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的声音也随着渐行渐远的脚步,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柴房的门才“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
女子轻纱掩面,微微探了一个脑袋出来,一双水眸滴溜,警惕地巡了一遍周遭环境,确定安全了,掩在门后面的身子这才探了出来。
深深呼出一口气,刚才,好险。
要不是她急中生智,临时口技男女二人,只怕现在早已被他识出。
想想她口技的内容,她又禁不住好笑。
这事做得实在有些……
幸亏没人知道,否则,这脸往哪里丢?
她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对于商慕炎这种心思缜密之人,口技个一般内容,怕是也难以蒙混过关,只有彻底颠覆苏月在他心中的样子才行。
所幸,在柳溪镇,二妮和大柱在隔壁没少弄出这种动静,以致于她口技起来,也算驾轻就熟。
想着自己娇.吟的模样,她又禁不住脸上一热,正想拉上柴房的门离开,蓦地又想起,自己做的蛋糕还在里面呢,又连忙入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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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月上中天。
幽幽夜色下,男人白袍簌簌、发丝飞扬。
空气中一股异流涌动,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翩然落在男人的身后。
黑影黑衣黑斗篷黑纱掩面,只露出一双寒眸,这样隐没在黑夜里,几乎都没有一丝存在感。
黑影对着男人略一鞠身,“八爷有何吩咐?”
男人回过身。
“去仔细查查新科状元林子墨的底细,包括他的祖籍、何方人士、可曾娶亲、家中都有哪些人等等,所有的关于他的一切,本王都要知道。”
“是!”黑影颔首。
“去吧!”男人挥了挥衣袖,“让其他隐卫继续寻找侧王妃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即来报!”
“是!”
黑影脚尖一点,飞身而起,瞬间便隐没在黑暗中,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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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又安宁,商慕炎也没有再来状元府。
林子墨去了御史台任职,每日早出晚归,似乎很忙。
不过再忙,每晚都会过来陪苏月用晚膳,然后,两人聊会儿天,看着她睡下,他才离开。
对于林子墨,苏月是感激的,发自肺腑的感激。
但是,她心里也有她自己的计较。
既然真的龙凤玲珑棋盘还在商慕炎的手中,她就一定会想办法再拿过来。
只不过,不是现在。
她要等腹中的孩子平安生下来。
孩子安全了,她再想它法,去跟那个男人斗智斗勇,将棋盘夺过来,现在的她经不起太多折腾,她经得起,腹中的孩子也经不起。
这也是,她为何不选择离开,而一直呆在林子墨的状元府的原因。
林子墨对于目前的她来说,就是一份依靠,他的身份地位足以给她母子保护。
她原本也可以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将孩子偷偷生下来,但是,她想过了,她了解商慕炎,她了解商慕炎的那一帮人,他们几乎无孔不入,几乎无所不能,似乎哪里都是他们的人,哪里都是他们的眼睛,到处都是他们的隐卫。
她不能赌!
一旦她孑然一人被他们抓到,那只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没有人帮她,她只能够靠她自己。
她也不想自己变得如此现实,如此工于心计。
她也不想整日的权衡度量、计较谋措。
但是,她举步维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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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日过去,转眼四月初一。
一早,圣旨就下到了状元府,说是天气晴好,后花园中樱花开得烂漫,让各府偕同女眷去宫中赏花。
这里的各府包括各个王府,各个公主府,状元府、榜眼府、探花府。
马车上
苏月和林子墨面对而坐。
对于进宫,她的心中是忐忑和不安的。
且不说,她现在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就说以前,每次进宫,都也一定会有这样那样,或大或小的事情发生。
但是,林子墨的央求,她没有理由拒绝。
林子墨说,他得到小道消息,景帝此次赏花,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是想要招驸马,将九公主商慕晴赐婚给他,他不愿意,但是,又不能公然抗旨,所以,要苏月假装女眷过来走一趟,这样景帝那赐婚的口便也开不了,毕竟,让一个尊贵的公主嫁给他做小,那个帝王自是不会的。
说到商慕晴,苏月又想起了那个笑起来像破晓的朝阳一样明媚的女子,她记得,那夜,在山上,她和张安是替她求情的人。
可是,她的心上人不是冷煜吗?
她又怎会答应嫁给林子墨?
或许,这便是皇权至上时代下的悲哀。
每个人都活得不能自主,每个人的命运都等着别人来安排。
“谢谢你!”
手背骤然一暖,是对面的林子墨忽然伸出大掌将她的手裹在手心。
苏月微微一怔,这样的亲昵让她有些不习惯。
讪讪一笑,她借故伸手撩开窗幔,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来,“谢我什么?”
林子墨垂下长睫,淡淡看向自己空落的手,弯了弯唇,“谢你陪我进宫。”
苏月笑笑,“那有什么好谢的,你舍命相救,我不过是陪着露个脸演一场戏而已。”
她说的是事实。
如果没有这个男人,她和腹中的孩子可能早已命丧黄泉。
“紧张吗?”
男人的手又再度欺了上来,不过,这一次只将她的小手轻轻一握,下一瞬,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