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恳切,白嫣微微仰着小脸,殷殷地看着座上的男人,泫泪未滴。
男人轻轻一笑,“嫣儿这话言重了,好歹嫣儿也贵为皇妃,难道朕偌大的皇宫连个伺候皇妃的婢女都没有?”
白嫣一震,“臣妾……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那嫣儿是什么意思?”
“臣妾是想恳求皇上绕过璃儿这次。”
“如果朕说不呢!”
白嫣颤抖的心一窒。
众人再次惊错。
原本想着天子毕竟是天子,且刚刚登基,衣袍被人弄坏,借题发挥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却没想到,他还真不依不饶上了。
于是,有些人又迷茫了。
原本说,今夜盛宴专为白震而设,可见此人在天子心中分量无人能及,可现在,这璃儿是白震带进宫给白嫣的人,说白,也就是白震的人,新帝如此对待,岂不是又不将白震放在眼里?
扬是他,抑也是他。
果然圣心难测!
“将人给朕拖下去!”
新帝沉声吩咐,禁卫得令上前。
众人骇然,目光纷纷看向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白震,却只见其地面沉如水地坐在那里,依旧没有要出面的意思。
璃儿被禁卫拖了下去,哭求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芳华殿中不去。
白嫣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晃,跌坐在自己的腿上。
新帝快速看了一眼立在边上的陆海,陆海微微一怔后,紧步上前,“请皇上回宫更衣!”
新帝沉着脸淡“嗯”了一声,起身,微拢了袍袖,径直越过白嫣的身边,快步而出。
众人连忙起身跪送。
人群中,五王爷商慕毅眉心拢起,或许只有他知道,这个男人为何反应会如此强烈。
因为那件袍子是某个女人亲手做的,他视为珍宝的东西,被人弄坏了,他岂会不生气?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连镇国公的面子都不给。
紧紧凝着眉的又何止他一人,九公主商慕晴亦是。
她跪在那里,双手绞着身前的衣襟,一颗心乱到了极致。
这段时间,那个帝王过得什么日子,她早有耳闻。
或许,她错了。
她不应该帮着冷煜和苏月,她不应该就这样放苏月离去。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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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芳华殿,商慕炎走得极快,陆海前几日挨了板子,伤还未大好,跟着有些吃力。
秋夜的风已经透着一丝寒意,而且今夜有些大,直往人喉咙里灌。
陆海咬牙,一瘸一瘸地跟着。
前面男人紫袍簌簌,突然顿住脚步,回头,“明日将淑妃在冷宫病重的消息散出去。”
陆海一怔,对这个男人思维跳跃得有些跟不上。
而且,那个淑妃,他今日还派人去看过,哪有重病?
可是,只一瞬,他就明白过来了这个男人的用意,连忙诺道:“是!”
男人继续朝前走,扬了扬手,“不用跟着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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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慕炎径直去了邀月宫
碧玉琳琅已经睡了,蕊娘正准备捻了烛火歇息,见到商慕炎突然进来,吃了一惊。
“皇上。”
正欲行礼,被男人抬手止了。
“蕊娘,你看看朕这袍袖的窟窿好不好修补?”
男人将手臂伸到蕊娘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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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宫门口
白震看了一眼出来送行的白嫣,弯腰上了马车,不知突然想起什么,又从马车上下来,缓缓走到白嫣的面前。
“父亲。”白嫣面色惨淡,虽妆容精致,可眉眼之间都是疲态,显然昨夜没有睡好。
白震挥手让边上的下人退开。
“嫣儿可是在怪昨夜为父的袖手旁观?”
白嫣微微一怔,垂下眼,“嫣儿不敢。”
“不敢?”白震唇角冷冷一勾,轻哼了一声,“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呢。”
白嫣浑身一震,愕然抬眸。
“嫣儿,还记得为父跟你说过的话吗?”
白嫣一阵心虚,嗫嚅道:“父亲跟嫣儿说过这么多话,不知父亲指的是哪句?”
“我说八爷看似玩世不恭,实则重情重义,只要你一心一意、向他爱他,他睥睨天下之时,必有你的一席之地。结果,你就是这样向他爱他的?”
白嫣脸色一白,“嫣儿……对他的心日月可鉴,不知……父亲这话什么意思?”
白震睨了她,无奈地摇摇头,“嫣儿,不要自以为聪明,不要去玩一些小手段,特别是在皇上那样的男人面前。你以为他看不出?为父都看出来了,他那般敏锐的一个人,又如何会不知?惩罚一个璃儿是轻的,他这是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白嫣身子一晃,险些没有站住。
“你如今虽然没有封后,但也是贵为皇贵妃的身份,离皇后也仅仅只是一步,而且,这偌大的后宫,只有你一人不是吗?你要珍惜,不要亲手葬了自己的幸福,也不要辜负了为父这些年为了你而做出的努力。”
“为父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本分,莫要去想着触碰那个男人的底线,为父相信,你绝对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一直到马车走了很远,白嫣还在白震的最后一句话里回不过神来。
莫要想着去触碰那个男人的底线,她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可是,她已经触碰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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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纸们,这是补昨天的更,今天还有今天的更,只是会比较晚哈,下一章,你们懂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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