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自是没有在娘娘身边好
皇宫,静慈宫。
熏香缭绕、烛光氤氲,暖炉中的炭火烧得正旺,雍容华贵的妇人轻拢着雪白的狐裘毯斜倚在矮榻上。
夜离一掀袍角跪于地上,“奴才参见太后娘娘,不知娘娘急召奴才入宫,所为何事?”
妇人轻抬凤目,睨了一眼夜离,慵懒开口:“起来吧。”末了,便扬手示意宫女们都退出去。
“在戒坊做得可还开心?”妇人一边问,一边自矮榻上坐起身来。
夜离见状,从容上前,伸手略略虚扶了一下,娴熟地拿起边上的一个软枕,放在妇人的背后靠着。
与此同时,淡声回道:“自是没有在娘娘身边好!”
妇人朱唇微微一勾,挑起丹凤眼,看了一眼夜离。
明明是一句极尽讨好的话,被他说出来,不谄不媚,风骨犹存。
这就是她喜欢他的地方。
还记得三年前内务府将他分到她宫里的时候,她还是皇后,而他也只是一个入宫不久的小太监。
刚开始除了觉得他生得明眸皓齿、唇红肤白、极其俊俏,做了阉.人有些可惜之外,并未过多在意他。
后来,她慢慢发现,他性子冷静、沉默寡言,虽年纪不大,却处事沉稳,手脚麻利,人也勤勉,最大的一点,忠心为主。
事事为她考虑,处处维护着她,却又不是那种图表现、爱邀功之人,每每都是默默而为。
她暗中观察了他一段时间,发现他的确表里如一,便决定将他收为己用。她花了两年的时间,将他培养出来,让他坐到了内务府总管的位子。
半年前,先帝突然驾崩,她壹夜之间,从皇后变成了皇太后,却因未曾诞下龙嗣,帝位被襄妃之子陌千羽所坐。
虽新帝对她甚是尊敬孝顺,可毕竟不是亲生,且襄妃尚在,如今不过是因为庶出的缘故没有册封太后,可她清楚,新帝少年英才、文韬武略,并不是省油的灯,迟早会将其扶正。
她不得不为自己的后路多做打算。
这也是当初她举荐夜离去戒坊的原因。
只有朝前势力不减,后宫之位才能坐得久远。
“夜离,”妇人低低一叹,靠向身后的软枕,“如今你是直接听命于皇上,哀家也不能老是召你入宫,免得落人口实。”
“奴才明白,”夜离微微垂目,末了,又淡声补了一句:“奴才知道该怎么做。”
“嗯,”妇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眸光轻凝,看着面前的夜离,片刻之后,才转眸收回视线。
“也不知是天儿太冷的缘故,还是哀家的身子越来越不中用了,这几日膝盖酸痛得厉害,太医开药都没用,以前还有你在身边帮哀家推拿,如今……”
夜离长睫轻闪了两下,举步上前,“让奴才伺候太后娘娘吧。”
☆、3.【003】还是你的手法最好
微撩袍角,于矮榻边地上的蒲团上跪下,夜离伸手作势就要掀开妇人盖在身上的狐裘毯,却又被妇人止住。
“算了,哀家畏寒,还是明儿个晌午晒太阳的时候,让秋月帮哀家推推好了,你起来吧。”
夜离垂了垂目,并未起身,将掀了一角的狐裘毯重新给妇人盖好,末了,一双手便直接伸进毯子里面,摸索着探入妇人的裙裾。
这一次,妇人没有阻止,只微微凝了眸光看着他。
夜离眉眼低敛,狐裘毯子里,十指轻轻揉nīe上妇人只着亵.裤的膝盖。
“唔~”不知是他捏得重了,还是妇人的膝盖原本太痛,他十指按下的同时,妇人竟闷哼出声。
夜离眼帘微微一颤,手下当即减了几许力道。
“还是你的手法最好啊。”妇人舒服长叹,随着夜离的揉nīe推捻,更是十分享受地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软枕上,尖细的下颚微微抬起,惬意地阖上了眼睛,鼻子里甚至不时有舒服的哼吟轻浅逸出。
夜离面沉如水、专注于手中动作,直到蓦地感觉到似乎有谁的目光深凝,如锋芒落于背后,他才陡然回头,门口两抹挺拔俊逸的身影就直直撞ru眼帘。
一抹明黄,一抹雪白。
许是感觉到他的异样,妇人也睁开眼睛,在同样看到门口长身玉立、进退两难的二人后,妇人连忙坐起,动作神情稍显慌乱。
于是,夜离清晰地看到门口二人俊脸上的神色越发尴尬和复杂了几分。
明明只是推拿而已,太后却无疑此地无银。
他知道他们以为发生了什么。
“皇上几时来的?怎么也没让下人通报一下?”妇人笑着开口。
两人这才举步走了进来,明黄身影在前,白衣身影在后。
将手自毯子里拿出,夜离微微垂目,从蒲团上起身。
“儿臣给母后请安。”新帝陌千羽笑若春风,声音温润如玉。
“奴才参见皇上。”夜离对着新帝落落行礼。
“微臣见过太后娘娘。”低醇磁性的声音来自于另一个白衣胜雪的男人。
夜离略略抬眼,睨了过去。
男人身姿伟岸,气质高洁,头顶冠玉束发,脑后墨发轻垂,剑眉星目,皓月薄唇,五官轮廓似刀削篆刻般分明立体。
世人都道,新帝陌千羽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今日两个男人一起,夜离发现,此人其实一点也不输。
只是,夜离不喜。
因为他是缉台台主凤影墨。
略略颔首算是打个招呼,夜离没有忽略四目相对时,凤影墨黝黑深瞳里那一抹深邃和鄙夷。
“不知皇上跟台主这个时候来哀家的静慈宫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