸动。
以前,能见到他,是她认为最开心的事。
“怎么?蓝翼门的神捕竟然堕落到有人进来,都未察觉?”冷祁逸笑着,笑得意味深长。
“你怎么来了?”莫霜掩饰着心中的慌乱,不徐不疾地扣着衣服上的盘扣。
这个男人也太可怕了吧瞳?
她怎么在哪里,他都能找到她?
冷祁逸伸手一揽,将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轻吹着气,“如果我说,逸哥哥想你了,你信是不信?”
莫霜弯唇,“我也很想相信。”
“那你就是不信了?”冷祁逸的口气里竟有一些受伤,他伸手捧着她的脸,一点一点抬起,黑眸深深地看着她,“霜儿,不要这样对逸哥哥好吗?逸哥哥真的是……真的是心中只有你。”
“不,”莫霜冷冷一笑,“逸哥哥的心里只有江山。”
“可是,江山跟你是不矛盾的啊!馁”
不矛盾吗?
曾经她也是这样以为。
直到他屡次为了江山而不惜伤害她,她醒悟了。
不过,这些话已经没必要再说了,她笑着看向他,“逸哥哥今日来所为何事?”
其实,她心中跟明镜似的,怕是来质问曼陀山上她帮冷祁宿的事情吧?
“你的伤好点了吗?我给你带了宫里最好的金疮药来了。”
他说着,双手放开她,自广袖中取出一个玉瓷瓶子,放进她的手里。
“谢谢!”莫霜依旧不冷不热。
他弯弯唇,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跟我还这般客气!”忽然又像想起什么,“对了,你的血没有问题吧?你知道吗?当云神医诊出你有顽疾的时候,我有多担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终于忍不住了,这才是正题吧?
莫霜苦涩一笑,幸亏她早已想过,如何来圆这件事情。
“还不是都是因为你,”莫霜冷冷地板起脸,“你让人伤我那么重,你知不知道我流了多少血,失血过多,我都差点死了,冷祁宿去找了血输给我,我才醒。我也不知道那血是有问题的,直到云神医把脉时,说我有顽疾,我才意识到,有人在血里做了手脚。”
“果真如此?”冷祁逸眯眸,静静地打量着她,一双探究的眸子恨不得看到她心里去。
“不然,逸哥哥以为呢?我会自己去求死?”她直直迎上他的视线,目光灼灼。
冷祁逸一愣,也是,这输血换血可不是小事,稍有不慎可是要人命的事情,这个女人没必要为了替冷祁宿隐瞒另一个女人,而去做这种危险的事。
他勾唇一笑,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我也没想到四哥那般老谋深算。”
“担心?担心还伤我那么重?”
“好了,好了,都是逸哥哥的错,逸哥哥跟你道歉,你就不要再给脸色逸哥哥看了。”冷祁逸扶着她的肩膀,俯下身子,柔情地看着她的脸,“好不好?”
莫霜没有说话,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男人的话,听听就行。
见她不吭声,冷祁逸以为她气已消了大半,不免松了一口气,“你为何一人住在这里?听说四哥也还没有回府,正疯了一般四处找你。”
莫霜一震,不知为何,听到那个男人的消息,还是忍不住心中颤抖。
“他找他的便是,跟我什么关系?”
“你们闹矛盾了?”
“不是,是我累了。”
冷祁逸一怔,为她的这句话,或许作为一个女子,她的确背负了太多的东西。
但是作为一颗棋子,在棋局未分胜负之前,怎么可以说累呢?
“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是,霜儿,我们的大业呢?好不容易打到他的身边,你就准备这样半途而废了吗?”
大业,大业,他永远是他的大业。
“逸哥哥,我真的好累,就让我一个人静静地、静静地呆在这里,好不好?”莫霜看着他,红红的眼眶里都是祈求。
冷祁逸嘴唇蠕动了两下,终是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