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得没错,方才定然是他们几人联手攻击产生的气流,这几个弟子在派中也算是佼佼者,联手对付宗石,后者自然敌不过。
“喂,宗石,你莫不是真的怕水,怎么不自己上来?”本来只是小小的报复一下宗石,可现在见他一直站在水里,其中有个弟子就有些奇怪了。
宗石没有说话,浑身都是透骨的冷意,冻得他边呵一口气,都感觉像是结成了冰。
因为天气冷,湖面上的雾气极重,而此时天色也不早了,岸上的人本应看不清,又因为听不见宗石的回答,不由得心慌起来。
忽然,有个人指着湖面大声道:“快看!宗石不见了。”
闻言,其他几人也连连看去,果然见河面上没有了宗石的身影,顿时急了起来。
“是不是太冷了,宗石扛不住,冻成冰沉下去了?”有人忐忑问到。
有人“呸”了一声,道:“乱说什么?你下去试试,这才多大会儿时间,看能不能结成冰。”
那人噤了声。
几个人观察了会儿,说到:“我看这情形不对,要不谁下去瞧瞧怎么回事?”说着,看向其中一人。
被看的人愣了愣,道,“啊?我不会水呀。”
另一人也说:“我也不会。”
“我也是。”
“怎么办?大家都不会,找谁去?”
正商议着,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天都黑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几个人回头看去,见左思不知道什么时候经过这里,正隔着夜色看着他们几人。
看见左思,几人顿时犹如看见救兵一般,忙喊道:“左师兄,宗石掉进了水里,现在看不见人了!我们几个都不识水性,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听见这话,左思面色一变,几步走到他们身边,探目一看,果然不见人影,当下也不罗嗦,三下五除二脱了外袄,一个跃身就跳进了水里。
刺骨的河水“哗”地一声溅了起来,扑到离河面较近的两个人脸上,那两人浑身一抖,忙退后几步,心中却暗暗着急:这么冷的水,宗石呆这么久会不会怎么样。
左思进了水,也被冻得够呛,但念及宗石的安危,还是忍着潜进了水里,往里游了几分,终于发现了宗石。
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溺的,看起来宗石已经昏迷了过去。左思游到了他身边,探手一扯,却不慎扯到了衣带,结果把宗石的外衣扯松开了。他也顾不上许多,又往前进了几分,握住他的手臂将他狠狠一拉,提着人冲出了水面。
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左思先低头看了看宗石,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惊得差点松了手。
因为宗石的外衣被扯开,衣服又浸透了水,穿了和没穿看起来都一样,这一看便瞧见她胸前缠着的束带。
左思本以为是他什么时候受了伤,缠着绷带,可因为衣服沾水会紧紧贴在身上,他清楚的看见宗石胸前那微微的弧度。再一联想那白色束带,饶是再迟钝,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束胸带。
宗石是个女子!
这个念头在左思脑中一瞬闪过,他顿了一下,还是一手揽上宗石的腰身,将她正面朝着自己,压在自己怀里,然后一手凫水,往岸边游去。
“来了来了!”岸上的人等得着急,此时终于从迷迷蒙蒙的雾气中看见了两个人的身影,忙扑到水边去拉人。
另外几人也跟着过来,一起伸手将左思和宗石拉上来。
左思抱着宗石上了岸,未免其余人看出宗石的真实性别,便扯了之前扔在岸边的衣裳,将宗石裹住。
“左师兄,宗石怎么样了?”见宗石一直紧闭着眼,脸色苍白,有人不安地问。
左思刚刚掐了人中,此时正在给宗石压出喝下去的水,闻言也没时间抬头看一眼,直接说到:“溺水,又冻昏了过去。”
那人一愣,忙起身道:“我去叫吴大夫。”
“直接让吴大夫去我房里!”左思接着喊了一声,见宗石慢悠悠地睁开了眼,接着又转过了神,只是目光涣散,显然已经不知道是哪里了。
见宗石这般模样,左思也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摇着宗石的肩膀,声泪俱下的来一出咆哮,便干脆俯身将她抱起,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不要问为什么会去他的房间,绝对没别的意思,只不过是刚好离得比较近而已。
到了左思房间,左思将宗石放在床上,吴大夫也刚好赶到,把了脉说是寒凉入体,可能要调养一段时日,只要调养的好,也酿不成什么大问题。
听到这话,左思忙去准备火盆,将火烧到最旺,回身见吴大夫正要伸手去拉裹在宗石身上的衣服,不禁一急,脱口道:“你做什么?”
吴大夫被喊得一个激灵,回身见左思几步奔过来。抱怨道:“你怎么了,他这裹着湿透的衣服也不是个办法啊,得除去。”
听到这话,左思马上接口,“我来。”就将吴大夫推了出去。
左思没有理会他,只是小心翼翼的给宗石脱着衣服,又怕吴大夫瞧见,到单衣的时候就马上盖上被子。
吴大夫咳嗽一声,“单衣也得脱了,还有裤子,你这被单什么的也差不多打湿了。”
闻言,左思愣了愣,却是转身对候在外间的人说到:“你们去一个人把大师姐请来,剩下的先回去。”
有弟子应了声马上离开,其余的也跟着出了房间,唯有吴大夫瞪着眼奇怪地问到:“叫蝉衣过来干什么?”
“宗石是大师姐带的人,今天大师姐不在就出了这事,怎么也是要说一声的。”左思顺口拈了一个理由说到。